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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2:44:55 作者: 止善
    祖先生道:「簡單說來,就是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我剛說了,時間是環形而且是靜止的,人間事情卻是在運動,要讓這個運動有規律,而不亂動,在這個環形中心,必然有種力量在牽制著,我們姑且理解為磁場。穿越的那一刻,便是因為有某種外力促使磁場發生突然改變導致規則一剎那間失衡,在那一剎那,剛好我們都處於將死未死的游離狀態,所以就跌入到磁場中,進而穿越到時間的另一頭。」

    「這些年來,我查遍古代各種史書、傳奇、甚至民間傳說,試圖在歷史中找到有相似的情況,如此便能找出促使那種神秘力量受到干擾的原因。」「那找到了嗎?」文若焦急的道。

    「總算沒白費一番心思。經過我的考究,覺得跟中國流傳的上古神器有關。從遠古時代,中國便流傳著許多關於上古神器的傳說,很多被神化了。在我看來,這些神器應該是神在創造這一切規則時故意遺落成為這個世界與外界聯繫的通道的。」文若驚訝道:「祖先生也相信有神仙?」

    祖潤之笑笑,道:「神和神仙是完全不同的。神只是我們對於一些無法解釋的東西暫時的代稱,比如古時候人們不知道樹木花草為什麼會隨著季節變幻而繁榮枯萎,就認為樹中有神,花中有神,不知道為什麼吹風,所以風中也有神。這些『神』不過相當於我們現在所知道的自然界規律罷了,並不是迷信。人類的科學總是有極限的,在這個極限之外的事物,只好暫時稱之為『神』。至於神仙,那就完全是人們自己給自己的想像打的圓場了。」

    年羹堯道:「祖先生所提的神器,便是指如今掌握在西藏活佛手裡的六道輪轉。」祖潤之點點頭,道:「我跟這位年公子已接觸多時了。早在去年,年公子就去了西藏求借六道輪轉。」文若忽然想起李衛的話「活佛原不見他,他把這個給活佛看了,活佛竟然見了」,現在才知道是為這個。可是跟自己的生辰八字有什麼關係呢?祖潤之看出她的疑惑,道:「本來六道輪轉為歷代活佛傳法的信物,無論如何不能落入外人手中,不過文小姐,你卻不是一般人。因此活佛破了例。」文若驚訝道:「我?」祖潤之道:「我才說了,我們來此,是因為受了外力影響。如今既然知道是輪轉的作用,想必是因為在某一個時刻,這個時代的人動用了輪轉,不知為何出了差錯,把我們送來了這裡。現在我們要回去,一定也要靠這個輪轉。」

    祖潤之說著,起了身,走到牆邊,在一張掛圖後面推開暗格,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盒,打開來,放至文若跟前,「你看,這便是六道輪轉。」文若定定的瞧著這傳說中的上古神器,彷佛什麼時候見過似的,是青銅質地,上面斑駁的色跡透露出它久遠的年齡。輪轉的主要構造是六隻環環相扣的齒輪,巧妙地合成一個近似的六面體,中間有根金色的小柱子上下貫穿,以為中心。祖先生指著輪轉上最大的一個齒輪道:「只要它動,整個輪轉便啟動了。在某一個瞬間,當輪轉轉動的信息被傳達給那位偉大的『神』的時候,他便知道這個世界有什麼地方錯位了,因此會調整磁場,我們便有機會回去。」

    文若簡直如同聽天方夜譚一般,實在不敢置信。不過穿越時空這樣更不可置信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年羹堯道:「若兒,說穿了,我們要想回去,就要讓這輪子轉起來。而這要靠你!」文若迷茫地道:「我不明白。」祖先生道:「確切的說,是靠佟佳文若。」頓了頓,繼續說下去:「六道輪轉既有與神接通消息的作用,它便是間接地管理著這個世界了。歷史的軌跡該如何走,在輪轉中便由這一個個輪齒來定位。每一百年,便會有一個代表當時歷史的定位者出現,這個人,與輪轉上的一個輪齒對應,在時光中作下記號。這樣的人,是時光中的影子,在歷史上不會有任何記載,因為他本身便代表這段歷史。而佟佳文若,就是肩負這樣使命的人。」

    文若道:「祖先生,我實在聽不明白。時光的影子,是什麼意思?」

    「這樣吧,再舉個例子。比如我們檢測一瓶酒的質量,從這一瓶中只需要取一小滴就夠了。這一小滴酒測出來的指標代表了整瓶酒的質量,並作為檢驗結果標記著這瓶酒。可是取出的這一小滴卻永遠也不在瓶中了。這個瓶子,便如同這一百年間歷史,而你,就是那取出的一小滴。」「可這和我們回家有什麼關係?」文若實在弄不懂那有的沒的,還是回家的問題比較關鍵。

    「有關係,當然有關係。你既然是這個時代的標記,與代表這個時代的齒輪是心靈相通的,唯有你,才能讓六道輪轉動起來。這也是活佛會借出如此寶貴神器的原因。想必當初之錯定是由他鑄成,如今自然希望我們順利回歸,讓一切走回正軌。」

    文若道:「那我要怎麼做?」祖潤之尚未說話,年羹堯冷冷地道:「要康熙或者你男人的血,配合你自己的,在月圓之夜灌入中間的小柱,輪轉甦醒之後,便會啟動。」祖潤之皺了眉,想說什麼,年羹堯打斷道:「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要是那兩位回來了便有諸多麻煩。」祖潤之道:「既如此,那便回去吧。其餘之事,再慢慢籌謀。不過----」年羹堯道:「這便告辭,祖先生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弄到。」說畢,拉了文若便一同出來。出了鋪子,年羹堯道:「一起回去如被撞見多有不便,不如分開走。」文若亦覺如此,便各自走了。

    一路走,一路思量,祖先生的話似乎很有道理,回家當可有望。可是,她總覺得,祖潤之和年羹堯彷佛還隱瞞了什麼,「難道他們還有什麼刻意瞞著我?」忽聽到街上一陣「噹噹當」敲鑼的聲音:「揚州城的父老鄉親,大家快看告示啊!即日起,限三日內,揚州城中所有私鹽販者必須自動去衙門補交鹽稅,從此不准再販賣私鹽,官府便既往不咎。若不交稅者,一律按律追究……」一路敲,一路喊。揚州城裡登時炸開了鍋:「不准賣私鹽?那我們怎麼過啊……」「官鹽又貴還有很多沙子,為什麼不讓賣私鹽?」「這些個阿哥啊,皇子啊,就知道收刮錢財,哪裡會替我們老百姓想!」「不是啊,我聽說,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是籌錢修河堤呢!堤都要跨了,要是發大水,可不得了!」「老王啊,你真是天真啊!修什麼河堤?朝廷不給銀子嗎?憑什麼要我們百姓替朝廷出銀子?真是的,造孽哦……」

    文若暗自想:「原來四爺打了鹽商的主意……歷史上,胤禛好像還因為這樣被人參了一本。唉,可惜他一番好心這些小老百姓是不會體諒的了。」「胤禛……」想及他,心裡一陣發酸,拼命搖搖頭,「我就要走了,放下他吧……反正他心裡,也沒有我,何苦再讓自己受罪!……不如放了,不如忘了,就此離開,倒也乾淨。」可是心裡為什麼好酸好痛,「為什麼?難道我真愛上他了嗎?不,不是的,我只是意亂情迷,我不是真的愛他,不是!」「他這個人,又冷血又無情,除了權力皇位,他還在意什麼!他有什麼值得你愛?不,不要去愛這樣一個人,不要!……不,錯了,是我根本就不會愛上這樣的人!」「難道陳土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大麼?這樣醉心於權力的人千萬不要再碰!離開吧,還是離開吧……」一路都是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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