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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2:47:41 作者: 阿nyaa
她認識的戚小白絕對也不是說這句話的人。
「小噪,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你能不能別跳出來企圖挑撥離間了!」景書書強行關閉了腦內,都火燒眉毛了,小噪怎麼回事!
小噪的確記岔了,戚小白雖然說過,但不是當著景書書的面說的, 那是他對著清鬼自言自語的。戚小白以前就經常跟清鬼說話, 小噪都看在眼裡, 自從清泠廟住了景書書以後, 戚小白大部分時候都是和景書書對話,很少跟清鬼說話了,偶爾會跟景書書提起清鬼,多半都是為清鬼求求情,讓景書書不要給他們太多的工作,不要把他們隨手捏死之類的。
但正因為小噪開了這一次的腦內,景書書的氣焰沒有剛才那麼充斥全身了,小噪就像是給景書書潑了一盆冷水一樣,讓景書書冷靜下來。
景書書自覺腳步慢了下來,一邊走一邊想等會如何與老人對峙。還是太衝動了!
景均麗家果然看著就不窮酸,別家都是柴草圍成一圈的院子,景均麗家已經是磚牆了,雖然矮了點,但是明顯的區別於別的人家,房子有一間新房,也是磚造的,也許就是去年或今年的新房。和郝美麗說的,他家有個能賺兩份工資的老公情況吻合。
「娘,衛生員來咱們家串門了。」郝美麗和景書書正準備先進門,景均麗已經喊了起來,畫外音似乎還在提醒婆婆注意客人的身份。
景書書無奈,景均麗如此怕婆婆,難怪受那麼多罪。
這位婆婆看上去五六十歲,頭髮烏黑,體態微胖,滿目春風,笑容自然,如果沒有進門前先留個壞印象,景書書差點以為這是位和藹可親的老太太。
「喲,郝美麗,還有這位是……」
「娘,這是新來的衛生員,景書書同志。」
「景書書同志,你好你好,什麼風把兩位衛生員給吹來了,這是要送藥進人家嗎?」景家婆婆說起話來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有張有弛有情商,景書書覺得是個對手。
然而景書書進了景均麗家就有一股有氣無力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低氣壓的東西死死地壓著喉管,渾身上下不舒服。
「大娘,我心直口快直說了,今天來你們家不是為了別的,就是要你解釋解釋景均麗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郝美麗尖細的聲音在景婆婆身上似乎添了一份柔和的感覺,景書書覺得,對面的人氣場很強大,郝美麗肯定內心也產生了波瀾。
「什麼傷啊!均麗,他們在說什麼?」
「娘,沒事,他們誤會了,我叫他們來吃晚飯。咱家條件好,他們羨慕,要來瞧瞧新房呢。」
景書書覺得景均麗突然變成了一個演員,讓她這個一直自詡影帝的人相形見絀,明明剛才還淚眼婆娑,一瞬間就變成娘長娘短和睦友愛的中國好婆媳了?要說被家暴的人其實具有更大的潛能啊!
「景均麗,你說什麼呢?好姐妹我在為你出氣呢!」郝美麗差點軟了下來。
景書書屏氣凝息,給自己念了一段清心咒,意外的是,念咒的過程特別的不順利。她腦內叫小噪,小噪也不回應,無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符紙。到底是景家婆婆作怪還是這院子有異,景書書竟一時判斷不出來。
但手拿著黃紙,安心多了。
「景家娘,我就問一句話,景均麗身上的傷,是不是你打的?」
景家婆婆臉色一變:「均麗,你跟外人胡說什麼了?」
表情和藹,語音平穩,但字字句句壓制著景均麗。景均麗:「娘,沒有的事兒……」
景書書上前兩步,拉住景均麗,把她袖子拽上去,整條胳膊亮出來,新傷舊傷一目了然:「這是看得見的地方,還有別的地方都有,我們今天來就是要個說法,景均麗不敢說,她怕你,我們之間可沒什麼不平等的,你倒是說說,這些傷,怎麼解釋?」
景家婆婆不知對面人發生了什麼,一開始的恭敬和低氣場好像瞬間消失不見了。換了一個女王氣場的人出現了,就像是換了個芯子一樣,本以為是一堆棉花,怎的突然變成一塊石頭。
「喲,我不清楚,這我也是第一天見,景均麗,怎麼回事啊你?是不是不小心摔跤了,我懷孕的時候,也是你這般糊塗,而且現在特殊時期,身子骨是特別脆弱,一不小心磕磕碰碰都會留很深的疤。這些經驗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怎麼還是這麼不小心,真叫人心疼啊!快來我看看,哎喲喂。」
景書書身子一飄,擋在景均麗和景家婆婆之間。
「哎喲,景書書同志,你這是幹啥呢,我要看看我兒媳婦兒的傷勢。」
景書書:「她的傷勢你比誰都清楚。」
「你什麼意思?」
「郝美麗,麻煩你去新房那邊門背後把東西拿出來。」景家婆婆和景均麗都不說話了。
郝美麗一邊疑問一邊走過去看:「這是啥?」
景書書:「藤條。」
郝美麗仔細看:「這還真是,我多久沒見過這玩意兒了。」
景書書定下心來,聞到了不一樣的血腥味,就在主屋裡,她估計景均麗平時就在那間屋子裡挨打,房間裡的味道很重,果然門背後味道更重的原因被她猜中了。
景書書:「景均麗,你說還是我說。」
景家婆婆不慫,「說什麼說,有什麼好說的,大驚小怪,我喜歡編藤條做的筐子,全村人都知道,而且我手藝好,不少人還上我家來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