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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21:45 作者: 寡人的包子鋪
「可是,她張口就要五千,五千啊,我哪來的這麼多錢?我老婆那麼有骨氣的一個人,她又那麼愛我,被她知道的話,她會丟下我和孩子,直接找個橫樑吊死的!」
李文雄終是控制不住情緒,捂住臉痛哭了起來:「如,如果,嗚嗚嗚,如果小芬還像以前一樣,嗚嗚嗚還是一樣的話,該有多好啊?那樣,那樣就誰都不用死了……」
「你想說的應該是,如果芬兒沒有發現你的真面目,該有多好吧?」寶珠打斷了他的哭訴,冷漠地看著他,「事到如今,你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一口把責任推到了芬兒的身上,我真替她感到悲哀。」
「你從頭到尾都不曾提過,你裝成有錢人把芬兒騙到手的事。」寶珠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深愛著兩個人的話,你不過就是想滿足自己的私慾,流連於兩個花叢中罷了。」
芬兒固然有錯,貪慕虛榮,破壞別人家庭,但李文雄絕對也不能「獨善其身」。
李文雄的雙肩瞬間垮了下來,明明是個三十多歲的壯年,身體形態卻像個垂暮的老者。
被人撕開了面具,鮮血淋漓的原本面目讓他無地自容,李文雄聲嘶力竭地痛哭了起來,不知是在懺悔自己所犯的過錯,還是在顧影自憐,僅僅是為自己今後晦暗的人生感到彷徨無助。
「水生哥,對不起。」李文雄轉而朝水生拼命磕頭,「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我才鬼迷心竅,想要陷害你的。」
「我自己會滾回鄉下,不會再回福安市的,求你不要報警,如果被人知道的話,我這輩子就完了,沒人會願意再僱傭我,我的老婆孩子真的要餓死了!」
水生:「明天起,你不用再來工地了,我會讓權會儒的助理擬一份解聘書,你簽下字就能拿到五百。不管你想要離婚還是想要和芬兒撇清關係,都要好好地處理。」
「等會館建完了,我會帶著工程隊回常平縣,如果你願意跟著我好好乾的話,到時候可以來,這錢當我借你的。如果你不願意,這錢就當是補償金,但要向你保證的那樣,不能再回福安市了。」
雙方簽訂的勞工合同里並未有補償金一說,水生願意給他這筆錢,純粹是看在個人情面上。
讓李文雄永遠不再回福安市,一方面是因為權家的關係,他沒完成權家母子的要求,就算打款歸還,他們都未必會放過他;另一方面,李文雄這人心性不定,離開自己這個包工隊,他勢必會回師傅的包工隊,師傅接收不接收另說,他總歸是不放心的。
五百是一個月的工資,他帶著錢回家,也能給家裡一個交代,剩餘半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將爛攤子收拾完了。
聞言,李文雄愣了愣,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幹了這樣的事後,水生哥還會用他。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了:「水生哥,謝……謝謝你,嗚嗚嗚,我今後絕對不會再干背叛你的事了,否則的話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嗚嗚嗚,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下輩子做牛做馬,都報答不完對你的恩情啊!」
李文雄又是發毒誓,又是磕頭,額頭磕得全是血跡,水生還是心軟了,讓他先起來。
寶珠依舊滿臉漠然,警告道:「芬兒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要是叫我知道你敷衍了事,我絕對會報警的,你婚內出軌的事,不用我說,芬兒也會如實告知你老婆。」
他敢用假身份騙少女,婚內出軌,就證明是個老奸巨猾之徒,不讓他付出點慘痛的代價,以後他還敢再犯。
翌日清早,李文雄就拿著錢離開了。
按李文雄要求的,水生對外聲稱,他母親生病,他要回去侍疾。
之後的半個月,水生組織工人緊鑼密鼓地收尾,工人們不曾再出工地,連給家中打款以及送信這種事,都是水生親自替他們搞。
除了與進出工地運砂石,紅磚等的人搭幾句話,工人們並未有機會和外界通氣。
水生又多留了幾個心眼觀察,李文雄這樣的意外也就不再可能發生。
會咬人的狗不叫,權會儒當了好些時日的孫子,不像那對母子一樣喜歡小打小鬧,瞅准了個機會,專挑蛇的七寸打了下去。
那對母子在總公司疲於應對,沒心思再對一家剛開的小公司耍小把戲,因此,在那之後,工地不曾再出「意外」。
工地水鬼宋超英死亡之事,權會儒早在開工後半個月就解決了。
期間其母抱著遺像,和前一個施工隊的全體工人隔三差五來工地鬧事,都被權會儒安排的安保,以及隨之而來的警察擋了回去。
權會儒遲遲不肯出面,拖了半個月,將那群人拖得無精打采後,終於願意將眾人聚到辦公室里商談了,他還聯繫了當地警察局,出動了十來名警察做見證。
威逼利誘下,權會儒也小小地放了點血,就輕易地解決了那群人。
聽到冤枉誣陷人要坐牢,只為混點錢的工人們,拿了點錢立刻如鳥獸散,沒有人在後面撐腰了,宋超英他娘心中又有鬼,渾渾噩噩地跟著拿了錢後,也不敢再胡鬧了。
權會儒還「好心」地派人將她送回了老家。
半個月後,會館成功封頂。
封頂當天,權會儒就給水生支付了工程款,並且按照合同約定的,給他介紹了個不錯的工程,不過地點在禾泰縣,常平縣暫時還未有開發的地段,尋常人家建房子的小工程又難以打響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