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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23:10 作者: 麥田雪人
    杜疼這才反應過來,她狂喜起來,這可太合適了,不僅不用做後期了,還更加真實。杜疼不住點頭:「可以,可以,太可以了!」

    但她有些擔心,不知道這會不會有些讓既生為難,畢竟因為他一直行動如常,劇組還有很多人不知道他的殘疾。

    杜疼下意識看向了冬樹,冬樹察覺到她的視線,走了過來:「怎麼了?」

    既生將自己的提議告訴了冬樹,冬樹看著既生,確定既生真的毫不在意,並不是為了自己而勉為其難,她點了頭:「既生可以的。」

    那這樣便確定了。

    其實既生真的什麼都沒想,他只是看到了疼疼姐很焦慮,看到了她久久拿不定主意。如果疼疼姐拿不定主意,那她待會肯定要去問姐姐,讓姐姐拿主意。

    姐姐現在這麼忙,既生不想讓她操心了。

    既生不愛演戲,他和清卉不一樣,不喜歡在大眾面前展示自己,這會讓他感到一點點輕微的不適。更何況,這次要展露自己的殘疾。

    但這樣能幫助到姐姐,那邊沒有什麼糾結的了。

    既生甘之如飴。

    不過,臨出發前,谷導又叫上了荷花嬸子和祥文叔。

    荷花嬸子之前和姑奶就演了婆媳,姑奶演的角色受了傷,這次出鏡的便是荷花嬸子一人了,她去排隊買米。

    因為米糧不多了,現在限量賣,米鋪的夥計問她要幾人的分量後,她無悲無喜地回答:「一人。」

    戲份不多,但與前面她背著婆婆去求醫對比起來,便揭露了一個不曾公布、但十分殘酷的結局。

    祥文叔演的是和既生、羅起躺在一起的受傷的士兵,畢竟士兵不能都是年輕的,自然也得有些年老的才對。

    姑奶在喝餃子湯,沒聽見谷導和荷花嬸子講戲。

    姑奶向來信奉「原湯化原食」,於是喝了滿滿一大碗餃子湯,覺得有利於幫助自己消化昨夜和今早吃多的餃子。

    她倒是瞥見了谷導和荷花、祥文說話,便滿心以為著肯定有自己的戲份,大概是上次一樣,讓自己和荷花一起走一走,便算是結束了。

    直到了古城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並沒有自己的戲份了,她又不傻,雖然沒有什麼藝術細胞,但也能想明白,上次自己身上抹了那麼多假血漿,這次便沒有戲份了,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自己噶了啊!

    姑奶有些生氣,這可是大年初一啊,什麼時候噶不好,非得今天噶啊!

    但她又不敢耽誤冬樹的正事,冬樹在前面忙碌得很,和攝像、還有幾個心裡沒底的演員說著怎麼拍、怎麼演。

    姑奶最終還是沒有上去說自己的不滿。

    大家到了之後,先在周圍呆著,冬樹用管理處大姐給自己的鑰匙打開了仿古街道那邊的大門。

    谷導上前幾步,對裡面的場景很是滿意。

    現在還是戰後的模樣,但到處都是雪白,雪白遮住了此前的戰火和鮮血,只隱隱露出屋頂的破損痕跡。

    谷導已經期待雪景很久了,冬樹後退幾步,將這個拍攝機會讓給他。

    谷導指導著攝影師,在不損壞雪景的情況下,將整條街道都拍了一遍,為了拍得更好一些,在鏡頭經過店門口的被火燒過的酒旗時,攝影師特意等了片刻,等來了一陣微風,酒旗微微飄動,這便是雪景中唯一的動景了。

    冬樹和谷導把剛剛拍好的雪景看了好幾遍,確保萬無一失,才開始了下一步。

    她讓羅起走過來,羅起已經換好了戲服,鞋子也合適,冬樹讓他在街中走了一遍,不要走得太直,路線要彎曲,似乎迷茫著。

    這片雪景無人走過,羅起覺得自己被委以了重任,認認真真向前走,他怕自己走不好,走兩步就得回頭問冬樹:「導演,這樣行嗎?」

    谷導都有些嫌羅起煩了,但冬樹很耐心,指揮著他:「對,走得不錯,繼續走。」

    腳步只有單行,羅起走到那頭,便藏到了一間小屋中等著了,鏡頭再重新拍一遍。

    拍好之後,冬樹和谷導又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便開始了之後的拍攝。

    既生和祥文叔已經到了受傷士兵的房間裡,他們臉上化好了特效妝,然後便躺在了屋內的稻草上。

    現在日子難過,他們並沒有床養傷。

    既生躺好之後,便將褲腿拉上來,艱難地開始拆卸自己的義肢。

    天氣很冷,這裡沒有空調,既生的腿裸露在空氣中,寒涼的空氣在他腿上激起了小小的成片凸起。

    他因為坐在稻草上,下面很軟,他動作並不方便,祥文叔不敢亂動,生怕自己動作不熟練,將他弄痛,只擔心地看著他。

    清卉在一邊看著,終究還是不忍心,蹲下來幫他。

    他們兄妹合力,終於將義肢拆了下來,羅起也從那邊走了過來,即將和既生還有祥文叔躺在一起。

    他之前並不知道既生身體的情況,一進門,看到既生的腿,瞬間驚訝,大聲喊起來:「這個特效也太真實了吧!」

    既生沒有在意,跟著笑起來:「對,我也覺得這個特效做得真好。」

    羅起嘖嘖稱奇,很想去摸一摸,但清卉擋住了他,催促他快些躺下。

    到了拍這裡戲份的時候,趕過來的化妝師趕忙在既生臉上塗抹了假血漿,製造出舊傷口滲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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