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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2:45:10 作者: 浮生若夢
「本來這是種慢性毒藥,毒性發作得很慢,可現下毒素經十三爺的經脈直接轉到姑娘經脈中,毒發的時間就大大提前了。姑娘最多還有兩個月。」胡太醫的話又響在耳邊。兩個月,兩個月應該足夠讓我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了吧。
回想起我穿越到這裡的日子,真正快樂的反而是這段幽禁的歲月,不是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嗎?怎麼到這兒就變了?看樣子任何道理都不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無聲地笑笑,看看榻上熟睡的胤祥,我終究是他生命中的過客,生生世世的相守終究是遙不可及的理想。胤祥,怡親王的生活雖然風光無限,卻也孤寂無邊,我不能陪你一起走,不能看你跟著你的四哥大刀闊斧的創建雍正王朝的全新氣象了。你,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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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偶要搬家了,這些天整理東西搞得天昏地暗,從來不知道偶是這麼富有,簡單的生活居然也有這麼多的「財產」,呵呵。然後,這件事還沒搞定,偶又要奉命出差了。天哪,偶好命苦啊!所以偶有一段時間不能更新了,各位老大准假啊。
鋤奸
靜靜地偎在胤祥懷裡,暖融融的太陽照得我眯起眼睛,嫣然被二妞帶到別處玩了,靜謐的午後我享受著所剩無幾的二人世界。
那天胤祥醒來發現我和他手心裡的血痕,還躺在床上無力起身便暴怒著咆哮,從來未曾看見胤祥這般模樣,我倒真是有一瞬間的無措。緩過神來,我撲過去將自己投進那個熟悉的懷中,不由分說地吻住那兩片正大吼大叫的嘴唇。大概沒料到我會在這時候來這一手,胤祥一愣,旋即抬手想把我推開,無奈氣力不濟,我又死命抱著他的腰,竟沒有將我推開。
我掩住心下的悽然,抬眼笑吟吟的看著胤祥,撇撇嘴:「沒解毒那會兒跟女兒吃醋,這會兒解了毒了不說感謝我這個救命恩人,倒是有把子氣力罵人了。十三爺本事見長,脾氣也跟著見長了啊?」胤祥不等我再說下去,抓住我的手腕,將我的手心舉到眼前,啞聲說:「這是什麼?你還想瞞我嗎?」
「哦,就這呀?」我誇張地做恍然大悟狀,「你別裝不知道,這自然是我替你過血解毒的疤痕啊,要不怎麼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自己手心也有,這會子倒是裝不知道,不想謝我就明說啊!」最後竟還擺出一臉的不屑,不知道是不是該佩服自己的演技。
我這麼坦白就說出真相,胤祥倒是有點始料不及,他必定意味我會刻意隱瞞的。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半天他沉聲說:「老胡竟然敢用這樣的法子……」我用手指一戳他的腦門,嗔怪道:「笨!我就知道你為了這事鬧騰!胡太醫先時說過什麼來著?這毒對女子無損,嫣然也跟咱們一起吃的,不也沒事嗎?就沖你這脾氣,若是對我有害,那胡太醫哪敢用這法子,他不怕你活吃了他?!」見胤祥神色漸漸和緩,我又說:「還真讓胡太醫料到了你的小心眼兒,人家臨走還抓了幾副藥給我,說是慢慢服用著,有毒驅毒,無毒調養呢!」胤祥長長地鬆了口氣,淺淺一笑。
其實那天之後,我能感覺到胤祥還是小心翼翼觀察了我好久,見我確實沒有他當初毒發時的那些異狀,也就信以為真了,真正開朗起來。我安心要在最後的日子給胤祥和自己儘可能多幸福平靜的生活,所以也開開心心地像以往那樣過著我們的日子,私底下卻慢慢地做著最後的安排。
見我許久不作聲,胤祥抱著我的肩將我扶起來柔聲問:「難得這麼安靜,在想什麼呢?」我懶懶地抱怨:「都是你啦!人家剛剛要睡著,就被你吵醒!」胤祥寵溺地捏捏我的鼻子:「你越發的懶了,像只貓似的!」將我摟在懷裡,湊近我耳邊悄聲說:「說真的,近來你慵懶了許多,是不是咱們嫣然要有小弟弟了?」胤祥戲虐的話語中有濃濃的企盼,我心中一酸,眼淚倏地涌了出來。胤祥不見我回答,訝異地抬起我的臉,見我眼中瑩然的淚光,臉上變了顏色。我搶著說:「作什麼捏人家的鼻子,還用那麼大的力!」邊說邊揉著鼻子,朝他翻白眼。
胤祥未及開口,便聽見嫣然清亮的聲音一路叫著過來:「阿瑪,額娘,阿瑪,額娘,快看!奶娘給我做的新衣裳!」不禁相視一笑,這小丫頭越來越愛美了,每次有什麼好看的新衣裳、新飾物都會急著展示一下,今天又是什麼新鮮花樣的衣裳,讓她這樣興奮?
轉眼就看見嫣然握著一件乳白的小格格服,透過衣裳的皺褶隱約可以看見繡著五彩繽紛的滾邊。笑著接過衣裳展開瞧瞧,驀然發現那道色彩鮮艷的寬寬的滾邊不是尋常的花樣,還頗有幾分民族色彩,看得出花了一番心思。細細對照記憶中的模糊印象,心裡隱隱有幾縷亮光在閃爍。若無其事地抬頭,笑著誇讚衣裳的別致,小丫頭喜得小臉上放出亮光,轉臉對一旁跟著來的奶娘笑笑:「讓你費心了,這花樣子做起來費事得很呢!」眼光輕輕掠過奶娘髮髻上那支別致的銀簪,太陽下閃著刺眼的光芒,不禁微微眯了眼睛。
招手喚來二妞,讓她帶嫣然去將新衣換上給我瞧瞧。看著兩人身影走遠,我端起茶,輕輕吹著浮起的茶葉,淡淡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奶娘的老家該是雲貴一帶吧?」眼角瞥見站立的身影略略一顫,笑著抬眼看去,奶娘垂下眼睛,輕聲笑答:「姑娘說笑了,奴婢一個婦道人家,這輩子沒出過京城,哪裡知道什麼雲呀貴的!」
胤祥早在聽我說到「雲貴」二字時就變了臉色,奶娘雖是笑著答話,但之前拿微微一顫卻並未瞞過胤祥的眼睛,此時早伸手將她雙手扭過身後,提了過來。我微微一笑,伸手取下她頭上的銀簪:「以前看見這根簪子,只覺別致、有些個異域風情,並無他想。今日嫣然那件衣裳的花邊卻是提醒了我,這些個花樣分明是苗家女子鍾愛的,試問一個『此生都未出過京城的婦道人家』又從何而得?你主子是誰,我也不問,你也不用費心編謊話,能處心積慮瞞過四爺,將你薦進貝勒府,就不是一般人辦得到的。」奶娘臉如死灰,一語不發。胤祥臉色鐵青,紅著眼就要伸手,卻見奶娘的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看著小順子將奶娘的屍身拖了下去,胤祥猶自恨恨地咬牙說便宜了她,我笑笑勸解道:「她還不算是太歹毒,總算還放了咱們女兒一馬。再說平日裡她還真是疼嫣然,要不是她費心給嫣然做衣裳,還漏不了餡兒呢!」
後來我們對嫣然說,奶娘家有事,急著回去了。這個下毒的元兇找到後,我鬆了一口氣,不然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會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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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前交一次作業,若夢要消失一段時間了。
魂歸
幸福的日子總是短暫得如同偷來的,我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整天不是昏昏沉沉,就是咳嗽得驚天動地的,胤祥再笨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見了給我診脈的胡太醫總沒有好臉色,要不是我逼著他答應我不遷怒,估計胡太醫早就被他拆了這把老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