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頁

    ……

    康熙的腳程很快，一到永壽宮，外間跪了一地的奴才請安，他讓眾人起來後，倒是沒有看到紫青青，反倒是她身邊的大丫頭春桃在外面。

    她忙拿來康熙的外套錦服過來，先伺候著康熙洗漱。康熙先止住春桃的動作，問她，「你們主子呢。」

    這個點，不過晚間快子時了，是有些晚了，不過再晚，也要等他不是。

    「主，主子，在裡間暖香閣。」春桃被康熙的臉色嚇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解釋著。

    今晚可是宣主子侍寢，這會兒，主子膽子太大，自個跑去睡覺去了。

    康熙一聽，心底那個氣啊，他這麼多事務，都念著她，她可到好，早早就休息了。

    連坐都沒坐，康熙腳步一提，就要往內殿裡間去。

    蘇培盛在後面追著康熙，臨到內殿了，還問了一句，「萬，萬歲爺，奏摺，……」

    這榮嬪娘娘，是真折騰人，不去乾清宮侍寢，萬歲爺倒是來永壽宮，連帶著還帶著這麼多奏摺帶過來，今晚，萬歲爺怕是沒時間休息。

    明晚又是年宴，三十這天，萬歲爺可就要早起，去宴請百官的。

    「抬去書房。」

    康熙吩咐一聲，就直接推門進去了，一進到裡間，就聽裡面傳來小聲的嘀咕聲。

    「萬歲爺，萬歲爺，這麼晚了，他就是長了翅膀飛，也不定能飛過來。還要這般折騰。」

    紫青青見著銅鏡里，這一塊那一塊胭脂的裝扮，差點沒被自己看笑了，大晚上的，唱戲也不帶畫這麼滑稽的。

    大冬天的又冷，再去卸妝，清洗，折騰下來，她這點瞌睡蟲早沒了，還睡啥。

    可看著春菊春香兩人跪在下首，一臉我錯了，我懺悔，我對不起主子，您消消氣的表情，她一口氣噎在那裡，不知道咋發作。

    倒是康熙這會兒跨步進屋了，一進去，就看到屋裡兩個丫頭跪著，那表情一言難盡。

    女人此時對著銅鏡，不知道折騰什麼。

    康熙心底還是一喜，終歸是在裝扮，在等他的。他臉上的笑意擴大，內心越發滿足。

    嗯，口是心非的女人，還跟他玩上捉迷藏。

    他今晚，即便一晚上不睡覺批閱那些奏摺，特意抽時間來陪她，也值得了。

    「還在等朕吶。」

    康熙走過去，直接從身後環住紫青青的腰，聞著女人身上的味道，康熙覺得整個人都隨了女人，懶洋洋的，很舒適。

    銅鏡還在跟前呢，他下巴枕在女人肩上，從銅鏡里，照出兩人的樣子，這首先就是女人一張小臉被胭脂肆意破壞的場景。

    胭脂即便再好，相比女人本來嬌嫩的肌膚，反而遜色不少。康熙忍著笑，小女人這張臉，太滑稽，去唱戲，也不用再特意折騰，這是怎麼弄的。

    春菊春香見康熙忽然進屋了，這會兒，忙又給康熙請安。

    小心翼翼的看了幾眼紫青青現在的小臉，差點沒嚇瘋了，在萬歲爺跟前，這下還沒有裝扮好，就被萬歲爺看了去。

    若，若是萬歲爺從此就倦了主子可咋好。

    「都起來吧，你們主子這是誰給畫的。」

    康熙明顯感覺他的笑意，已經讓女人的小手，使勁掐了自己幾下。倒是不疼，可痒痒的，反而撓的他心底也跟著一動。

    他確實好久沒要她了。

    「奴，奴婢。」

    春香一出來，手裡還拿著化妝盒，顫著聲回答。

    她平日裡善於調香，這些胭脂都是她調的，還是特意用金邊玫瑰調製的。

    除了要達到主子的天然無公害，還得與肌膚貼合，這些工序幾十道下來，即便很多材料，也不定只有一小盒，很是珍貴。

    「那內務府就是這般培養的，連個妝都化不好。」

    康熙抱起女人，將她身子轉過來，對著春香訓斥著，那神情，那動作，可真是臉色黑沉沉的。

    立馬嚇得春菊春香『咚』的一聲，磕頭請罪，「請萬歲爺恕罪，請主子息怒。」

    作為丫頭，確實有伺候不周的嫌疑。若是萬歲爺一個不滿意，真將她們打發掉，那才是腸子都悔青了，到時候去哪裡找這般好的主子啊。

    因此兩人說著話，那是聲調都快被嚇出哭音來了。

    紫青青看著男人真一本正經的發作丫頭，在男人腰腹上的手勁兒越發用力了，「差不多得了，看你將丫頭們嚇的。」

    男人此時也不管女人怎麼折騰他，反而伸手，特意給她擦著臉上的胭脂，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聲音輕柔，「不生氣了？」

    小臉的肌膚嬌嫩，他手指擦上去，擦開胭脂，小臉也跟著被擦紅。

    康熙碰到，還真擔心傷到她，見她臉色緩和下來，心底到底也不忍再笑她小模樣滑稽。

    細細擦著，又問她，「大晚上的了，你還折騰什麼，不管你什麼樣子，朕都是歡喜的。」

    那眼神看著康熙，明明白白的控訴，可是半分不帶打折扣的，「還說，若不是你大過年的，還宣侍寢，丫頭們至於折騰麼。」

    紫青青伸手對著春菊春香一招手，柔聲道：「趕緊起來吧，地上不涼麼。」

    春香春菊手藝都好，今晚這個裝扮，還是她自己不願意再化，左右動的時候弄上去的，跟丫頭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