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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21:45 作者: 寡人的包子鋪
    李文雄沉默了半分鐘後,大聲解釋道:「冤枉啊,我……我早就和她斷聯繫了,是她一直在糾纏著我。我告訴她,我有老婆有孩子,不要再纏著我了,但是她仍不放過我,威脅我說要去我老家告發我,要拆散我的家庭。」

    「好一出倒打一耙。」寶珠冷笑道,「據我所知,你當初假裝大老闆騙她,並且向她許諾,會跟原配離婚並娶她,讓她心甘情願地和你上床。芬兒意外懷孕後,你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這才上福安市找你。」

    果然未結婚前要了女士初夜的,大多是負心漢,在一起時許諾得天花亂墜,口蜜腹劍的,等到厭煩之時,就毫不留情地一腳踹開對方,甚至還會加以抹黑。

    「……」李文雄直視著寶珠,似乎想知道這人和芬兒是什麼關係,但是兩人的關係見不得光,互相間的朋友圈並未有過交集。

    李文雄哭訴道:「我是想給她一筆錢的,但是她開口就要五千,我就是個打工仔,哪來的這麼多錢啊?我……嗚嗚嗚……我走投無路下才決定一死了之的。」

    寶珠問道:「只有這些要交代的了嗎?」

    李文雄隱隱有些不安,不知為何寶珠會問這話,他猶豫了會後,點頭道:「沒……就這些了。」

    「腦子挺活絡的,短短几分鐘就能編出一個不錯的故事。」寶珠誇張得鼓了三下掌後,冷笑道,「難怪冒充大老闆把芬兒騙到手了。」

    「故事挺好的,我要是個陌生人,可能還會同情你,不過,這種事還不到讓你個大男人跳樓的地步吧?」

    李文雄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盯著寶珠的目光里隱隱藏了恨意。

    「打生樁。」

    水生冷不丁說出的三個字讓李文雄大驚失色,水生對他的反應很是心寒。

    「你是想誣陷我打生樁嗎?」

    剛才寶珠就和水生提,李文雄要跳樓這事,可能和權家那對母子有關。

    這次「意外」讓寶珠聯想起了,前段時間權家那對母子找茬的事,他們派人圍追堵截水生,甚至雇凶想要撞死自己,還有最初的水鬼之死……

    意外的消停了許久,就算有權會儒出手,也難免有疏忽的時候,今天莫名出了這檔子事,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兩者的關聯。

    據傳,修建大橋或是大工程時,會損害此地風水,惹怒遊蕩此處的孤魂野鬼,因此需要用活人充填,以此祭拜告知四方神靈,讓死者的靈魂長長久久地守護著此地,起鎮邪之用。

    人乃萬物之靈長,頂天立地之輩,五千年來,都被認為是最堅韌不拔的,因此也稱之為「人肉樁」。

    《魯班書》中就記載了此等惡習。

    民間便流傳著這種說法,甚至一度有傳言說,有些工程隊專騙外地人,將其騙來後,填埋於施工地,因為舊時各地身份信息不流通,每年失蹤人口比比皆是,等到水泥鋪起,大橋或者大工程架於其上,更是神鬼莫測了。

    此等傳言在建築圈中口口相傳,究竟真實與否,也只有當事人清楚了。

    李文雄面如土色,徹底慌了,他面部表情崩裂,久久無法說話。

    寶珠:「我想,你既然成功騙了芬兒,告訴她的名字等一概信息一定全是假的,你在得知芬兒懷孕後,給了她一筆錢,喊她打掉胎兒,並且許諾她之後會儘快離婚。」

    「結果芬兒如你所願打掉了孩子後,你卻人間蒸發了,她一路追尋到了福安市,找尋了你一年多,近期才找到了你,並且得知了你的真實身份。」

    「按照芬兒的性子,得知真相後,她應該是很生氣的,大概真向你勒索了錢財,並以你的妻兒做要挾。你可能真的很在乎你的妻兒,害怕這件事被泄露。所以當權家母子找上了你,表示願意給你一大筆錢時,你就同意了。」

    「否則你也不會苦苦哀求水生,硬是要從馮國慶的建築隊跳槽到水生的建築隊來。要知道,這些年,馮國慶在福安市已經站穩了腳跟,跟著他幹活,不用擔心接不到工程,需要出去接低價的散工,怎麼看都比跟著初出茅廬的水生來得強。」

    「你這段時間情緒不穩,一方面是因為芬兒,另一方面是因為你很猶豫,還不想死吧?可惜錢已經打到你的帳戶上了,對方估計一直在催促你。」

    「好不容易等到了中秋這個機會,你卻一直拖到了十一點都遲遲不肯跳下,看來你真的很是後悔接了這筆『生意』,但又畏懼對方的勢力。」

    「我……」

    李文雄將寶珠說的每句話都聽得清清楚楚,終是垂下了頭,不再試圖辯解。

    他沉默了良久,抬頭看向寶珠,說道:「有一件事,你說錯了,我當了人肉樁後,得到的佣金一半給家中的老婆,一半給小芬。

    一半的錢他們提前給我了,我已經打回了家,另一半的錢等事成之後,他們會給小芬。我把這事交代給了個過命的兄弟,如果事後對方沒如約給錢的話,我兄弟會把這件事公之於眾。」

    「我很愛我的老婆,但我也很愛小芬。和小芬在一起的日子我們都很快樂,我會定期給她錢,還會給她買喜歡的東西,家裡的錢我也會定期送去,節假日但凡有空我都會回去看我老婆孩子。」

    「但是小芬想要的太多了,以前總是我抽空去看望她,但是這次墮胎完,她就辭掉了紡織廠的工作,來到福安市,逼我和我老婆離婚,說是如果我不離婚的話,就得給她一大筆的錢,不然的話,她就上我家去告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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