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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23:10 作者: 麥田雪人
    而他的好哥們羅起,像個跪在佛前八百年都沒有開竅的憨王八,封年不想和他說這些,這會讓他好兄弟的腦子轉不過來,直接掛掉。

    封年只能自己來了。

    他躺在床上的時候,慢慢生出了無數勇氣來。他演過很多戀愛腦的陽光痴情富二代,其實看來看去,追求的方法其實也就那些。

    對她好,給她買很多好看的東西,要在她需要的時候幫助她,這樣她就會慢慢心動。

    封年已經想好了,終於起了床,但當他走出門,看見陽光的那一瞬間,一切勇氣全部泄盡。這裡太偏僻了,他什麼都買不到,給不了她什麼好東西。

    他的冬樹姐正在不遠處縱馬,護著小央和宮亭,她的馬是最為高大健壯的,前後跑著,驅趕著小央和宮亭的馬向前。

    封年看著馬上的冬樹姐,英姿颯爽,無畏得像個戰士,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樣才能幫助到她。

    他只能認命地上了白色小矮馬,跟在宮亭他們身後,像是汽車後的寶寶巴士一樣。

    這一天,冬樹都很忙,宮亭和小央騎馬都可以了,余淵也沒有問題,只有些馬上的動作要練習。她和牧民護著他們,現在練習已經基本全部完成,只是熟練度不夠。

    但再練上兩天,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這一上午,封年都沒有找到和冬樹姐說話的機會,他滿腹心思被憋在心中,直到中午時,才有了宣洩的地方。

    秀寧姐做好了飯,今天中午有雞腿,封年碗裡盛了個雞腿,若是平日裡,他便和羅起一塊,坐在一起愉快吃掉。

    但今天,他第一個想法是:這得給冬樹姐。

    這裡沒什麼好東西,這個雞腿應該是今天最好的了。

    冬樹也已經坐下了,封年立刻端著自己的碗跑過去:「冬樹姐,冬樹姐。」他眼巴巴地看著她:「我的雞腿給你吃。」

    冬樹有些不解:「我也有。」她把自己的碗展示給他看。

    封年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搜腸刮肚想理由:「我……我吃不下!」他終於想到了:「我今天運動量不大,但我看你挺累的,所以想給你吃。」

    冬樹並不需要,清卉已經利落地張了嘴:「我姐有我呢,不吃你東西!」

    余淵看著封年,又看了看冬樹,靈敏地伸出筷子:「我餓了,我吃。」

    封年看著自己的心意,就這樣被余淵夾走了,他的臉皺巴起來,還只能道謝:「謝謝淵哥。」封年無精打采走到了羅起旁邊。

    羅起還伸著脖子,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他無知地譴責封年:「你吃不下可以給我啊。」羅起拍胸脯:「我賊能吃。」

    封年不想說話了,人生中第一次感到了說不出的苦痛掙扎。

    草原那麼大,他們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封年那點小心思,隨著風便消散了,無人注意到一個男孩遲來的青春茫然。

    冬樹騎著已經和她熟悉起來的大黑馬,在草原上徜徉,她像鷹,不停歇地飛翔。谷導眼睛發光地看著她,和杜疼構思著劇情。

    因為冬樹過於優越的人物扮相,在寧將軍這個篇幅有限的人物上,他們想增加些閃光點。

    故事整體基調有些灰暗,但每個人都想要活下來,他們對生的執念便是昏暗中隱約的亮光。

    谷導和杜疼想讓寧將軍這個人更閃亮一些,在灰暗中成為不變的一點永恆星光。

    冬樹按照著谷導和杜疼的指示在馬上做些動作,杜疼不懂馬術,有些異想天開,她說的動作極難,旁邊的牧民不停搖頭,覺得這個根本做不到。

    但冬樹沒有任何猶豫,已經輕鬆全部完成。

    封年那邊的進展有些慢,儘管他已經盡力了,但他動物緣不行,除了小白馬,其他的馬有些不喜歡他,看到他便呼呼呵氣。

    於是,谷導提議,先將冬樹的戲份拍掉,也給余淵和宮亭留下熟練動作的時間。

    冬樹再次穿上了盔甲,谷導負責她的戲份,正式開拍。

    她戲份少,在整部戲中算是調料一般的存在,兩天時間便能將她的戲份全部拍完。谷導堅持她這麼好的騎術不能浪費了,一定要展示出來,於是第二天的戲份主要是拍攝她在戰中的英勇表現。

    第一天拍完後,冬樹仍然沒有脫下盔甲,現在太陽未落下,但空氣有些變涼,她正好練習下明天的動作。

    冬樹手拿長纓,在不遠處馳騁,劇組的人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存在,各自忙自己的,只是偶爾抬頭看她一眼,便覺得賞心悅目了。

    天地遼遠,山河安寧,大家都十分享受現在的氣氛。

    忽然間,遠處傳來了汽車轟隆隆的聲音,這聲音極為吵鬧,寶寶哥皺起了眉頭:「怎麼會有這種車來呢?」

    這種車不適合進草原,價格很昂貴,但底盤有些低,草原看起來平整,其實草下起伏頗多,因此這車聽聲音,便覺得開得有些費勁。

    這不是他們的人。

    但誰會來這裡呢?

    冬樹也停了馬,望向車來的那邊。

    來了五輛車,轟隆隆地駛向了營地。

    在營地前的欄杆處,車停了,片刻後,從車裡走出幾個人來,第一輛車裡出來的是個女人,似乎有些暈車了,出來後,便扶著車門,微微俯下身子,似乎在乾嘔。

    冬樹騎馬過去,到了營地中,護在了最前方。那個女人似乎終於舒服些了,身後的人很是恭謹地遞上了一瓶水,女人喝了之後,隨手將瓶子往旁邊一扔,向冬樹這邊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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