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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3:31:14 作者: 江河晚照
    黃銃明顯有些氣急敗壞,尖細嗓音嚎到一半,竟然卡了殼。

    「那就是公公你的問題了,奴才怎麼會知道。雪團兒明明是認得自己的名字的,你不信我,那貴妃娘娘你總得相信吧。」

    玥瀅先是用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望著他,又轉頭對貴妃娘娘說道:「娘娘盡可以試一試,看奴才說的是否有一句虛言。」

    她語氣篤定,表情誠懇,配上她那張稚氣未脫的清美小臉,居然很是可信。

    佟佳貴妃將信將疑,她養了雪團兒之後,雖說起了名字,但也只是做稱呼用,還真沒怎麼特意叫過,也不知道這狗到底認不認雪團兒這個名字。

    「雪團兒,來。」

    想了想,她還是伸手向著小獅子犬招了招。

    小獅子犬聽了這聲招呼,居然很人性化的歪了歪頭,又用尾巴掃了掃玥瀅的腳踝,才慢悠悠的踱步道佟佳貴妃身邊。

    佟佳貴妃也沒因為它這差別待遇而生氣,很是蹲下身興奮的將它抱起,又親昵的叫了好幾聲,「雪團兒,雪團兒!」

    高興地好像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說起來她比康熙還小了一歲,經年也不過將將二十出頭的年紀,若放到現代,可能大學都還沒畢業呢。

    佟佳氏還沉浸在這種寵物能聽懂自己話的新奇中,一旁的黃銃黃公公卻已是臉色灰敗。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已經找好了這般巧妙的罪名,玥瀅竟然用幾句連他都能聽出來,是瞎編亂造的胡話,就把這事兒糊弄了過去,而最讓他不能理解的事,那狗怎麼就突然認了雪團兒這名兒了!

    玥瀅心中暗暗撇嘴,自從她到貴妃宮裡有機會在其接觸湯圓開始,就一直在用胡蘿蔔加大棒的法子,讓湯圓逐漸適應雪團兒這個名字了。

    現在,雪團兒這個名字除了黃銃叫它不認以外,換任何一個人叫它都做出反應了。

    還真等著被你抓把柄啊,當姐姐我在纖雲那紅眼病手底下的一年多,是白混的啊。玥瀅暗暗腹誹著。

    玥瀅確實有提前想到,可能有人會在他給主子的狗起名這件事情上做文章,因此提前訓練湯圓做了準備,只是沒想到會是在這種場合,以這種方式突然抖落出來。

    即使是事先有所準備,在編那段故事的時候,她還是浸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佟佳貴妃有些小女孩的單純性子,喜歡被人捧著,喜歡聽故事,不然今天這關可真是不好過了。

    這般想著,心裡便更是惱怒起來。

    這黃銃兼職是不可理喻,她又沒有得罪過他,更不會留在承乾宮搶他的位置,難道就僅僅是出於嫉妒,便要使出這樣的手段來置人於死地?

    這心裡得是多陰暗啊!這回她若是就此忍下去了,這黃銃本就是養牲處出來的,此事必然會傳回養牲處,那她豈不是會成了人人都能捏一把,踩兩腳的軟包子。

    不行,得給他點顏色看看,也要讓眾人知道,她也並不是那麼好招惹的,以後使壞之前多少想想被她報復的後果。

    「娘娘,看來雪團兒真是既乖巧可愛,怪不得能得了娘娘的喜歡呢。只是……」

    她欲言又止,看佟佳貴妃眼神疑惑的望過來,才接著道:「只是雪團兒可能並不適應黃銃公公這樣的嚴苛訓練方式,有時候受不住打罰,因此才不聽話了些。」

    「你說什麼?黃銃竟然敢打罰本宮的雪團兒!」

    玥瀅走上前去,將小京巴的身體反過來,露出粉嫩的肚皮上,赫然有一個淺淺的淤痕。

    「奴才也是前兩日給雪團兒洗澡時才發現的,而這段時間除了娘娘近身伺候的宮女和奴才,也就只有黃銃公公才接觸過雪團兒了。」

    「還有一日,因雪團兒不聽話做不出要求的動作,黃銃公公就停了雪團兒一天的飯食,餓的雪團兒嗚嗚的叫。幸好娘娘沒看到那場面,不然還不知道要怎樣心疼呢。」

    說起這個來,玥瀅是真的動了氣,動物不聽話就非打即罰,動輒就不給飯吃,讓餓著肚子訓練,做到訓練員滿意為止,這種行徑簡直就是後世馬戲班的套路,實在可恨。

    一定不能再讓這人回到養牲處去虐待那群小動物了。

    看著黃銃青灰的臉色和恐懼的神情,佟佳貴妃絲毫不懷疑玥瀅話里的真實性,不由怒道:「你這奴才,好大的膽子,欺上瞞下,偷奸耍滑不說,竟還敢對本宮的雪團兒動手責打,真真可恨。」

    黃銃見她這幅怒極的神情,嚇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額頭重重的撞擊在青石板上,不一會兒就洇處了殷紅的血色。

    「來人,將這目中無人的奴才壓下去,先打五十板子,再發配慎刑司。」

    佟佳貴妃卻並不在意下面那個愚蠢的人是不是磕壞了頭,可是冷淡的吩咐著。

    想了一想,她又加了一句。

    「算了,板子還是拉去慎刑司打吧,萬一打死了,沒得髒了本宮的院子。」

    輕描淡寫又略帶嫌惡的神情,那是她對一條人命的輕賤漠視。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周六請假一天,因為親戚到訪實在狀態不好,需要休息,後天周日會再更一章3000的

    第10章 宴會

    那天之後,玥瀅再也沒有見過黃銃這個人。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從慎刑司中活著走出來,她甚至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理智與情感在腦海中不斷撕扯著對方,嚎叫著想要將對方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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