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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2:43:14 作者: 夜未眠
    「這藥里放蜜了沒?」看到小丫頭一副緊張的模樣,玲瓏的嘴角有絲笑意。

    「阿。」巧秀被玲瓏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一跳,連連拍著胸口,「主子,你嚇死奴婢了!」可愛的模樣讓玲瓏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主子,藥里已經加過蜂蜜。」又掏出一紙包遞給她說道:「這是王家鋪子賣的最好的蜜餞,您喝完藥再嘗嘗這個保證不會覺得苦了!」小丫頭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好。」玲瓏端起藥碗,雖說加了蜂蜜,可是濃濃的中藥味還是讓她忍不住一陣反胃。深深吸了口氣憋著氣將藥咕嘟咕嘟大口喝了下去,直到吃下一片蜜餞,這才感覺嘴裡的苦味被沖淡些,多了一絲絲甜味。「好了,謝謝你。」將藥碗放在桌上,玲瓏接過巧秀遞過來的絲帕擦了擦嘴,繼續欣賞著窗外的景色。

    巧秀還是有些無法適應主子跟自己如此客套,世上恐怕沒有哪個主子總會跟咱們這些做奴才的道謝吧?實在想不通主子的改變巧秀歪著腦袋掀開門帘,忽然想起今天一早管家跟說的話又定住了腳步,不願走出這間屋子。

    只聽「咚」的一聲,玲瓏收回視線看向門口,卻是巧秀跪在地上雙眼通紅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了?」

    玲瓏急忙裹著毛毯下了炕走到她的面前將她扶起,不過是一二歲的孩子本該盡情享受父母寵愛的年齡現在卻給別人做牛做馬學著伺候人,讓她別再主子前主子後的叫喚自己,叫聲姐姐便可,她卻閃著害怕的眼神說到:「這怎麼成,主子就是主子,怎麼能隨便壞了規矩?」心疼得摸著她手上凍裂開得瘡傷,改日一定要讓這裡的大夫開些藥膏給她抹抹才是。

    「過了今天,恐怕秀兒再沒機會伺候您了!都怪奴婢照顧不周才會害您掉進水裡。。。。。所以夫人要調我去做雜役。」巧秀已經哭得是梨花帶雨,不停哽咽著。「奴婢不想離開主子。。。。。奴婢捨不得 。。。。。。。。。。

    玲瓏端起她的小臉,用帕子輕輕抹掉她的淚水,「不用擔心,我會去跟她說讓你繼續留在我身邊的。」

    「真的,主子願意讓我留在身邊?」小丫頭頓時兩眼放光仿佛黑暗中看到了曙光一般。

    玲瓏微笑著點點頭。「不過你要對我說實話,當初為什麼我會掉進池裡?」總覺得事情並沒有耿氏說的那麼簡單只是一時失足掉進了池塘,一個大家閨秀既然不會游泳怎麼還會在池邊徘徊?想從府上的僕人那兒打聽些消息,可他們的嘴就像貼了封條一樣,半句話都不願透露,似乎忌諱著什麼!

    「。。。。。。主子您真不記得了?」巧秀知道主子這幾日總上小姐妹們那兒打聽落水的原因甚至還為此整日發愁,自己有好幾次實在見不得主子如此費神差點兒說出口,都讓小姐妹們給叉開了話題,畢竟是夫人交待不准再在主子面前提及這事,做下人的又怎敢違抗?

    「這些日子燒得我有些恍惚,感覺很多事兒都記不清了。你要是再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實話,小心我就真讓你去做雜役囉!」玲瓏故意嚇唬道,自己好些習慣都讓他們起疑了,不過容貌未曾改變,他們也都在心裡默認了是由於生病的緣故才造成性格大變的緣故。

    巧秀咬咬牙,這麼好的主子那是提著燈籠也找不著啊,既然主子都願意把自己留在身邊又怎能對她有半句的欺瞞。 「其實奴婢也不太清楚,那天跟著您去老爺書房,好像聽到老爺和夫人在說什麼選秀的事兒,然後主子您就跑了,然後就。。。。。主子,您可千萬別說是奴婢告訴您的啊,不然夫人一定會責罰奴婢的。」巧秀不安的絞著衣角。

    選秀!玲瓏感到手心開始放涼,凡滿、蒙、漢軍八旗官員、另戶軍士、閒散壯丁家中年滿十四歲至十六歲的女子,都必須參加三年一度的備選秀女。費揚古隸屬正黃旗乃是八旗中的上三旗自然更是逃不過選秀的命運,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定是無意中聽到她的阿瑪額娘要將她送入宮中選秀才一時想不開跳水自殺的。深宮後院並不是只有著榮華富貴,在這背後處處暗藏著殺機,而康熙年間的宮廷生活就更不平靜,兩次廢黜太子,阿哥們結黨圖私到雍正頗有爭議的繼位,想到這玲瓏忽覺渾身涼意。不知道費揚古是哪一派得來著,改日一定要探探她這個阿瑪的口風,萬一要是站錯黨派了,自己也好給與指正一下。

    「嗯,我不會說的,你放心。下去吧,改明兒去額娘屋裡時我就跟額娘說讓你留下。」安撫好巧秀,玲瓏緩緩坐下,暗暗思量著如何找到回家的方法。俗話說得好解鈴還須繫鈴人,當初是和葉安在故宮旅遊來著,既沒有碰上什麼時間老人也沒有摸著什麼時間機器,除了。。。。除了那幅畫,對,就是那幅畫,昏迷前似乎還看到那畫上的女子會動。只要找到了那幅畫一定就能發現問題。想到這,玲瓏原本茫然失所的心安定下來,有了一點回家的思路在這兒的日子似乎不是那麼無聊難以打發了。

    初遇(大改)

    玲瓏坐在大銅鏡前,任由丫鬟們擺弄著那長及腰際的烏黑直發。鏡中的女孩兒雖不過十三四歲,可是已經出落得婷婷大方,烏黑的靚麗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水嫩的肌膚透著紅暈,小巧可愛的鼻子下面是櫻桃一般紅潤的小嘴。「主子真漂亮。。。。。」不出片刻,巧秀已經幫玲瓏紮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上面插著一根青翠透亮的玉簪子。

    「你是不是又跑到廚房偷吃蜂蜜拉,這麼甜!」玲瓏湊近銅鏡想要弄清楚這髮髻怎麼盤得如此精巧,可惜捉摸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這丫頭自從被從新調回作貼身侍女,嘴巴像沾了蜜一樣甜。「奴婢哪敢去偷吃,要是廚房管事的張嫂看見不被嘮叨死就怪了。」小丫頭朝鏡中的玲瓏吐吐舌頭一副調皮的模樣,玲瓏淡淡一笑,隨手把玩著落在胸前的幾縷秀髮。富家小姐吃的用的就是不一般,吃穿都是極精緻的。單說這吃的,因為剛剛大病初癒,耿氏特別吩咐廚子變著花樣為自己熬製各種補品,人參養榮丸更是每日必不可少的。就是如此滋補耿氏還覺不夠,說是沒生病前可不似現在這般骨子裡都透著病懨懨的模樣。

    「主子您啊,是真的越來越漂亮了。」見玲瓏又開始默不作聲,巧秀忍不住開口道。為什麼生了病主子的性子就和原先相差十萬八千里?鏡中仍是同一張臉蛋,可是此刻透出的不是原先嬌柔可人的,而是渾身散發著淡淡的清幽,明明就坐在眼前可是卻又好像若隱若現一個不留神就要消失了一般。心頭一驚,巧秀急忙為玲瓏整理起衣角來,實實在在的觸摸讓她送了口氣,主子真真切切的就在自己眼前,是自己多想了,重重地吐了口氣。

    「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嘆起氣來。」瞧見小丫頭心事重重的模樣,玲瓏也有些緊張,雖然清代的電視劇也看過不少,可是真正穿了回來身臨其境卻又是另一番光景。常常忘記穿衣的先後順序;滿人的寸子鞋更是讓她險些扭著腳,換上漢人女子穿得繡鞋這才勉強覺著舒適;吃慣了南方做工精細的菜餚有些受不了北方粗糙的飲食,就更不用說滿人的生活習性了。雖然好些地方的改變都讓他們吃驚於是大病初癒成了唯一的理由,「一個經歷過死亡的人總是會有些變化的!」記得當時用這句話解釋自己的變化時,他們雖面帶疑惑卻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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