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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23:10 作者: 麥田雪人
    但她個子有些矮,看不清前面的路,有了坑和石子,都得既生提醒她。

    既生提醒之後,清卉還不承認:「我看見了,不用你說。」

    兄妹兩個吵吵鬧鬧的,既生煩她煩得很,又不想當著姐姐的面和清卉吵,只能裝作腿很疼的樣子來:「你推得太顛簸了,傷口疼……」

    清卉有些害怕了,最後只能乖乖將輪椅還給姐姐。

    她有些羨慕地看著哥哥坐在輪椅里:「以後我也得坐這個試試。」

    「傻話。」冬樹微微瞪了她一眼。

    因為清卉傻兮兮的好奇和天真,雖然既生剛做過手術,他們三個的心情也沒有因此而過於低落。

    他們說說笑笑的,因為解決了既生身體的隱患而感到高興。

    在家裡,既生也只能躺在床上,清卉因為自己路上推疼了哥哥,忙前忙後給他端來了水杯放在床頭,又給他在床子上架起了小桌子,讓他可以看書。

    等清卉忙完了,自覺自己功勞很大,可以休息的時候,既生靠著枕頭對她笑起來:「來,做張卷子給我看看。」

    清卉一下子生氣了:「怎麼醫生縫的不是你的嘴呢!」

    冬樹威嚴地從外面走進來,清卉立刻就乖巧起來:「我做卷子給哥哥批改。」

    冬樹從既生這裡拿走了一張信紙,她要寫信給小央。

    她已經發現了,目前看來最賺錢的還是拍戲,她只是當個替身就能掙到這些錢,如果能露臉,甚至有些名氣的話,就能掙到更多的錢了。

    她現在有了和小央一樣的渴望:她想要錢,想要很多很多的錢。

    這封信在冬樹出去買菜的時候郵了出去,跟著其他無數的信封一起跨越了很遠的距離,終於躺在了藝術學院保安室的桌子上,然後被送到了寢室宿管阿姨的抽屜里。

    只是小央現在還在外面試鏡,努力地給自己爭取扮演小反派的機會,一直沒有回學校,這封信還要很久後才能被打開。

    第41章 有錢,速來

    暑假還沒結束, 冬樹遲遲沒有收到小央的回信,她一邊預習高一的功課,一邊抽空撿起了老本行, 去了郊外賣果子。

    她賣果子的地方不遠處就是當時程導的片場,不過程導早就離開了。

    劇組已經走了很久,旁邊幾個賣果子的村民仍然津津有味地聊著當時的場景,聊自己當時去偷看拍戲。

    劇組只是短暫地來了一段時間, 卻成了他們能聊一輩子的話題。

    冬樹不參與他們的聊天,安安靜靜地賣果子。

    她有些著急,之前不覺得清卉有什麼不對,現在被醫生提醒過之後,她看著清卉處處都覺得不妙。

    清卉個子不高,明明吃得是全家最好的, 但總是矮瘦。

    她皮膚很白, 幾乎沒有血色。

    而她的唇,看起來顏色很重,像是太過濃烈的紅, 但細細看來, 才會發現, 那其實是紫。

    冬樹非常焦慮。

    她盡力不將這股子焦慮轉移給清卉和既生,但他們一起生活了很多年, 早就對彼此的情緒非常熟悉。

    冬樹的情緒傳遞給清卉和既生, 既生更加努力地學習,為了那個狀元的獎學金而拼命,他只能做到這些了。

    而清卉現在什麼都做不到, 她只是默默地、天真地許願:讓我們變得有錢吧。

    開學兩個月後, 冬樹終於收到了小央的回信, 信上的字跡匆匆,但寫了很多內容。

    小央語氣中帶著一股子倦怠勁,他寫自己現在很忙,寫自己陪了一個製作人喝酒,喝到胃出血,終於拿到了一個小角色,雖然現在還沒上映,但他感覺應該能被更多人看見。

    他不無得意,表示自己仍然和當時在蔚市時一樣乾乾淨淨。

    緊接著,他寫了自己對於冬樹下一步的考慮。

    他在下個月會去另一個劇組試鏡,如果他能順利得到一個角色的話,會幫冬樹爭取機會。但他知道冬樹的演戲基礎太差了,小央如實相告,大概率還是替身。

    但可能下一份替身的工作就沒有上一份那麼好了。

    在程導的劇組裡,冬樹只負責單人的拳法和劍法表演,到時候,將她的這些鏡頭剪輯進去就好。

    但大多數的戲份中,替身要做的,可不止這些。

    「越危險,越掙錢。」這是小央的原話。

    冬樹想了想,最後沒有給小央回信,他應該又出發了,既然小央已經有了打算,冬樹就等著他的消息。

    她不怕危險。

    她最怕的,是無能為力。

    人在生死面前最無能為力,但若是因為沒錢而失去了搏一把生的機會,便更加可悲。

    祥文叔知道了清卉的情況,也知道蔚市的醫療也許無法應對以後清卉會出的問題。儘管祥文叔工作的廠子現在正面臨倒閉的風險,他仍然盡心盡力幫忙問了很多人。

    最後,祥文叔告訴了冬樹一個消息:「可以去試試一個捐助項目,針對十八歲以下的。」

    抽了個周末,冬樹帶著既生和清卉去了京市。

    京市離蔚市不遠,但這是他們第一次去。

    冬樹買了三張火車票,他們三個坐在座位上,吃著從家裡帶來的洗好的水果。

    過道里坐了個大叔,穿得破爛,一手白酒,一手燒雞,吃得高高興興。

    火車上很是嘈雜,有孩子的哭聲,也有人在絮絮叨叨埋怨路途遙遠。只有那個大叔悠然自得,喝著自己的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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