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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3:40:44 作者: 依月夜歌
    負責交接的人同時把文件送到了夏擇城和楊海夏面前。

    兩人核對過,簽了字。

    這時,天際也泛起一抹魚肚白。

    天亮了。

    「叔,能私下聊兩句嗎?」夏擇城等著公事了結,才開口問道。

    「行。」楊海夏很爽快的點頭,和身邊的人交待了兩句,跟著夏擇城走到了另一邊。

    楊海夏那邊的人做開船前的檢查。

    夏擇城這邊的人原地休息,重新包紮傷口。

    「白裊一直在考核,您知道嗎?」夏擇城站定,單刀直入的問。

    「知道。」楊海夏點頭。

    「您想讓丫頭也加入夏組?」夏擇城又問。

    「我想讓她進軍校,夏組不合適她。」楊海夏搖頭。

    「那您為什麼不阻止白裊?」夏擇城皺起了眉。

    「我阻止不了,而且,白先生的考核不會傷到她,或許還能提前激起她的血性,讓她選擇軍校。」楊海夏平靜的看著夏擇城,「白先生的方式或許激烈了一點兒,但是,他有底線,他不會傷害到她的。」

    「叔,您的付出和犧牲,我很敬佩,但,您的做法,我不敢苟同。」夏擇城微垂了眸,淡淡的說道,「您這樣的安排,問過丫頭嗎?您有沒有想過,她願不願意接受?」

    楊海夏沉默,盯著夏擇城的看了好一會兒,才輕嘆了一聲:「你真的不錯,我沒看走眼。」

    「叔。」夏擇城抬頭,也有些無奈,「那是她的人生,就算是您,也沒有權力替她選擇。」

    「她沒有選擇,也由不得她選擇。」楊海夏搖頭,轉身看向了海的那頭,聲音黯然,「擇城,幫我照顧好她,她想考大學,就只能進軍校,要是考不上,也別讓她走出井白市外。」

    「抱歉,我無法答應。」

    夏擇城也轉了過去,站在邊緣看著海天相連的地方,堅定的說道。

    「我知道您有苦衷,可,那是您的責任,不是她的,過去的十幾年,她被迫承受因為您的犧牲帶去的傷害,但,未來的幾十年,我想讓她自在些。」

    「不行!」楊海夏猛的轉身,看著夏擇城嚴肅的說道,「擇城,我知道你心疼她,你要麼讓她去軍校,要麼,就一輩子都留在井白市內,但是,你能留在井白市嗎?那不可能!」

    「為什麼非要二選一?」夏擇城也轉過了身,直視楊海夏,目光銳利,「據我所知,夏組的規矩雖然過份,卻也沒有嚴苛,為什麼這麼多年……」

    楊海夏抬手,阻止了夏擇城的詢問,嘆了口氣說道:「擇城,你別問了,總之,記得我的話,要是二個都不選,最起碼,別讓她去找……」

    後面的話嘎然而止。

    夏擇城微訝,第一時間回頭,也呆住了:「丫頭,你……你怎麼在這兒?!」

    突然多出來兩個人,驚得船上岸上所有人緊張起來,「呼啦啦」一陣,楊桃溪和豐六被團團包圍。

    「把話說清楚,別讓我去找誰?」楊桃溪無視了對準她的無數槍管,冷冷的盯著楊海夏,一步一步逼近。

    第692章 你根本就沒有心(1)

    「丫頭。」夏擇城大急,大步上前,將楊桃溪護在了懷裡,「放下槍,她是楊桃溪。」

    那十幾個兵哥這時也認出了楊桃溪和豐六,聽到夏擇城的命令,齊齊收了槍。

    另外那些人卻沒理會,依舊指著楊桃溪和豐六。

    「你不該來的。」楊海夏看著楊桃溪,長長一嘆,抬手揮了揮。

    那些人才收起了槍,不過,還是團團的圍住沒有離開。

    楊海夏也沒有強迫他們離開,就這麼看著楊桃溪和夏擇城,心裡五味紛雜。

    「你說清楚,讓我別去找誰?」楊桃溪冷冷的追問。

    她其實很清楚他說的是誰,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她不能去找媽媽,為什麼非要去考軍校,為什麼非得留在井白市內?

    迷霧,似乎越大越濃了,籠在她頭頂,張牙舞爪仿如怪獸般。

    「你沒必要知道。」楊海夏搖頭。

    「你又憑什麼判定我沒有知道的必要。」楊桃溪推開夏擇城,衝到楊海夏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壓抑的質問道,「就因為你占了一個父親的名義,你就能隨意安排我們的未來嗎?」

    楊海夏筆直的站著沒動,目光靜靜的凝望著楊桃溪。

    離開的這些日子,他並不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家裡的事,他知道,她現在是當家人,也知道她做的很好。

    「你根本就不配做父親。」楊桃溪用力的攥緊,怒到極致,反而更加的冷靜,「你就不應該結婚,再不應該生下我們,生而不養,養而不教,你又憑什麼對我們的人生指指點點!」

    說完,用力的推開了楊海夏。

    楊海夏就站在海邊的石堆上,這一推,踉蹌後退,眼見就要栽向海里。

    離得最近的兩人齊齊出手,擋住了楊海夏後退的趨勢。

    楊海夏站穩,語帶歉意的看著楊桃溪說道:「對不起。」

    「媽媽被程翠娟害成那樣,你都知道?」楊桃溪無視這一句遲到了將近一世的道歉,而是盯著楊海夏繼續發問。

    楊海夏沒說話,心裡卻是一陣陣的鈍痛。

    「呵呵。」楊桃溪明白了,她偏開頭,緊緊的閉上眼睛,嘲諷的笑了起來,「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眼盲心瞎,你根本就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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