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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3:14:29 作者: 春風遙
    雨天,陰冷的環境,口哨,很容易滋生出尿意。

    林津渡衷心希望在自己來的前幾小時,保鏢沒怎麼上過廁所。他私下觀望,當雨聲越來越大,保鏢眉頭輕攏時,知道有戲唱。

    「別吹了。」保鏢喝了一句。

    又過去二十分鐘,保鏢終於還是沒忍住,腰板挺得不是那麼直了,決定去趟廁所。

    剛走了一步,不放心地看向林津渡。

    林津渡大方和他對視:「不是大哥,你不會想把我栓褲腰帶上?」

    保鏢:「不要亂跑。」

    去趟廁所也就一分鐘,山里沒車根本跑不掉。

    實際上,早在林津渡刷手機時,保鏢直接給冉元青發了一條簡訊。

    【他在想辦法支開我。】

    ·

    最近的商店都在十幾公里外。

    冉元青回來路過一幢別墅時,發現裡面燈是亮著的,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

    這裡以前是沒住人,度假的人一般下個月才會來。

    車速放慢,當看到陽台上掛著的不僅有男士外套,還有女士的長裙和絲襪時,冉元青頓時輕嘁一聲,多半是來偷情的,他收起疑心繼續駕車往前走。

    期間他抽空看了下保鏢的消息,加快了車速。

    冉元青走後不久,那棟昏暗燈光的別墅內,窗簾被掀開一角。

    修長的人影立於窗前,靜靜望著已經開離的車輛。

    ……

    保鏢去廁所放水,林津渡懷疑對方是不是也在故意對自己放水。

    終歸是探索的心情更迫切一些。反正只要不是逃跑被抓,在別墅亂晃最多歸類為沒有禮貌。

    進別墅前,林津渡透過玻璃隱約看到一間屋子內有石雕像,猜測這裡應該是工作室。

    平日別墅只有冉元青和保鏢,房間上鎖的可能性不大。思考的時間不過幾秒,林津渡已然三兩步上前,手壓在門把手上。

    偏棕色調的門如同潘多拉的盒子,引得他去探索,林津渡稍一用力,順利打開。只見牆上掛著幾幅畫,虛實相間的沉悶風格讓他想起了別墅的畫。

    內部還有裡間,乍一看房門緊閉。

    「偉哥不知道是不是人如其名,希望他能多堅持在廁所迸發一下。」林津渡輕哼著:「再給我兩分鐘……」

    還沒哼兩句,敏銳地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陣寒意。似是從外面帶進來的冷空氣,一個勁順著衣領往緊鑽。

    「怎麼不進去看看?」一隻白到可以看到青筋的手搭上林津渡肩頭,涼颼颼的聲音和雨天十分搭配,吹得他汗毛直立。

    是冉元青回來了!

    林津渡肩膀肌肉下意識的顫抖愉悅到了後者,那隻大手緊了緊,重複又問了一遍。

    林津渡喉頭一頓,第一反應是冉元青是從哪裡進來的?

    他沒聽到門開的聲音。莫非這別墅還有另外一條通道?

    來不及多想,窒息般的沉默中,冉元青語氣發寒:「別說兩分鐘,我再給你十分鐘。」

    這麼客氣嗎?

    林津渡輕聲道:「說好的十分鐘,那就是十分鐘,差一分一秒都不是十分鐘。」

    「……」

    冉元青大概也沒想到他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從門口到裡間的距離不過七八米,林津渡不想剛開始把人得罪太狠,首先要找到靈魂上的共鳴。

    然後他鳴叫道:「多麼匪夷所思的設計,我看懂了這扇門的創意來源,窄,小,就像是棺材,這是一扇棺門對嗎?」

    長臂從背後伸來,冉元青直接幫他把門推開。

    「聽說過一句話嗎,關門……」

    不等林津渡反應,林津渡只覺得腰被推了一把,當他一個趔趄栽進去時,冉元青說完最後兩個字:「放狗。」

    大拇指和食指貼近唇瓣,一聲嘹亮的口哨吹響。

    不知從哪裡真的竄出了一隻足足有半人高的狼犬,兩排尖尖的牙齒還能看到一些血絲。

    這是餵生肉長大的狗,兇狠富有野性。

    林津渡和狗被關在了室內。

    伴隨鎖頭無情的轉動,冉元青真的就從外面鎖上了門。

    不怕搞死人嗎?

    狹窄的里室內,林津渡望著衝過來的狗,沒有吼叫,沒有躲避,第一反應是拿出手機。

    「我這邊沒什麼事。」

    他和虞諱還一直保持在通話狀態。

    雨天狗的狂吠更加駭人,偏林津渡聲線平穩,不見一絲顫抖。

    至少比當初差點被車撞要平靜太多。

    「確定嗎?」

    原本林津渡只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不抱什麼期望。畢竟這麼長時間,虞諱總不可能一直關注著這裡。

    沒想到對方第一時間給出回應。

    「絕對確定,」林津渡跳坐在台子上,笑眯眯道,「狗怕我才對。」

    因為系統比狗還狗。

    冉元青有可能下一秒就推門進來,他隨便說了兩句後,匆匆掛了電話。

    「放狗這種事都能做出來,卻沒收電子設備……」

    林津渡可不覺得冉元青會尊重他的隱私權,擔心是在釣魚執法,以防萬一,他提前整理清空了一下手機。

    大概過去半分鐘,門才再度打開。

    裡面的情形和冉元青想得恰恰相反,沒有人瑟瑟發抖,也沒有血肉模糊。

    工作間的光傾瀉入里室,青年坐在窗台上,露出半截線條流暢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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