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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3:40:44 作者: 依月夜歌
    「她也是軍屬吧?」夏擇城將她的為難看在眼裡,想了想,開口問道。

    「嗯。」楊桃溪點頭。

    「不用擔心。」夏擇城摸摸她的頭,沒多說什麼。

    楊桃溪也沒在意。

    第三天,白青青歡天喜地的收拾了包裹,帶著小甜進了城,說是婦聯領導得知她的情況,幫她找了一份工作,還安排了小甜上學的學校。

    楊海夏的後事,在村長等人的幫助下,順利的準備妥當,出殯的時辰也定了下來。

    全程,楊桃溪都沒再去瞅一眼,只一門心思撲在吃食上,她試了幾次,已經掌握了一些竅門。

    家裡三位老人和夏擇城的氣色,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好了起來。

    很快,就到了出殯的日子,也就是開學前一天。

    楊桃溪準備了糕點和茶水,提著心陪在老太公身邊,看他和夏擇城下棋。

    老太公眼神不好了,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夏擇城也耐心的配合。

    「桃丫頭,你不去嗎?」時辰漸漸的近了,老太公放下手裡的棋子,突然開口問道。

    「啊?」楊桃溪愣住。

    她要去哪?

    第381章 我說過,我心不盲(5)

    「太公,學校明天才開學呢。」楊桃溪愣了愣,馬上反應過來,試探的回道。

    「傻丫頭,沒說你學校的事。」老太公嘆息,「去吧,和擇城一起,送送你爸。」

    「!」

    楊桃溪愕然,詢問的看向夏擇城。

    夏擇城搖頭,眼中也明顯的驚訝。

    「我說過,我心不盲。」老太公倒是沒讓他們瞎猜,「那天,小甜媽喊那麼大聲,我都聽到了。」

    「太公。」楊桃溪一陣心酸眼澀,淚水啪嗒的掉了下來,那很緊繃的弦一下子崩壞。

    「傻丫頭,我沒事。」老太公抬手拍了拍楊桃溪的手,沖夏擇城笑了笑,「擇城,辛苦你多關照這丫頭,她年紀雖小,心思卻重,很多事總愛放在心裡,多待擔。」

    「太公放心。」夏擇城淺笑點頭。

    這時,老橋叔背著他的草藥簍進來了。

    「喏,有他陪我,你們總能放心了吧?」老太公指了指老橋叔。

    村口,鞭炮聲響起。

    時辰到了。

    錢小柱帶著一群孩子有序的進來。

    「去吧去吧,為人行事要剛柔並濟,你想想程翠娟,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人能拆穿她?就是因為她有個好名聲。」老太公揮手驅趕著楊桃溪,「你爸再錯,他如今沒了,你不送,在外人眼裡就是你的錯。」

    「丫頭,去吧,你太公經的事多了,沒你想的那麼弱。」老橋叔也勸。

    「老橋爺爺,麻煩您。」楊桃溪只好起來。

    夏擇城跟在後面,陪著出了台門才開口:「你可以放心了,太公是位睿智的老者,他能經得事。」

    「再能經事,也是91歲的老人了。」楊桃溪悶悶的應了句,「你不覺得,他在安排……」

    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夏擇城瞭然,摸摸她的頭,安靜的陪在一邊。

    兩人到了村口,隊伍已經結束了儀式,正要起程出村。

    「桃桃來了。」有人喊道。

    辛花負責分發孝衣,聞言,捏了兩塊白布和一雙釘了白布的草鞋匆匆迎上來。

    長長的一根帶球的白布對著夏擇城比了比,最後系在了他手臂上,另一塊長短錯開縫的白帽戴在楊桃溪頭上。

    帽子正面縫了塊麻布。

    楊桃溪皺眉,抬手就要掀了帽子。

    夏擇城伸手扣住了楊桃溪的手指,輕聲說道:「乖~」

    楊桃溪僵住。

    「來,抬腳。」辛花利索的給楊桃溪套上草鞋,然後催著兩人上前,「你倆的前面去。」

    隊伍前面,方明、康樂帶著另兩個隊友孡棺,岩溪金溪一個捧瓦盆一個抱牌位,丹溪扶棺,林九誠跟在後面,和夏擇城一樣裝束。

    楊桃溪就位,隊伍起程。

    好在,選的位置不算遠。

    夏擇城的顏值,加上這一身軍裝,本來就惹眼,一路,他都沒放開楊桃溪的手,這更惹來前前後後無數人的關注。

    楊桃溪耳聰目明,幾次扛不住臉紅想抽手。

    他卻依舊我素我行,緊扣著她的手不放。

    開墳、掃土、落棺、封門……一系列繁瑣的程序,都有岩溪金溪兩個兒子跟著忙。

    楊丹溪和楊海秋跪著哭成了淚人兒。

    林九誠默默陪在旁邊。

    唯有楊桃溪,直直的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好在,沒有人來強迫楊桃溪過去瞌頭哭靈。

    眾人就像商量好了一樣,默契的將楊桃溪遺忘。

    「我想……」

    儀式閉,送葬的人下山。

    原地只剩下楊桃溪和夏擇城。

    楊桃溪看著新立的石碑,幽幽開口。

    第382章 自從遇到了一個小丫頭(6)

    「我想,我變不成媽媽的樣子。」

    楊海夏或許是個有真信仰的人,他對得起他的職業,對得起他的信仰,要是,她是不相干的人,或許,她都能對他豎起大拇指,道一聲敬重。

    可她不是不相干的人。

    前世今生,他對家人親人的種種,已經讓她受傷的心更加千瘡百孔。

    「夏哥,是不是所有軍嫂都像媽媽那樣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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