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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2:45:21 作者: 火焰
    八阿哥輕笑搖頭,「並不是要為難你,只是還想再猜猜,挺有意思的,你不妨再說幾個。」

    床上的十阿哥輕哼,「盟……」聲音一頓,又繼續道:「八哥要你說你就說,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既然他都不怕揭當日的丑,我又何必再怕,便清了清嗓子說道:「各位聽好了,一頭公牛加一頭母牛,猜三個字。」

    他二人聽後左思右想如何都猜不出來,卻見我身旁的巧西忽然輕笑出聲,我便開口笑道:「巧西,你猜出來了?」

    巧西輕笑點點頭又搖搖頭,「只是剛好想到三個字,可不知道是不是。」

    八阿哥仰頭望向巧西,笑道:「小西,你說說看。」

    「兩頭牛。」巧西輕笑說道。

    「答對了!」我一時間忘乎所以,啪啪的拍著巧西的肩膀。

    那兩位阿哥愕然,十阿哥埋怨,「你這是什麼迷題,太爛了吧!」可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道:「本來就是你們想得太複雜了,奴婢說過這只是小伎倆嘛。」

    「哼,我算知道你那些迷題都是什麼樣的了,再來!」十阿哥顯然越挫越勇。

    我笑:「聽好了,什麼問題對方在回答時一定會告訴你「沒有」?」

    「這個我知道!」十阿哥這次喊得最快,「一定是問別人他死了沒有?他一定回答沒有。」

    哈哈,眾人狂笑。

    「老十,怕你還沒聽到那聲沒有,你就被打死了。哈哈----」八阿哥也大笑著說。

    「不對,不對。」我笑得快背過氣去,其實若然聽到別人這麼說我還不會這樣笑,可偏偏是他,想不笑都不行。

    三人又苦思冥想了許久都沒有正確答案。

    我忽然向身旁巧西問道:「你睡著了嗎?」

    「沒有。」巧西一怔便答。

    我聳聳肩,大家豁然明朗。

    「不對!」十阿哥又喊,「你怎麼不問我睡著了沒有?我肯定不回答你『沒有』二字!我會回答你:你傻啦。所以你這不是正確答案。」

    我撇撇嘴,問你我就真的傻了,說道:「奴婢說過這是……」還沒等我說完,十阿哥立刻搶了過去,「下一道!」

    我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繼續了第三道題。

    屋外夜色漸深,四周變得安靜和清冷,冬夜北風呼嘯而過,天空飄下了細細的雪絲,而這偏僻的廂房卻依舊燈火通明,只要離的不遠便能時不時聽到裡面的大笑聲,爭吵聲,還有微微的輕咳聲。

    那日,我發覺八阿哥並沒有我想像中那樣陰險可怕,反而平易近人,雖然他一眯起眼睛的時候我就有點怕。

    原來他找我來的原因便是想為年宴出些特別節目,首先想到那日我出的那些奇怪有趣的小迷題,可後又發覺我出的這些迷題有些登不上檯面,便作罷。

    後十阿哥與我說,八阿哥是做事非常負責認真之人,不做便罷,要做便做到最好。所以對這次皇上交與他的年宴尤其用心。

    我心一動,不禁也為此多想了些,只是不知道現代人所喜愛的遊戲這古代人是否能接受。

    夜已深,屋內又剩下十阿哥與我,這是我在這裡的最後一晚,明日八阿哥將派人送我回皇宮。

    我無聊的趴在桌子上,忽聽見十阿哥問:「你在幹什麼?我剛剛說的話你有沒有聽到?」

    「聽到了。」我瞎答,根本沒聽他剛剛說了些什麼。

    他果然不信,「那我剛剛說了什麼?」

    我一愣,沒想到他會問,便笑說:「你說:你在幹些什麼?我剛說的話你有沒有聽到?」連他的聲音和語氣都學了個惟妙惟肖。

    「你!投機取巧的功夫真是練到家了。」他微斥,但聽得出並沒生氣。

    我越來越覺得他很好相處,對他的親近感又增了幾分,回道:「謝十阿哥誇獎。」

    「那你究竟在幹什麼?怎麼一直都不說話?」他又說,聲音里多了一分慵懶。夜已深,想必已經困了,我也困了,雖然睡了一天,可依舊很想睡。

    「奴婢在想怎麼才能幫一幫八阿哥,既然他請奴婢來了,就不能白來。」

    他呵呵笑道:「你一個奴才,怎麼幫忙?別搗亂就是好的。」

    我知道他是故意氣我的,雖然我們認識沒多久,可我發覺我越來越了解他,他這人為人單純,一看就透,說話很直,想必得罪了不少人。

    我笑,故意說:「我已經想到方法了!」

    「什麼辦法?」他立刻掉入陷井。

    「告訴你也沒用,你也看不到。」

    「你!你個刁婢,你存心故意不告訴我!」他又開吼。

    我無聲無息的裂開嘴大笑。

    「十阿哥,夜深了,歇吧。」我硬著聲音說道。

    「到底什麼辦法!說!」他又吼。

    「啊呀,今晚的月亮真圓啊!」我推開一絲窗縫,向外望去,嘴依舊裂開很大,想笑卻不敢笑出聲,只隱忍的喘了幾聲粗氣。

    哼,他一聲悶哼,倒在床上,翻身向里。過了一會兒傳來他低沉的呼吸聲,我知他已睡了,便關好窗戶,來到他床邊幫他放下床幔。

    次日清晨,我醒得很早,來到他床邊,床幔低垂,看不清裡面人是睡是醒,便站在他床邊說道:「奴婢向十阿哥辭行,奴婢這就回宮裡了。」

    裡面無聲,我笑,別說我沒辭行啊,我可是說了的,只是你在睡覺而已。我剛轉身走出去幾步,便忽然聽到他的聲音:「給我穿衣,我送你回去。」

    我訝然回頭,看到床幔內已坐起的身影。

    一早上,給他穿衣我已經很慘,可被他一早吼了二十幾次我真覺得一肚子火燒的我幾乎能變成火箭飛上太空了!

    而我倆的磨磨蹭蹭也耗來了八阿哥和大夫,大夫給十阿哥看傷說已無大礙但不可出門受風,但他不顧,說一定要送我回去。

    而我藉此機會也和八阿哥說起了我昨夜想到的娛樂節目,他聽後微笑點頭,並像我道謝。

    我哪裡敢當,自是低姿態的回絕。

    大夫哪裡拗得過十阿哥,一番大道理就被十阿哥一句:「你個奴才也敢管我?」全然撥回。

    而八阿哥並沒強求十阿哥必須休息,卻只是囑咐他路上小心,並備了一個寬大舒適的馬車給了我倆,車內裝備齊全,軟墊,薄被、糕點、水果、暖爐,我一看也不禁感動非常,越發覺得八阿哥是個好人。

    馬車顛簸,趕車者是十阿哥的貼身護衛之一,其他護衛也策馬在車前後。兩日內我始終沒見過他們,卻原來他們一直在八爺府中。

    我扒開一個桔子遞給他,被他拒絕,只好自己吃了起來,無聊的聽著車輪轟轟的聲音。

    「那日……那日我並不是故意棄你而去。」他忽然開口。

    我一瞬間沒反應過來,後來才會意他說的是遇襲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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