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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2:44:55 作者: 止善
雖然是養尊處優的皇子,但並不是一身疲軟的肌膚。相反,很結實,脊椎深陷的兩側均勻分布著兩條粗壯的背肌,寬闊的肩膀,緊鎖的腰身。她忽然有一點忘情了,四爺背對著他,少了那雙深邃眼眸的壓力,她的膽子大了起來,伸出那水蔥般細嫩的手指,放在脊椎的那條小溝里,從上至下,緩緩滑下……
\\\\\\\\\\\\\\\\\\\\\\\\\\\\\\\\\\\\\\\\\\\\\\\\\\\\\\\\\\\\\\\」嘩----」水花濺起的聲音。四爺猛地轉過了身來,盯著文若,胸膛急劇的起伏著,「你……你在做什麼?」文若迷迷糊糊間似乎有一點意亂情迷,喃喃地喚了聲,「四爺----」四爺一把抱了她,站起身來,順手扯過一旁放著的睡袍,往文若身上一裹,抱著她往床邊走去。文若忽然清醒了,驚叫道:「四爺!」一雙手卻是自然地摟住了他脖子。四爺卻未曾放慢腳步,走至床邊,把她輕輕地放下,一面邪邪地笑著,「這可是你自己惹的,你要負責。」一面覆上了自己的身體。
……
芙蓉帳,春宵暖。當胸前的蓓蕾含羞地綻放,當驚恐的推拒變成欲迎還拒怯懦的嬌羞,當朵朵血色的罌粟盛開在潔白的床單……池塘的鴛鴦醒了,園中有一朵報春花提前綻放了……
第九章
「煙花三月下揚州。」江南的春天,最是美麗,尤其是還帶著料峭微寒的早春,草尖兒剛剛鑽出土,柳枝也剛抽出嫩芽兒,北歸的侯鳥開始回南,時有燕子出入屋檐。由金陵通往揚州的古道上,一行衣著甚是光鮮的商隊在慢慢走著,看來,他們並不趕時間,走得也甚是悠閒。最前面的是一個二十六七的公子哥兒,兩道濃濃的劍眉,臉生的較長,下巴較尖,不笑的時候一副冷峻的模樣。緊跟在後面的看樣子也是個公子哥兒,十八九歲樣子,騎在馬上姿勢甚是標準,麵皮白淨,卻是很隨和的樣子,不時跑前跑後,伴著哈哈大笑。後面四人都作護院打扮,奇怪的是四名護院中走在前面的兩人不時交頭接耳,不時東跑西跑,有時還跟前面兩位爺說說笑笑。後面的兩名護院卻是緊緊跟著,表情嚴肅,不敢亂行一步。
這一行人,自然是四爺、十三爺以及他們各自帶的拖油瓶了。文若扮太監的點子顯然並不高明,朝廷有明文規定太監沒有聖旨不准擅自離京,所以最後仍是扮了侍衛。可惜兩個丫頭都只十四歲,身量未足,穿的是侍衛衣服,看上去卻怎麼看怎麼像書童,文若曾笑說「僱傭童工」,惹來魚兒一堆問題:「什麼叫童工?」
且說一行人出了京沒多久,魚兒便開始鬧攘這樣坐在車裡實在太悶,早知道這樣才不出來呢。四爺和十三爺其實也早有打算微服行走,以便順路體察民情。因此到了第一站之後,幾個人就改了裝,棄了車轎,改騎馬。四爺命年羹堯仍跟著官輿,自己同十三帶了魚兒、文若及另外兩個侍衛扮成商人,一路行來,倒也安全無事。這一日,眼見眼見揚州將近,文若和魚兒都很興奮,央著十三講一些關於揚州的古史趣聞,一時說到隋煬帝,文若便道:「楊廣給柳樹賜了楊姓,楊柳楊柳,叫起來,真的風流別致多了。倒也不枉了它。」十三還沒說話,魚兒拍著手道:「這個皇帝別的都不好,就這個姓好。我也覺得楊柳這名字聽上去就是個美人兒呢。」四爺聽了,便道:「古往今來,評價一個皇帝要看姓的好不好也就只有你這個丫頭了。」魚兒得意地笑道:「四少爺過獎,過獎。」十三道:「煬帝雖然荒唐,可畢竟挖了這麼條大運河,後人也得了不少益。」四爺搖頭道:「操之過急,勞民傷財。」文若道:「在別人眼裡楊廣是個昏君,可他自己卻是『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他負了天下人,惟獨沒辜負自己。如此不把江山皇位放在眼裡的,也只有他了。並非他不懂治國之道,只是他不願意,他寧願丟掉江山也要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倒也瀟灑。」四爺聽她這話,一眼看了過來,文若忙住了口,不敢再說。十三也頗驚訝:「如此看法,確是聞所未聞。」四爺冷笑道:「身在其位,不謀其職,還有理由了?都是歪理!」文若偷偷朝魚兒吐了下舌頭,勒了勒馬,落在後面。
再走得一會,揚州城已是近在眼前,文若一臉嚮往,吟道:「二十四橋明月夜,」誰知魚兒馬上接口道:「夜半鐘聲到客船!」這一下,前面兩位爺差點從馬上跌下來,連文若也笑的握住胸口道:「你……」,魚兒笑道:「怎麼嘛!這樣不也挺通順的?你說橋,我就說船,難道非要姑蘇城外才有船啊?」十三爺一本正經道:「小魚兄高見,小弟佩服!」說著,在馬上作了個揖,四爺忍著笑道:「難怪魚兒如今越來越荒唐,上樑不正下樑歪!」魚兒笑著說:「出嫁從夫麼,我這可是正道。」文若脫口道:「那我可不慘了?」話一出口馬上反悔,真想給自己兩嘴巴。果見四爺冷冷的目光射了過來,卻聽魚兒道:「若姐姐,你要出嫁從夫,細哥哥那殺的死人的眼神你再練十年也練不出來呢,嘻嘻,我瞧你算了吧。」正好替文若解了圍,此時也到了城門前,有衛兵把守,於是都下了馬,走進城來。
此時已是落暮時刻,太陽金色的餘光懶洋洋地灑在這溫柔水鄉之中,青石扳的街道彎彎曲曲,兩旁鱗次分布著座座小摟,偶爾有酒招高懸,字體頗柔媚,一條請溪穿城而過,座座小橋分布其上,不時有烏篷船穿梭往來,整個揚州城都帶著那江南水鄉特有的昏黃明綠的色彩,耳中偶爾聽到恬美柔軟的吳儂鄉音,更為這靜謐古老的水鄉平添了幾分嬌俏可人。如果說北京城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那這裡無疑是養在深閨的小家碧玉。幾個人的心情似乎都被這樣的氣氛感染了似的,一時住了說笑,都慢慢地走著。
既到了城內,原本該先去官衙,可是官輿還沒到,於是眾人便在城內找了間客棧住下,便有年羹堯派人來回道因一路官員跪接送迎,行程耽擱許多,官輿仍要兩日後才能到。四爺便道:「早就知有這些瑣碎!」文若一面給四爺遞上濕毛巾,一面道:「好在我們自己走了,省的那些子官惹了爺心煩。」四爺冷笑道:「這些子所謂父母官,除了送禮收禮,逢迎上司外,還都作了些什麼!」文若看到他如此表情,不由想起歷史上雍正的雷霆手段,低頭想了一想,道:「四爺,貪官污吏,歷朝歷代都有,並非自我朝而始,也不可能在我朝而終。何況作人為官,都是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吏治腐敗,又如同那久病的病人,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只能慢慢來,卻是急不得的。」四爺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如今也管的多了。」文若一驚,忙低了頭,四爺見她如此表情,也不深責,拉了她手坐下,柔聲道:「騎了這麼久的馬,可受的住?」文若笑道:「不妨呢。一路走的慢,不曾顛簸。」四爺也笑著道:「一路看你騎馬,倒也不錯的,不愧是我滿族的女子。」文若有點不好意思,道:「自幼兒跟著阿瑪,騎射都不曾荒廢。」四爺道:「哦?還會射箭?」文若道:「不過是玩意罷了,哪能跟爺們比呢。」心裡卻暗道:「那時去騎兵營實訓,呆在馬上七天七夜呢,連睡覺都在馬背上。哼哼,講騎射,不見得輸了你們。」一時用過飯,四爺便在房內看書,文若見天色晚了,便過來請四爺道:「爺,時候不早了,歇了吧?」四爺掏出懷表了看了看,點點頭道:「是不早了」。一面卻拉了文若,低聲道:「可曾累著?要累了,便不要你伺候了。」文若紅了臉,低聲道:「爺,若兒……不累呢。」四爺便笑了,抱了她便往床邊來,一面笑道:「都這麼些日子了,還害羞呢?」文若越發羞了,把臉埋了他懷裡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