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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2:45:21 作者: 火焰
可就在這時,馬車猛地停住,我猛然向前撲去,碰的一聲腦袋撞在車板上,疼得我呲牙咧嘴,用手不停的摸,腦袋有沒有流血。
車外傳來幾聲喝斥和怒罵,之後就是一連串奇怪的聲音。
掀開車簾看去,車外乒桌球乓的已經打了起來,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陣仗,兩個字猛然躍入腦海:武俠!
我兩眼放光,想下車看個仔細,卻又怕刀劍無眼,想想還是我身體的完整性比較重要,就沒下車。
只見,和十阿哥衝突的那些人看來也不是等閒之輩,雙方你來我往大戰了N多回合,給我趕馬的護衛也提刀沖入了混戰中,我剛開始還看得津津樂道,可就在一個人的手臂被砍斷騰空飛起,又立刻的十阿哥的一名護衛被砍落馬下時,我才覺得不對。
這不是普通的紛爭,這一群人看似有備而來,狠辣不留餘地,這明明是……刺殺!
刺殺阿哥肯定是不會留下活口的,我被這十阿哥連累了,怎麼辦?我裝死,裝暈,裝睡……
都不行!人家只是古人可不是傻子,我只有跑,快跑!
我偷偷打開馬車後門,想要用我最原始的兩條腿跑路,卻在打開門的剎那看到了兩雙凌厲的雙眼,我一怔,繼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垂頭喪氣的坐回馬車,暗嘆:這麼好的地方啊,我卻活不長久。
車外,兩個勁裝打扮的漢子互換了一個奇怪的眼神,卻掉頭策馬而去。
紛踏的馬蹄聲漸行漸遠,四周重又歸為平靜。
我愣了半響,直至望著那兩個騎馬的身影消失成點,才醒過神來,摸索著躍下馬車,向四周看去。
四周已空無一人,只有地上殘留的血跡表明,剛剛一切卻有發生並非出自我的幻想。
我一個人立在空曠的官道上,左右張望,來時路蜿蜒曲折,去時路莫測深遠,冰冷蕭瑟的北風呼嘯而過,捲起一陣狂沙猛撲到我面頰,我呸,呸的吐著刮進嘴裡的沙子,狂悶。
我走了近一天才重又找到了皇宮北大門,幸運的是剛好看到從裡面出來的秦住兒公公,我滿腹的委屈爆發似的全都發在了秦公公身上,哭得昏天黑地、暗無天日。把這個八面玲瓏的秦公公也嚇了一大跳,最終,我還是回到了十三身邊。
被秦公公領入書房候著,又冷,又餓,又累,從沒有經歷過這種感覺的我,難受得要命。
大罵自己:穿越,穿越!叫你非得穿越!活該找罪受,一會你一心求死,向十三求杯毒酒喝下去回家了事!
書房的木門輕輕被秦住兒打開了,一撩簾,那讓我無言以對的男子俯身跨了進來。
他尚未立穩身形,我碰的一聲雙腿同時跪地,好疼。俯身說道:「奴婢佟盟叩見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吉祥。」
他輕哼了一聲,竟自走到了桌前坐下,秦住兒立刻在旁伺候著,給我遞了個眼色。
我神色哀淒,悲苦說道:「十三爺,奴婢知道錯了,不求十三爺原諒,只求一死以謝罪,請十三爺成全。」
他二人都未料我會說出此話,許久,十三問道:「你怎麼回來的?」
「我跟著十阿哥,半路遭遇一幫拿著武器的傢伙二話不說上來就砍,慌亂中走散了,我找不到其他地方,唯有這紫禁城,所以又回來了。」
「遇襲?那十哥怎樣?」十三立刻追問。
我搖頭,「不知道,走散了。」
胤祥簇眉,立刻回身吩咐:「秦住兒立刻去備車,我要去四哥府上。」
「主子,你身上的傷。」
「無礙。」
「是。」秦住兒立刻下去準備。
屋內只剩我與他二人,我無聊的望向桌下他的腳,又累又餓,筋疲力盡。
只聽他沉沉對我說道:「佟盟,今日之事不准泄漏半句,否則就真的讓你以死謝罪!下去吧。」
我緩緩抬頭,眸光止不住流露出我的渴望,輕聲說道:「十三爺,能否一直讓我留在你身邊,讓我為你歡喜為你憂。」
無意中,我又在他面前以『我』相稱。
他一怔,卻並未發怒,只緩緩起身來到我身邊,蹲下來與我平視,我看到他複雜深邃的眼神中有了別樣情緒,他微微笑著,那麼溫柔,那麼讓我心動,溫熱的手指輕輕在我冰冷的面頰劃了一下,我一顫,繼而看到他的薄唇輕啟,輕聲說道:「我是草還是你是草?」
十阿哥
我一怔,繼而臉紅,捂住嘴悶笑出聲,抬眼看到他微眯的笑眼,心情便放鬆了下來,捂住我可憐的胃,虛弱的道:「好餓哦。」
他笑,起身踱回書桌後,說道:「起吧。」
我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垂首立在一旁,肚子餓得難受,苦著一張臉搖搖晃晃連站著的力氣都沒了。
一聲輕笑清晰傳來,我木然抬頭望向笑聲來源,連眼珠子都沒力氣動一下,只見胤祥搖著頭笑道:「到廚子那裡要些東西吃吧,晚飯時間剛過應該還有剩,若沒了你就到我屋裡拿些點心先吃著。」
「是。」我福身,沒力氣作到位,也就意思一下,轉身便要離去,剛剛聽到他說廚子,還有糕點,這腦袋裡面就翁翁直響,好像還有回音。
我剛要挑簾離開便聽身後胤祥又笑道:「今晚你繼續守夜。」
「哦。」我隨意答應了一聲便離開了,太餓了,根本沒心情答理那些該死的規矩。
先到膳房摸了一轉,要了些東西狼吞虎咽下去,險些沒噎死,可惜我沒死,到把膳房的小太監劉得子嚇了個半死,後又一路不顧眾宮女的指指點點邁進了十三阿哥寢屋,倒在床上蹬掉鞋子,拉過錦被便沉沉睡去,管它呢!管它什麼皇宮,管它什麼阿哥,管它什麼宮女、太監、麽麽,管它狗屁守夜,統統不管了!
我太累了,一下子便睡了過去。
期間發生了什麼我都不知道,只知道醒來時已是第二日清晨,大概是昨天睡多了,今日起的很早,可十三早已不在屋內,被子是散的,說明昨日有回來睡過,我整理好儀容,為他鋪好被子,打掃著房間,便聽到門口有幾個男人的笑聲。
清晰的聽到,一個清亮的男音說道:「十三弟,這小宮女著實不老實,昨天偷偷跳下我的馬車自己跑了回來,你說該罰不該罰?」
不聽則已,一聽我腦袋翁的一聲,是十阿哥的聲音。今天肯定也是我的衰日。因為一大早就聽到只烏鴉嘎嘎嘎。
門被打開,一掀簾首先入內的便是十阿哥那張笑臉,原來他還沒死。
我倆剛一眼對眼,我便一個縱身撲了上去,抱住他的腿便哭訴道:「十阿哥,昨天那馬車趕的太快,奴婢一個沒抓住便從車上掉了下來,後來拼命追趕也沒能追上瞬間消失的你們,怎一個慘字了得。」
十阿哥一怔。
在他身後跟著進來的是十三阿哥,早已聽清我全部話語,隱忍著笑意說道:「十哥,你剛說她跳車逃走我便已不信,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能從十哥還有您身邊六大護衛眼皮底下跳車逃走?原來是這麼個原因。或許是十哥你昨日趕路太急沒注意到她已落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