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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21:45 作者: 寡人的包子鋪
「她是你哪門子的嬸嬸、姨、姐姐的,你就往家裡帶?」鄭玉蘭重重戳了戳寶珠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道,「平日裡你也就會跟我耍小聰明,使小性子了,正經碰上事就不頂用了?」
「認清楚了,這是徐家的大媳婦,也不知道啥時候回來的,給她鑽了空子。以後見了她就朝她扔石子,扔完就跑聽見沒有?」
鄭玉蘭給寶珠支著損招,寶珠深以為意地點頭。
在以後的好幾年裡,寶珠當真見了徐家大兒媳就扔石頭,扔完拔腿就跑。徐家大兒媳氣得夠嗆,奈何抓不住她,還不敢上門討說法去,只能自認倒霉,當然這是後話。
待得傍晚跛子下活回來了,鄭玉蘭立刻叫上老公一起,抄了把大柴刀氣勢洶洶地沖徐家去了。
鄭玉蘭一腳踹開了徐家的院門,扯著嗓子把鄰里鄉親都給喊了出來。
「大傢伙都出來看看啊,徐老太婆一家得了眼紅病,見不得咱家過得比她家好,專幹些見不得人的齷齪事!
前些日子趁我們夫妻倆不在,欺負我家寶珠,今兒個又派了她那劈腿的媳婦來我家『壓兒子』。
感情她大兒子被戴綠帽,兒媳婦跟外頭男人跑了幾年,剛回來就抱了個幾個月的野種不夠,還要來噁心詛咒我,大家來評評理,她們家是何居心啊?!」
徐老太一家聽聞動靜都出來了,除了她那沒臉見人的大兒媳婦和那不知爹名的「大孫子」。
徐老太首當其衝,指著鄭玉蘭怒罵道:「鄭玉蘭,你在我家撒什麼潑?!你打我兒媳這事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你就敢找上門來了?」
鄭玉蘭的嗓門一點不比她低:「是沒找還是沒敢找啊?老太婆,咱說話做事敞亮點!背著我來我家『壓兒子』,看樣子平日裡虧心事沒少干吧?我勸你莫要偷雞不成蝕把米,養了一個野種不說,往後生出的孫子個個沒屁/眼!」
圍觀的鄰里鄉親越來越多,聽聞這話,大傢伙都樂了,紛紛交頭接耳地議論著這事。
叫好附和聲不一而足,徐家的風評本就不好,背地裡被人嚼了不少舌根,現下醜事被擺在了台面,大傢伙都樂得看熱鬧。
也有三兩徐家的親戚幫忙說話,但敵不過一群人起鬨,只得作罷,只暗暗願徐家自求多福。
徐家大兒子黑著臉不說話,小兒子徐強年輕氣盛,衝上來就要打鄭玉蘭:「你說誰野種呢?鄭玉蘭,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自己二手貨就算了,還來給我家潑髒水!」
見狀,跛子把大柴刀往他們吃飯的矮八仙桌上重重一放,木桌應聲裂成兩半,瓷碗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徐強被嚇住了,覷著二人真刀真槍不敢再上前半步,徐老太忙把小兒子給拉了回來。
「我鄭玉蘭明媒正娶嫁到玉河村,身正不怕影子斜,清清白白的,不像某些人當婊/子還要立牌坊,要點臉吧!」鄭玉蘭羞羞地拍了拍臉頰,完全不帶怕的,「全村人誰不知道你家的齷齪事?不惜得說罷了。我今天把話撂這了,往後你家裡人再敢踏入我家半步,我們夫妻倆豁出去這條命都得把你全家砍死!也省得你們一家人整天沒安好心,禍害父老鄉親們。」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哎呀,沒天理了啊!跛子欺負我一家老小啊!」徐老太說不過她,乾脆往地上一坐,雙手用力拍著大腿哭爹喊娘的,隨後老眼瞪圓,又一指鄭玉蘭,威脅道,「你敢不敢和我去見小汪?叫小汪給咱評評理?」
鄭玉蘭:「誰不去誰小狗!」
兩家人到底沒去成大隊,徐老太本想嚇一嚇鄭玉蘭,沒想到她打了記直球回來。今日的事還是她攛掇著兒媳婦去的,見不得光的虧心事,自然不能鬧去大隊。
跛子和鄭玉蘭氣不過,又砸了點徐家的東西,他們一家愣愣地干看著,唯有徐老太躺在地上撒潑打滾地求青天大老爺主持公道,這事也就這樣作罷。
在這之後,徐家的人不但不敢靠近跛子家了,在路上碰見了,都得繞個遠路避開。特別是徐家大媳婦,躲在家裡好幾個月都不敢出來。
徐家娶到這個媳婦不容易,也早早知道了她離開的這幾年找了個漢子的事情,只是迫於生活和臉面沒揭穿。如今被外人扯掉了遮羞布,少不得關上房門吵了幾架,只不過最後也是不了了之罷了。
之後的幾個月,鄭玉蘭也每天都得罵上徐家幾句,碎碎念著,如果這一胎又生了個女兒,準是徐家害的!甚至都聯想好了屆時要怎麼把徐家大媳婦按在地上揍的畫面。家裡人習慣了,只當她是和尚念經。
跛子只能時不時寬慰道:「咱這一胎絕對是個大胖小子!」
在寶珠的催促下,跛子也終於兌現了承諾,在某一日下活後帶回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小串串。
串串才剛斷奶,矮矮胖胖的像個小雪球,眼睛黑溜溜的,鼻頭渾圓,走起路來屁股一擺一擺的,像個不倒翁。
寶珠給它取名花花。
寶珠可寶貝它了,整天抱著它,吃飯時常常丟下啃得不甚乾淨的骨頭給它,或者佯裝掉了吃的,沒少被鄭玉蘭好一通罵。
待得花花不認生,大了一點的時候,寶珠就經常溜著它滿村子瘋跑。每天背著小竹簍去隊裡送飯時,也得帶上花花一起。
幾個月大的小奶狗正是好動的年紀,喜歡到處竄,剛長好的秧苗都被它踩壞了好幾處,於是跛子不再允許它靠近稻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