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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2:48:35 作者: 儂歲好
    伸手輕柔地撫摸著她柔軟纖細的腰肢,聲音頓時如和風細雨般和軟了下來:「身子不好做什麼起來又跑又跳的?嗯?你想畫什麼,爺教你。」

    孟辭驀然抬起臉凝望著眼前的男人,發白的唇瓣動了動,顫抖著問出一句:「昨夜……發生了什麼?」

    四貝勒眸光一凝,眼中有厲色一閃而逝,抿了抿唇,突然貼著她的耳,語聲曖昧:「小辭莫不是忘了,昨夜你在爺身下承歡的模樣?」他這樣說著,身體自然而然更貼近了她幾分,大手撫摸著她背脊的曲線。

    孟辭的臉色更白了幾分,眼眸中有著什麼東西碎裂了開來,化作雲煙,消失無蹤。

    半晌,她輕輕地扯了扯唇角,淡淡地出聲:「爺可不可以放開奴才?」

    四貝勒凝眉認真地注視著她,沒發現什麼異樣,鬆了鬆手,孟辭趁機退出他的懷抱,低垂著眼福了福:「奴才身子不適,先行退下。」

    孟辭未等他開口,快步走了出去。

    腳下似是踩了棉花般,踩不到實處,好幾次險些跌倒,孟辭恍惚著,失落著,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感覺很冷,從心到身都冷,她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身體,低著腦袋深一腳淺一腳地漫無目的地走著。

    她努力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可是一早醒來的所有異樣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答,只是她欺騙自己而已。

    她努力仰頭,睜大了眼,阻止眼淚的落下,十三是那樣的好,是那樣的喜歡自己,怎麼可能這樣對她?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難道從前的那些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不成?他喜歡她,也都是假的不成?

    她全心全意地喜歡著他,只想把自己整個都給他,難道這些,也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嗎?

    不,她不信,在這之前,不,在草原時,兩個人還那樣甜蜜,可是自從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十三待她明顯冷落了許多,甚至許久不曾見面,即便見了面雖也會溫柔微笑,卻到底少了些從前的親密無間。

    只是她對這些變化雖偶有失落,卻並不曾放在心上,只以為他很忙,顧不得與自己好好說說話。

    如今想來,一切皆有跡可循。

    可是,是什麼讓他突然變了?是他不喜歡她了?還是發生了什麼別的事?

    然,此刻的這些已不再重要,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她還能如何?去找十三質問?問他為何如此?

    就算問清楚了又如何?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她走到了池塘邊,因是冬日,水面並無荷花荷葉,一片空蕩蕩的,她突然間很想泡在冷水裡清醒清醒,解決目前的僵局,想想自己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她毅然縱身跳入池塘中,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感受著周圍蔓延而過的寒意,她卻感覺不到冬日池水應該有的冰冷,只有從心底里蔓延而過的寒意和疲憊,將她折磨地似要窒息。

    她整個身子沉入水中,不願理會外面的一切。

    突然,水面上再次傳來噗通的落水聲,似乎是有人跳了下來,隱約還有人急急的叫喊聲。

    她什麼也不想關心,只想安安靜靜地待在這裡,努力思考她接下來的去處。

    然而很快有人抱住了她的腰,把她往岸上帶去。

    孟辭無力掙扎,也不想再掙扎,任由對方把她帶回岸邊,聽著身邊一陣手忙腳亂,叫人的叫人,喊大夫的喊大夫,還有的說去叫爺。

    她通通不想聽到,這個世界真是骯髒,她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兒,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下孟辭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身邊的人頓時一陣竊竊私語,大概是奇怪她怎能還好好地站起來。

    孟辭渾不在意地想著,自己的體質原本就不怕寒冷,寒冷是她身體的養料,對她只有好處,又怎會有事?

    她不過想寒冷能夠驅散一下心裡的煩躁和迷茫,可是事與願違,她第一次討厭自己這樣的體質。

    有誰站在她面前,「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驟然傳來。

    是誰被打了?臉頰上火辣辣的痛,哦,原來是自己被打了,她摸了摸被打的左頰,突然笑了起來,望著眼前氣的額頭青筋暴起,眼眸陰沉沉地瞪著她的四貝勒,孟辭惡劣地想,氣吧,氣吧,最好能氣死,什麼皇子?什麼未來的皇帝?通通與她無關。

    憑什麼自己要受他們擺布?憑什麼他們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憑什麼把她當做貨物般送來送去?

    她突然的笑容另得身邊的空氣一陣詭異的靜默,有被四貝勒的怒火嚇的,有被孟辭的笑震驚地忘了說話的。

    四貝勒臉頰肌肉劇烈地抖動著,眼眸中盛滿了要撕碎她的怒火。

    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往書房而去,有人問是否要喊大夫,被四貝勒陰沉沉地一瞪,再也不敢說話。

    「喊什麼大夫?她想死,爺還阻止她不成?」冷冷的話響在耳邊,沒有任何感情。

    孟辭幾乎要笑出來,她怎麼可能會想死?不過是一層膜而已,她還不至於這樣就去死。

    她只不過是想要清醒一下而已,看把他們嚇的。

    她的身上濕漉漉的,四貝勒一向有潔癖,竟然會接觸這樣的她,還真是不可思議。

    孟辭被人用力扔到了她昨夜躺的羅漢床上,還未緩過神來,四貝勒驟然欺近了她,大掌用力掐住了她的咽喉,嘴角勾起一抹地獄般殘冷的笑:「你想死?爺成全你,不過,要死也只能死在爺的手中。」兩隻大手猛然用力,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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