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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2:44:55 作者: 止善
    她猛然想起祖潤之臨終時的眼神,石室!是的,秘密在那石室之中。大火燒的了房子,卻燒不到地底的密室。揚州!她必須再去揚州。可是她現在的身份怎麼可能離開北京呢?她想到了一個人。

    北京,老牌坊茶館。

    還是那個角落,還是那雙精明的小眼睛。文若的臉色,很堅定。「李爺,你記得你曾經在這裡說過,說我和年羹堯都不是普通人嗎?」李衛滿臉疑惑,點點頭。文若定了定心神,「我今天就是要告訴李爺,你猜對了,我們的確不是普通人。……」當下再不遲疑,從前到後原原本本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了李衛。也不管他錯愕的表情,「李爺,現在朝廷實在危如累卵,你能幫我一個忙嗎?」李衛肯定的點了點頭。「揚州花枝巷原有一座藥鋪順仁堂,你去那裡替我找找,也許能找到祖先生留下的東西,那一定是關於阻止年羹堯的!」說著,將一封信紙遞給李衛,「這裡是我畫的關於那間密室的地圖,還有機關打開的方法。」李衛接過信,盯著文若道:「放心,就算掘地三尺,我也一定替福晉找出來!」

    半個月後……

    西藏無視康熙的警告,招兵買馬,集結重兵,隱隱有準備與康熙對抗之勢。准葛爾丹殘部也重新集結,俄國彼得大帝向中俄邊界增兵,觀望狀態之中……

    北京,老牌坊茶館。

    文若坐在角落裡,貌似鎮靜喝著茶。「他找到了嗎……」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跟著便是那雙小眼睛現身茶樓,「福晉,找到了!你看……」李衛不等坐下,迫不及待將一包東西交與文若手上。

    文若忙打開,厚厚的一摞信紙,全是用英文寫成,想必是怕不相干的人得去。文若定了定神,翻看起來,李衛一雙小眼睛也緊張地盯著文若。前面一疊,俱是一些理論及各種複雜的論證,推演等等,文若跳了過去,繼續翻看下面的。忽然一張信紙引起了她的注意,是年羹堯寫給祖先生的:

    「先生半生心血,得來不易,學生也很理解先生急於回歸現實將成果匯報於世的心情。可是,祖先生,既然你我都已明白的確存在改變歷史的可能,為什麼我們不利用這樣的機會呢?於公於私,我們都不能就這樣回去」……

    「近代中國,被西方各國凌辱,都是因為清政府閉關鎖國造成的。我們錯過了工業革命,錯過了電氣時代,才造成21的世紀的中國依然落後許多……」

    「假如我們聯手,對清政府取而代之。以先生的才學,我們一定能夠比西方提前進入現代化,到時候我們中國,就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而你我,也可以名垂青史,流芳百世。這不比先生回歸現代仍然做一名學者好的多麼?望三思。」

    文若心裡一緊,「他果然早有圖謀!」又看其他的。「六道輪轉之使用細述」文若心裡一喜,找到了!忙接下去看:「輪轉生於天地之間,自有靈氣。然而在塵世中以久,便即酣睡。因此需要『天命』之人將其喚醒。古代歷史中,天子即為最明顯的『天命』之人。其次,也可是他未來的接替者。……」

    「切記:輪轉之作用,在於它產生的力量可以穿透控制時間的磁場,因此輪轉須置空中,不可接地,否則有萬物異像之危……」

    「原來是這樣!」當天年羹堯正是將輪轉插在了土地之中……

    「怎麼補救?」文若急急地往下翻,「輪轉之關鍵,在於與之血脈相連的代表齒輪之人……輪轉轉過一個齒輪,為一百年,此時一切才為定數。倘若中途或有損壞,則又回起始之初……無中間狀態……」心內焦急,只想看到解決之道,忽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小衛子,你不是在揚州賑災嗎?私自離任,可知是什麼罪名?」年羹堯!文若一驚,下意識地把手中東西往懷裡一放。

    卻聽李衛道:「年爺不是也要開拔去江南剿匪麼?怎麼還不出發?」年羹堯沒理她,卻伸出手對文若道:「拿來!」文若站起來,警惕地靠向李衛一邊,「什麼拿來?」年羹堯笑道:「不必掩飾了,這小子剛到揚州就已經在我監視範圍以內了。」文若怒道:「陳土!你還是不是人!連祖先生你也殺!」年羹堯臉色陰沉下來,唰地拔出劍來,李衛眼見不妙,一把抱住年羹堯:「福晉快跑!」文若反應過來,奪路便往樓下跑。年羹堯一腳踢開李衛,一個箭步,搶在前面,提劍封住出口:「誰都別想走!」又柔聲道:「若兒,我不會傷害你。把東西給我。」文若搖頭,年羹堯又道:「若兒,我不怕告訴你,如今西藏已在我的手上。准葛爾丹、彼得一世我們都是很好的朋友。康熙,如今不過是刀板上的肉罷了,胤禛,他更算什麼?我隨時可以要他的命。若兒,你原本就應該是我的,不如跟我走,待我得了天下,你就是皇后。甚至,只要你喜歡,我可以留給你幾年時間,讓你也做一回女皇。你不是一直很景仰武則天嗎?你跟著胤禛,他能給你什麼?」

    文若冷冷地道:「你連彼得一世都勾搭上了!說說吧,你倒是答應了他什麼條件?」年羹堯笑笑,道:「不過是把本來就不屬於我們的西北一帶給他便是了,反正現代中國的版圖裡也不在了。」文若斥道:「無恥!虧你還能說的出口!你跟那些漢奸、賣國賊有什麼兩樣?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拿祖國的領土去做交換!勾結敵國,出賣土地,虧你還是黨員,還是軍人!那些無故受災的百姓,那些死了父母兄弟的災民,都不過是因為你自己的私慾!你還算不算人啊?你簡直禽獸不如!」年羹堯低沉了聲音:「一將功成萬骨枯!自古就是這樣,只要能成就大業,這些個人命算什麼?夠了!別考驗我的耐心,拿來!」文若早瞧見牆角煮茶水的風爐,當下裝作害怕,一步步地向牆角退去。

    年羹堯突然一把抓了李衛,把劍架在他脖子裡:「拿來!」文若猶豫著,李衛叫道:「不要給他!別管我!」年羹堯用了用力,李衛的脖子頓時多了道血痕,忽然,他一口朝年羹堯臂上咬去,年羹堯吃痛,手上一松,李衛一步跨了出來,拉起文若,「快走!」卻聽的「啊----」一聲慘叫,一柄利刃從他背後直穿透胸前,鮮血滴滴而下。文若嚇的臉都白了:「年羹堯,你竟然……」一面叫道:「李衛!李衛!」年羹堯把劍抽回,李衛躺在了血泊之中。年羹堯提著那柄帶血的劍,一步步朝文若走過來,「給我!」文若搖搖頭,拼命往窗口退,突然被擋了一下,已是退到邊緣了。

    年羹堯道:「你沒的選擇,給我!」文若咬咬嘴唇,道:「好!接住!」猛地把信紙往火爐上一扔,年羹堯驚道:「不要!」文若趁他分心,縱身跳出窗戶!

    年羹堯撲向火上搶那信紙,但是紙遇火即著,哪裡還搶的下來?跺跺腳,追出門外,已經沒有了文若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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