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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2:44:21 作者: 淚兒
「好,你想說什麼?」
「老爸知道我病了嗎?」他若知道,一定會擔心死的。
「回來時老闆已經睡下了,還不知道呢。」
「不許你叫他老闆!」我嘟起嘴,抗議道。
「那叫什麼?」他含笑的眼底,滿是疼惜,讓我想起了兒時的光景。那時的他,也時常這樣專注地看著我,那清澈的眸子裡仿佛再容不下其他。
頭,好暈,好迷糊,閉上眼睛,緩了口氣,喚道:「……木頭……」
「在。」
「你喜歡我嗎?」
握著我的手掌微微一怔,又很快恢復平靜。他靦腆地抿了抿嘴唇,有些顫抖地說道:「喜歡!」
「有多喜歡?」
「好喜歡好喜歡!」他低下頭,手置於額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可惜……喜歡不是愛……」我輕輕一笑,搖了搖頭。鼻子忽然有些酸,胸口被什麼撞了一下,有些痛……緊緊閉著發熱的眼,我這是怎麼了?……
「我愛你!」
心下一顫,緩緩睜開眼,看向他。
「真的?」
「真的!」他看著我,堅定地點點頭。
「有多愛?」
「愛到你每蹙一下眉頭,我都會心疼!」微涼的指尖溫柔地滑過我的眉梢,眼底泛著一絲絕美的光芒。
「你能愛我多久?」他握著我的手,輕輕一笑,緩緩伸出一根手指。
「一輩子?」他看向我,輕輕搖了搖頭。
「一年嗎?」他嘴角含笑,又搖了搖頭。
「……一個月?」他沉默,再度搖了搖頭。
「是……一天吧!」一絲失落滑落胸口,緊接著一縷欣慰悄然蔓延開來。若能被一個真心真意的愛過,哪怕只有一分,一秒,此生,也足夠了!
「一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他淡淡地一笑,溫熱的唇瓣上我的手。
心,一陣輕顫,從未有過的燥熱燃燒著周身的肌理。我艱難地望進他的雙眼,含著淡淡的笑意,那樣溫柔,仔細。胸口一陣涌動,一絲酸楚毫無預兆地湧入眼臉,哽咽喉間。忽然間,好想拉過他的衣領,大聲說他傻瓜!又好想輕輕一笑,告訴他,我懂!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不需要你了,你就不再愛我了嗎?」明明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是貪婪的私心卻促使我想要知道更多。
「愛!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天,我依然會愛你!我會在世間任何一個不起眼兒的角落裡,靜靜的等著。」
「等什麼?」
「等到你再需要我的那一刻!」他眼底透著縷縷柔情,泛著些許隱傷,疼惜的撫過我的臉頰。
「傻瓜!」我微微起身,抓住他的衣領,猛地拉向我,眼前早已經模糊的一塌糊塗。整個人,整顆心都在不停的顫抖。我合上眼,溫濕滑落唇瓣,游移在唇齒之間,嘴角輕輕漾起一抹安然滿足的笑。那是淚的滋味,一絲甘甜,一絲苦澀……
第四章:暫時性失意
「木頭……」頭好昏,好痛,黑暗中我不停的摸索,掌心划過縷縷空氣讓我莫明地有些失落,竟有些貪婪那熾熱的體溫。
「快去告訴大王,姑娘醒了!」清風撩過頭頂,一絲陰影逼近,遮住了光線。
「參見大王。」
「不是說醒了嗎?!」聲音略帶不悅。
「大王,姑娘剛剛確實有些清醒,還說話了呢!」
「她說什麼?」一隻溫熱的手掌撫過臉頰,眉頭微蹙,頭越發的昏沉,潛意識的緊緊抓住。
「……木頭……」
「什麼?」
「大王,姑娘從剛才就一直在喊著『木頭』。」
「木頭?!來人!」
「末將在!」
「帶些人馬,隨寡人去砍些木頭來!」
「遵命!」
又是一陣清風撩過,耳鬢唏唏梭梭傳來不完整的對白,思緒越來越混沌,身體的熾熱不曾減輕半分,看來木頭說的對,我真的是病了。
正想著,身子被人輕輕扶起,鼻尖撩過一絲熱氣,一股惡苦的味道滑入喉嚨,神智一瞬的清醒,胃裡一陣翻騰,猛地將那人推開,扶著床沿不斷乾嘔。
「醒了醒了!這次真的醒了!」
應聲兒,一絲方帕帶著濃重的香粉味擦過嘴角兒。身子被輕輕放平,我虛弱地喘了口氣,心下不禁憤憤咒道:死木頭!明知道我最討厭香水,還噴的那麼香!等我病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忽覺喉嚨乾的生疼,努力咽了口唾沫,呢喃道:「水……水……」
「水?!快,拿水來!」好溫柔的聲音,真的好像水一樣。女的?怎麼會有女人在這兒?難道是雪兒?
「姑娘,水來了!」應聲兒,身子再度被人扶起,雙手胡亂的抓過水囊,拼命地往嘴裡灌。
水囊?為什麼會有水囊?我最心愛的SNOOPY的杯子呢?為什麼不用?難道是雪兒和木頭聯合起來逗我玩兒呢?
「……雪兒……」
「她說什麼?」身子被放平,帶著濃濃香水味兒的手帕再度擦過嘴角兒,我厭惡地皺了皺眉。
「她說『雪』!」
「雪?木頭倒是好說,可眼下到哪兒去弄雪啊?!」聲音帶著分焦急。
「雪兒!」我努力地撐開眼皮,微撐起身子,眼前卻是模糊的一片。
「姑娘怎麼起來了!快躺下!這要是讓大王看到了,怪罪下來,我們可擔當不起啊!」好陌生的聲音,好奇怪的稱呼,好想用力搖搖糨糊一樣的腦袋。
「雪兒,是你嗎?」死命地抓住身旁的一隻胳膊,別鬧了好嗎?
「醒了嗎?」應聲兒,一絲陰影帶著縷清風來到面前。
「參見大王,大王,姑娘神智好象不太清醒,一會喊『木頭』,一會有喊『雪』的。」
「喝藥了嗎?」
「喝了一口,又全吐了!」
「那怎麼行!藥呢?」應聲兒,身子再度被扶起,靠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上,嘴被強迫性地捏開,濃重刺鼻的味道瞬間滑落喉嚨,侵滿肺腑,神智已清醒大半,我不斷掙扎,湯水撒了一半。
「奶奶的!想整死我啊!」揚手打掉藥碗,扶著床沿粗略地喘息著。
「你醒了?!」聲音透著分欣喜。
「被你這麼折磨,不醒才怪!」我均勻了氣息,抬眼一看,不禁愣在當場。
眼前的一男三女,衣著古怪異常。女的一襲長群,由掖下直拽到腳底,頭梳兩個又俗又難看的包包;男的一身鎧甲,頭帶鋼盔,腰間的闊刀隨他的喘息不斷顫動,氣勢磅礴。再看看周圍的景致,白布包裹著的四周好似一個碩大的帳篷,門口處散落了好大一堆枯木,旁邊的幾桌矮的不及膝蓋,床上的錦被透盡了古韻,床下的階梯上鋪著張老虎皮,拍了拍木板一樣的床,看著眼前的四個人,腦袋暈忽忽地發漲,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