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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23:10 作者: 麥田雪人
    段季不強求:「那找幾個演技好點的,能裝成這樣也行。」

    掛了電話後,段季便看到既生的臉色有些不好,段季解釋:「我倒不是要找和冬樹像的,說實話,她那樣的,也就那一個。我意思是,人吧,其實喜歡的類型比較像。你成長過程中肯定受她的影響比較多,說不定就喜歡這樣的,只是一直沒找到,所以才發生了一點偏差。我們得試試對不對?」

    既生不說話了,他閉上了眼,不再和段季溝通。雖然段季這藥方開得有些太兇了,但如果有用的話,既生也願意試試。

    他想當個普通人,不想當個也許會被姐姐、被自己鄙夷的人。

    段季深深舒了口氣,覺得自己是個很不錯的兒童成長問題研究專家了。

    第168章 有罪判決

    那一晚上, 既生其實挺痛苦的。

    段季也很痛苦。

    王總人不錯,確實找來了符合段季要求的人。

    但既生正襟危坐,和在會議室里開會沒有任何差別。為了讓既生能放開點, 段季拿來了不少酒,盼著既生喝多了之後,便能開始對女孩子感點興趣,做點段季希望他做的事情。

    被王總叫過來的女孩, 按照段季的要求,穿了T恤和長褲,臉上寡淡,沒有什麼妝容,她們安安靜靜不說話,扮演不會討好的人。

    但她們很明顯對既生感興趣, 看向既生的時候, 都眼睛亮亮的。

    王總人不壞,雖然開的會所不怎麼符合要求,但招人流程十分嚴謹, 來的都是自願的, 給的工資也很高, 想走的時候也不阻攔,來去自由。

    但能被這種工作誘惑的, 大多都是有心往上爬的, 他們早就打聽好了所有客人的信息,盼著自己有更好的出路。

    很明顯,年少有為還未婚的既生便是十分優秀的人選。

    只要既生願意, 她們能扮演出所有他喜歡的樣子。讓他得到想要的東西, 與此同時交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但段季的想法落了空, 既生喝了酒之後,漸漸話多了起來,但他仍然不靠近任何一個女孩,而是緊緊拉著段季的手,開始訴說自己的童年。

    段季根本無法掙脫,為了防止既生的秘密泄露,他只能讓那些女孩出去了,自己陪著既生。

    那些女孩出去的時候頗為遺憾,看向既生牽著段季的手,她們眼神別有深意。

    但這時候的段季還不知道。

    他只覺得頭大。

    他被迫去傾聽關於冬樹的一切,聽到最後,他終於明白,即使在很多人眼裡,冬樹是一個過於剛直、甚至有些討厭的人,但在既生眼中,她是年少時的光,和分別多年裡,他能艱難活著的所有依靠。

    既生的酒越喝越多,拉著段季的手越來越緊,眼神卻越來越清明。

    酒壯慫人膽,他眼睛幾乎要發光了,在昏暗曖昧的房間中,坦然認清了自己,並承認了一切罪行。

    「我有罪,」他宣布:「但我並沒有錯。」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所以我愛上她,並不是一件邪惡的事情。」

    「是我懦弱,」他包攬了所有的判決:「如果沒有她,我根本活不下來。我還想繼續活著,所以我只能愛著她,這根本沒有選擇。」

    「並且,」他思考著,自甘墮落將自己與所有人對比:「我能給她我的所有。我比封年厲害,能解決她遇到的所有問題,我能陪伴她很久很久,我現在就能將我所擁有的一切,全部贈送給她。沒有人,能和我一樣對她這麼好。」

    他說得越多,越是證明了自己愛上姐姐的合理性。

    段季已經開始昏頭昏腦了,他幾乎被既生說服了,只能昏昏地點了頭:「你說得對。」

    因此,段季完全忽視了既生口中的漏洞:他所說的,全都是自己有多少愛她,而從未提及她會愛他的可能性。

    他不敢奢想這樣的事情。

    那便罷了。

    那天晚上,既生和段季在包間裡睡得亂七八糟、一塌糊塗。王總第二天到的時候,只看到兩個在沙發上睡得皺巴巴的男人。

    王總已經從昨夜被趕出來的女孩口中聽到了一個添油加醋的故事。

    女孩們說,江總喝多了之後,便一直拉著段總的手不舍鬆開,眼神欲泣,說著一些她們聽不懂的往事。而段總似乎有所顧忌,因此將她們趕出。

    因為工作的關係,王總對所有的性取向都十分包容。

    他看向了段季,眼神曖昧:「段總發達了啊。」

    段季:?

    他的思維略微有些遲鈍,但畢竟見多識廣,立刻看懂了王總眼神中的內容,段季覺得受到了羞辱,加上昨晚的疲憊,讓他有些失控,撕心裂肺一般喊起來:「發達你奶奶個腿!」

    但既生已經恢復了正常,即使穿著皺巴得像是鹹魚一樣的西裝,頭髮也有些亂糟糟的,但他仍然十分得體:「多謝王總了。」

    然後,他拉著段季的衣袖,將發瘋的段季扯了出去。

    到了車上

    PanPan

    ,段季仍然余怒未消,覺得王總是個十足的智障。但既生看向了窗外,滿臉大徹大悟一般的表情。

    他認清並接受了自己的心意,從此坦然接受了這個事實,不會再因此感到畏懼。

    但至於之後做什麼,他沒有任何想法。

    他不奢求沒有過的東西,就像他的右腿,記憶中從沒有健全的記憶。現在更為昂貴的東西,他也不敢奢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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