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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3:15:02 作者: 正經人愛誰誰
    「浮雨,他們……他們是誰啊?」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的禺槐,經受不住衝擊,嚇得哭了出來。

    浮雨的眉頭緊鎖:「應該是人類。」

    「人類?」

    禺槐和浮雨,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那一艘艘輪船上的人類,舉著巨大的機槍和火炮,毫不留情的對著神麓灣的漩渦輪番轟炸……

    人類的突然襲擊令海妖一族猝不及防,伴隨著此起彼伏的爆炸聲,濃烈的黑煙越升越高,碎屑和殘片四射橫飛,伴隨著被墨藍色浸透的屍塊,七零八落的漂浮在海平面上,暈染出觸目驚心的色彩,那是海妖的身體裡,所流淌著血液的顏色。

    很快,禺槐就聞到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他害怕極了,也絕望極了,他無論如何都不敢想像,此時此刻的這些血、殘肢、竟全部都源自於自己的族人!

    海妖一族,禺槐的族人們,是不是已經被人類趕盡殺絕了!

    「浮雨!我們要回去救族人們啊!」

    「小槐,你不能去!太危險了!」

    「不!我不能不管我的家人!」

    「小槐!回來!」

    禺槐集氣催動著體內的靈力,拼了命的甩開浮雨的手,抱著必死的決心潛入海底,向漩渦的中心迅速游去,浮雨拼命追趕上來,卻還沒來得及將禺槐拉走,海面上驟然出現一張巨大的漁網,直接將禺槐和浮雨嚴絲合縫的束縛在其中。

    -

    第3章

    「小槐!快逃!」

    「浮雨,你先走!別管我!」

    「別廢話!快走!」

    「我不要——」

    浮雨聚集體內靈力,倏得撕開了那麻繩如嬰兒手腕般粗的漁網,但這張漁網被生物學家加工過,硬實如鋼筋,浮雨撕開的這個洞,只能逃出去一個人,浮雨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禺槐推出了漁網,然而他自己卻還尚未來不及破網而出,只見那漁網登時收緊——

    「浮雨——」禺槐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浮雨,被那群所謂的人類,如階下囚一般被抓捕到了那艘輪船上。

    「小槐,快走……」

    在被人類抓走的一瞬間,浮雨幽深的眼眸定定的注視著禺槐,以口型告訴他,讓他快逃,逃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頭。

    「浮雨,你等我,我一定會救你的……」

    禺槐的心中慌不擇路,唯一的理智便是聽浮雨的話先行逃開,縱使萬般不甘,可在那群人類面前卻毫無辦法。

    他抹了抹眼淚,哭著潛入海中,以最快的速度和超群的水性,迅速潛入了那群人類的視線盲區。

    與此同時,輪船上的人類收了網,十幾個手下將活捉的浮雨摁在地上以繩索和鐵鏈捆綁起來,毫不留情的將他丟到領頭那位穿著白色外褂的生物學家跟前——

    那男人約摸五十多歲,地中海、鷹鉤鼻、眼窩深陷、下巴尖銳如錐,臉部隨著獰笑的表情若隱若現的擠出皺紋,一副老練的陰鶩刻薄之相,就連周身都散發著不著痕跡的惡寒。

    「妙!太妙了!看來傳說中的神麓灣海妖,果真存在於世上!」

    說著,吳德良從口袋裡掏出一支注射器,毫無預兆的猛然插進了浮雨的靜脈之中,浮雨的身體霎時間痛苦的扭曲了起來,呻喑了幾聲,不出半刻便倒下昏死過去。

    吳欽瑞不安的望向那被漁網層層纏繞束縛著的人身魚尾,不由膽寒的望向吳德良:「父親,他……死了嗎?」

    「死?怎麼可能讓他死?這可是活生生的海妖啊!他將會成為我們生物界最新的寶藏實驗品!」

    「最新的……實驗品……」

    吳欽瑞看著地上昏迷的海妖,欲言又止。

    他並不覺得這是一隻異類,傳聞中的海妖凶煞無比,面目可憎,可眼前這隻卻截然相反:他有著金色的自然捲髮、精緻的五官、健碩的男性身材,就連胸腹間的肌肉線條都是那麼的完美,除了比人類多出一條魚尾,幾乎沒有任何分別。

    想到眼前這隻海妖即將會淪為自己父親手中那些被殘忍對待的實驗品之一,吳欽瑞感到胸中一陣滯悶,他憤恨、卻無力阻止父親對海妖那瘋魔般的執著。

    「這是一隻公的,剛剛撒網的時候我還看到一隻長頭髮的,應該是母的,好像逃跑了,欽瑞,你去把她抓回來。」

    吳欽瑞的額角因緊張而沁出冷汗,他試圖阻攔道:「父親,有這一隻還不夠嗎?母的就……別抓了吧……」

    「公的和母的能一樣麼?那是兩種不同的概念,血液、肝臟、甚至聲帶都是完全不同的!能帶來不同程度的實驗體驗!」

    「可是——」

    吳欽瑞的推拒令吳德良勃然大怒,掄起手中那剛給海妖注射過的空針管,惡狠狠的丟到了兒子的頭上:「別他媽廢話!趕緊給我去找!」

    他就是這樣,從小到大在吳欽瑞眼中的父親,滿心滿眼就只有他的實驗室、他的一系列慘無人道的實驗手法、以及那些活生生血淋淋的實驗品……

    什麼血濃於水的親情?在吳德良的眼裡,那些都是阻礙他前程似錦的垃圾。

    他的兒子、女兒,猶如那些被用過所丟棄的實驗品一般,一文不值,如果不能幫助他完成實驗、如果膽敢忤逆他哪怕一言一行,換來的就是一頓毫不留情的咒罵與毒打。

    -

    彼時的海平面,禺槐拼命的游,朝著漩渦相反的方向、朝著地平線的方向努力的游、游到已經氣喘吁吁、體力不濟,迫使他不得不減緩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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