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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2:47:41 作者: 阿nyaa
    放眼望去,景書書昨天寫的字已經變成一個個金箔的漢字,各種牽制的符咒包含在其中,一一升騰,漢字之間的絲線千般萬縷的穿插著,勾勒出一個大大的網,目力所及之處,均被金黃色覆蓋。

    除了兩處。

    主屋,藤樹。

    「消除鬼怪的咒術在這兩個地方是無效的,景濤,你家主屋,原本的藤條放置處,因為沾血的藤條熟悉這裡,樹鬼就經常在主屋走動。」

    景書書指了指藤樹,樹下有大堆的藤條,一排排整齊的藤條框子堆放在樹下,還有下零散的藤條錯綜複雜的散亂著,跟那顆年輕的藤條樹一樣。

    「這樹...」景書書準備解說。

    景濤:「這是我出生的時候,我爹娘親手栽的樹,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

    「這麼年輕的樹 ,為何會有這麼粗壯的樹幹和藤條。」

    這個問題,景濤還真沒想過:「我確實沒覺得奇怪,自從我有記憶開始,它就很茂盛。」

    「一顆與你同齡的樹,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嗎?這……也不能怨你,也不是所有人都要對身邊的事特別關心的。」

    景均麗怯生生的說:「其實我懷疑過,我嫁進來的時候就聽說那棵樹是景濤出生的時候種的,一直特別茂盛,每年結的藤條也很粗和壯實,小時候我聽過一種說法,如果是在人出生時栽種的樹木,它的生長就會和這個人一樣,你看景濤身體也很好,所以,那棵樹很壯就代表著景濤的身體狀況,所以我還挺自豪的。我見過的其他樹,沒有這的這麼好的。」

    景濤一邊聽著景均麗的話,一邊點頭表示同意:「這麼說來的確是的。娘每年要編織七八十個框子吧,都用這一棵樹的藤條。」

    隊長:「這的確有些太多了,怎麼生產隊就沒人提過呢?」

    景書書:「因為他們多半都得了好處,今天村里人和我對質的時候,也有不少提景濤家說話的,都是因為他們自己也得了景家婆婆的好處。」

    正說著,藤條中心似是一抹霞光凸顯,大家都往那個方向看過去。幾十根藤條盤根錯節,突然都變成了一條條金色的細線,金色的細線大家都認識,那是景書書布置的陣法,之間金色的細線全部變成了更細密的網,密到看不見網內的東西,密到整張網變得像一個麻布口袋,大家再定睛一看,麻布口袋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拼命地蠕動。

    景書書:「他來了,樹鬼,依樹而生,靠吸食人血壯大,多年成長已經成精,可以獨立行走。」

    眾人:「?!」

    景書書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桃木劍,她對自己捉鬼的本事很有信心,但實事求是的說,每天不斷的練氣,法力到底恢復了多少,真的不好說。各種招式早已熟諗於心,拳腳功夫沒有氣那也只能是繡花枕頭一包草。

    桃木劍舉高,金光順著桃木劍直逼金色網兜的正中央,一劍刺下去,景均麗嚇得用手捂住了眼睛。

    兩個男人看得仔細,景書書的桃木劍瞬間就刺穿了網兜,但沒有刺中裡面蠕動的龐然大物。龐然大物從網兜破裂處飛出,變成了更加巨型的樹型人。

    景濤護著景均麗,往後退了一步,大隊長驚的無法眨眼,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鬼,他無法用科學來對自己解釋說明,他只相信肉眼看到的,他看到了他以為沒有的。

    景書書心中暗念,這鬼果然比之前的都要厲害!

    桃木劍力量不夠,景書書屏住一口氣,用食指和中指凝氣聚力,一寸一寸抹上劍鞘。

    再一次全力刺穿,樹型人躲避不及,心口被刺穿了一個大圈,透過大圈,還能看到他背後的院內景。

    成了,景書書心裡鬆一口氣,哪有那麼難打敗的鬼,她這個捉鬼大師也不是白叫的!

    再來,眾人就看到,那失去了心口一塊的鬼,跌跌撞撞,在院子裡面搖搖晃晃,院子裡面到處都是景書書布下的金色,他每碰到一塊,身上便少一分,一來二去的,身上盡然是殘破不堪了。

    但他明顯有自己的目的地,那就是主屋,院子又不大,雖然遍體凌傷,但主屋的路他還認得,當他到達的時候,他鬆了一口氣。他走向主屋的門背後,他失望了,他開始發怒,他沒有臉,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出了他的憤怒。

    景濤顫悠悠的說:「他在找什麼?」

    景均麗死死的抓住景濤的手,她知道答案。

    景書書:「他在找那根帶血的藤條,嗜血,能讓他恢復。」

    景濤想起,身上還帶著那根藤條,那是戚小白給他帶來的。

    景均麗:「就是那根,我用來鞭打自己的藤條。」

    景濤摸摸身上,這藤條,他一直帶在身上,他從背後的腰帶里抽出來,「是這個嗎?」

    景書書:「沒錯。六十年樹鬼化為人形,全靠嗜血而生。」

    果然,看見景濤手裡的藤條後,樹鬼興奮了,他開始向這邊狂奔,可惜路上全是景書書早已準備好的荊棘。

    樹鬼一邊走一邊,一邊粉身碎骨。他身體在最後一步走到景濤面前的時候,終於化成了齏粉,消失不見。

    景書書收起桃木劍,撤銷金色結界:「樹鬼已除,從今後,願你家平安祥和。我的使命完成,可以走了。剛才的一切,如果你們不想記得,我可以幫你們消除這段記憶。」

    景濤:「等等,景書書同志,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剛才說,六十年樹鬼,他不是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嗎?怎麼變成了六十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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