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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21:45 作者: 寡人的包子鋪
暴發戶:「……」
暴發戶吸溜一下,把黃綠色的鼻涕吸回了鼻腔中,隨後用力一抹眼淚,說道:
「不瞞你們說,我也是第一回 玩這麼大的,要不是我朋友們慫恿,我也不敢來,局才剛起頭,條……警察們就來了 ,我真的就賭了一點點……求求你們發發善心,別舉報我……金項鍊給你們,手錶還有錢,全給你們。」
說著,他就將公文包里值錢的現貨全拿出來了。
見夫妻倆盯著其中的籌碼在看,暴發戶試探地問道:「籌碼的話,回頭我還能找賭頭換回錢,你們拿著也沒用,我就留下?」
寶珠指了指橋頭,暴發戶立刻依著他們的意思,將公文包丟到了橋頭上。
他念念不舍地回頭看了數眼,顯然,這一箱子的籌碼值不少錢。
與此同時,好幾個強光束,往四面八方打著,陸續趕來的警車,將控制住的一干人等送走,留下的警力,估摸著是打算連夜搜村。
甚至有光束一直往山上照去,顯然,他們也並不打算放過這幾座山。
不少膽大的村民們,聽聞了動靜,紛紛往橋頭這湊。
暴發戶再度慌了,苦苦哀求著兩人帶自己出村。
他把小心思全收了起來,壓低了聲音,吐露了全部的真話,家庭情況倒和他前邊說的別無二致,不過這不是他第一次賭博,是第二次。
暴發戶甚至指天發誓,這輩子再賭博的話,就天打雷劈,斷子絕孫,橫死街頭……
他將所有毒誓都發上了,夫妻倆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觀念,決定救一救這個「回頭是岸」的中年油膩男人。
水生:「東西我們不要你的。」
三人順著小路原路返回,回到泥田的時候,寶珠回家取了一套水生的舊衣服給他穿。
暴發戶又髒又臭的衣服,被留在了臭水溝那,就算他膘肥體壯的抗凍,但已經光溜溜的挨了半個小時的凍,等過了凌晨,溫度只會更低,鐵打的身子,都經不住操的。
水生從自家屋後的木頭房裡推出了架子車,又拿出了好幾個麻袋,撕裂了點邊邊角角,這頭套一點,那頭套一點,才將暴發戶碩大的身軀塞了進去。
麻袋上留了個洞,剛好夠一個活人呼吸。
水生又從田裡採摘了不少新鮮的蔬菜,在架子車上鋪了個麻袋,將蔬菜整齊地擺在上面。
更深露重的,水生本想讓寶珠回家休息,自己把暴發戶送到村口,但寶珠不放心,咬定要跟著。
時間尚早,雖然天色完全黑了,但是還沒到睡覺的時候,各家各戶的燈都是黑的,顯然都收到了消息,趕去橋頭處看熱鬧去了。
如此倒好,否則大晚上的,夫妻倆推著架子車出門,甚是扎眼。
路過張大娘家門口時,張大娘倏然神出鬼沒地扒著門探出了個腦袋,神秘兮兮地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她的左手抓著油膩膩的鏟子,顯然為了省電,在摸黑炒東西。
張大娘目不轉睛地盯著麻袋瞧,要不是兩人在場,恨不得拿把剪刀,將麻袋戳開來瞧瞧。
寶珠:「給我爹娘送點東西,到時候的蔬菜,再不採摘就老了,明天水生要早起上工,左右時間還早,玉河村也不遠。」
暴發戶滿頭大汗,不安地抖動了一下,張大娘立刻被嚇了一跳,差點都沒抓住鍋鏟,她大叫道:「喲呵,還會動啊,這裡面到底是個啥?」
「嘎嘎嘎——」
暴發戶學了聲鴨子叫,許是在農村生活過,學得惟妙惟肖的,一個人學出了群鴨過江的架勢,像個職業的口技表演者。
但他不知道的是,水生家並未養鴨。
興安鎮流行養水鴨子,水鴨子,那是必須養在江河邊的呀!
寶珠:「……」
水生:「……」
暴發戶:自信臉.jpg
「……」張大娘,「你們家啥時候養鴨子了?不是就兩隻大公雞嗎?」
寶珠:「呵呵呵,今早在菜市場剛買的,這個季節的水鴨子難得肥美,就買了兩隻想給我爹娘嘗嘗鮮。」
「真是孝順。」張大娘陰陽怪氣地說道,「就是不知道老鼠梁有沒有這麼好的福氣。」
要是梁老鼠在場,恐就能離間成功了。
「趕明兒再買兩隻送去。」寶珠露出了標準的空姐笑,隨後「關切」又誇張地嗅了嗅,試圖往屋內看去,「張大娘,你的豬油渣糊底了吧?」
張大娘「哎喲」喊了一聲,立刻不管「鴨」還是「雞」了,提著鍋鏟沖回了廚房。
一路上,倒不曾再撞見旁人。
出了村,水生解開了麻袋。
寶珠指了指左邊平直的馬路,說道:「往這條路直直走,有個垃圾場,你路過就能瞧見,在那裡先躲一個晚上。」
暴發戶遞給了兩人一張名片,抱拳道:「大恩不言謝,好漢女俠,我叫江鍾國,這是我的名片,以後但凡有需要幫助的地方,都可以聯繫我,我一定竭盡所能為你們排憂解難!」
這種時候,他們越是不接受他的好意,對於陌生人的幫助,他就越會恐懼不安。
於是寶珠將名片收下了,隨手塞進了水生的褲兜里。
為了不惹懷疑,兩人推著架子車上了玉河村。
跛子和鄭玉蘭見兩人夜裡來了,都很驚詫,寶珠將齊岳村抓賭的事說了,但隱去了暴發戶這事,免得爹娘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