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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21:45 作者: 寡人的包子鋪
    回家後,繼母對此事隻字不提,兩人依舊像尋常夫妻一樣「相濡以沫」,善忘的仿佛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

    要不是繼母的肚子不爭氣,只給他生下了一名繼弟,否則這家裡是當真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這些年,權會儒的親生母親偶爾會對他提供幫助,雖然鞭長莫及,但日積月累下好歹也讓他積攢了點人脈。

    進入分公司後的半年,他成功奪回了主動權,給公司上下來了次大換血,正式接管了公司。

    繼母因此給老頭吹耳邊風,老頭則對他讚許有嘉,願意分出一部分的權利給他。

    家族企業主攻電子科技,關係盤根錯節根深蒂固,那對母子又時常掣肘,一時半會想要爬上高位不容易,於是權會儒另闢蹊徑,看中了一線精品酒的市場。

    老頭跳不出舒適圈,對於國內尚未興起,自己未曾涉獵過的行業保持觀望態度,但是聽完了權會儒的企業策劃後,咂摸出了點味道,於是給了他一筆創業資金,讓他先證明給自己看。

    老頭給的資金不多不少,但對於創立一家高奢酒企絕對是不夠的,於是權會儒獨闢蹊徑,申請成為第二十屆國際名酒博覽會主辦方,另一方面聘請了三名國外資深專家,組建起一個研發團隊,緊鑼密鼓地開始研製主打白酒等酒品。

    爭取在博覽會上一炮而紅,在國內打響名聲,搶先占領國內市場。

    只要老頭看到了白酒市場的無限可能性後,才會願意撥更多的錢給他。

    老頭不傻,表面上放權給這對母子,但核心權利其實一直抓在手中。將酒企做大做強,有了資本後,他才有機會回家爭。

    結果不曾想,他不曾卡殼在研發路上,竟在博覽會的搭建上遭了難。

    水鬼宋超英的死亡是意外,但工人暴.亂就是人為煽動的了。

    最難的不是平息憤怒,是重新找個靠譜的施工隊,趕在三個月期限內,修建完博覽會會館。

    下午剛發來的傳真,正是遠在京都出差的老頭,「慰問」他關於工程的事。

    老頭沒有提及半句關於「水鬼」的事,但踩著這個點發來傳真,顯然在這邊一直有眼線,老頭是在敲打他。

    寶珠和水生旁若無人地聊天,權會儒仿若一顆明晃晃的電燈泡,他單手捂著鼻子,不耐煩又幽怨地看著兩人。

    兩人當他是空氣,連一點眼睛的餘光都不曾給他。

    等了約莫十五分鐘後,權會儒發現鼻血早已止住了,於是將浸滿血的抽紙丟到了垃圾桶,又抽了幾張濕巾對著鏡子清理鼻頭的血痂。

    清理乾淨後,權會儒的心情也跟著好轉不少,他敲了敲桌子,「沒眼力見」地提醒道:「太陽都要下山了。」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他,默契地又同時轉回了腦袋,無視了他。

    俗話說,做壞事遭雷劈。

    權會儒的「報應」接踵而至,他再一次手敲桌子的聲音與突兀的敲門聲重疊。

    原是,盡職盡責的警察跟丟了報案人後,繞著就近的城區走了好幾圈,多虧了門口被丟棄的自行車,才一路追蹤進來。

    權會儒立刻出門解釋,結果解釋了一半,又有一波警察到來,說是捉拿一個搶奪自行車的嫌疑犯。

    兩撥警察「會晤」後,交流了各自的案件,一致認為涉案人員同為權會儒。

    權會儒少不得又費了一番口舌,同時供出了屋內「濃情蜜意」的兩人,三人各說各的,警察同志們將碎片梳理清楚,因為不是情節惡劣的大事,好生教育了三人一番後,就牽著「贓物」自行車離開了。

    三人回了辦公室,終於切入了正題。

    水生:「我答應過我師傅,出師後不與他競爭,我不會幹搶他生意的事。」

    也就是說,在福安市城區內,他不可私自去其他工程隊幹活,也不能私自組建包工隊,搶占市場。

    這是行業規矩,不能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大多數人都是外來打工仔,沒有金錢人脈,組建不出包工隊,偶爾有幾個學藝精湛的學徒跳槽到其他工程隊,也不足為慮。

    鮮少有學徒後期能強大到與師傅競爭,起碼近十年,在整個福安市,未曾出現過這種狀況。

    但收學徒時,師傅都會對徒弟們耳提面命。

    「我本就無意與你師傅合作,何談競爭搶生意?」權會儒說道,「木方鋼筋等原材料我給你提供,你只需找齊幾十名工人,趕在兩個月內替我建完會館即可。」

    「工人的工資我出,竣工後我會以市場評估價,扣除工資伙食等成本,給你結算你本人的工資。原材料的耗材費我出,不算進扣除款項里。」

    「事成後,你若想要原材料,我可以低於市場價五成的價格賣給你,不要也沒關係,我會在二手市場賣出,掛價肯定比賣給你的要高。」

    權會儒給出的條件不可謂不誘人,水生只需出人,無需考慮成本,待得竣工後,收到的錢款足夠他買上一批原材料,自己當包工頭了。

    普通木方可供使用次數為十五次上下,優質木方則可供使用二十五次左右,僅使用過一次的木方以市場價折半買入,絕對划算。

    寶珠雖然不懂建築工程,但她也知道這活百利而無一害,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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