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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2:39:12 作者: 未央遺音
    「難道不是。你年輕時也不是這樣子的……現在的確讓我有點吃不消啊!」胤禛低下頭,貼住她的面頰,「可惜吃不消我也要吃!我可是只求牡丹花下死……」

    作者有話要說:前半段比較鬱悶,後半段寫的人家臉熱心跳的。少兒不宜,十八歲以下的等下一章吧!!!哈哈~~無恥的飄走~~~~~~~~~~~

    閨中策

    香山碧雲寺。

    胤禵伴著月色拾級而上。深秋中,已不見遍山紅葉。天氣轉涼,他已經披上了石青的大氅,只帶了幾個隨人。這麼晚,山中早沒有什麼觀景的遊人。寺內老僧開了門,有人在等他。

    「每次都這樣晚,不等你也罷了!」禪室內低低的女子之聲。胤禵不過剛至門前,她已經聽到並且開始埋怨了。聽著幽怨迷人的聲音,胤禵卻也不怎麼有憐香惜玉的心情,他甚至暗暗的有些驚慌不安。

    「我不是白天沒有空嘛!」推門進來,胤禵微微笑著說。

    那女子斜扭過身來嬌聲笑道:「我這樣徹夜不歸,也容易讓人懷疑啊!」

    「八哥這個時候,也沒精力顧及你了吧!還是你惦記著他呢?」胤禵盯著角落裡燭台上的微光,有點心不在焉。

    「我今兒可是打著為福晉祈福的名號來的。現在就說是耽誤了,只能留下來。」女子明眸善睞,嘴邊有動人心魄的笑。「為了能見您十四爺一面,我費了多大的心思啊!怎麼,難道還在想著那位雲姑娘嗎?」

    「你想的招兒真陰!我沒想到女人也能這麼毒這麼狠!」胤禵躲開麗姬飄過來的冶艷的媚眼,心裡有點抽抽的不舒服。

    「我對付男人和對付女人法子都不一樣,不過,我那一套都很好使!你不是也見識了嗎?」麗姬將身子貼過來,口舌間一股淡淡的甜香,撩著人的心。

    「是。八哥都能被你惑了。你當然是有手段了。」

    「怎麼您的話裡帶著幾分火氣呢!」麗姬柔柔笑道,「我這不過是婦道人家的一點小手段罷了。頂多能給四爺九爺帶來點不乾淨的傳言而已。並沒有什麼實際的用處。可是,如果只是讓一個窯姐兒受了點委屈,您就這麼的撂不開,那日後,諸事皆成了掣肘,您還怎樣成就大業呢?」

    胤禵低著頭,也不知是不是在聽麗姬說話。只是過了一會兒,忽然喟嘆了一聲:「她是為了我,才受這些屈辱難堪的。她雖然是那樣的出身,那也不是她的錯!」

    麗姬冷笑了道:「您要是這般的惦念她,何不就去瞅瞅。何須在此當著我的面唉聲嘆氣!」

    「不可!」胤禵猛然清醒。「我和她早在人前撇清關係。此時乃是非常之時。最好誰也不能看到我們還有瓜葛!不然,四哥和九哥都該疑到我頭上來了!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麗姬「咯咯」的笑著:「要成大事就不可兒女情長!否則便會英雄氣短!您早該想清楚了!她不過是一個女人,大不了日後,您給她尋條穩妥的後路。不過您這條路,就趁早給她了斷了吧!」

    胤禵暗暗狠了狠心。忽然轉頭冷聲問:「那你呢?你為我謀劃這些,圖什麼?」

    麗姬斂去笑容。凝視著胤禵,許久沒有說話。在她那看不出歲月留痕的嬌媚面容上也看不到一絲情緒的變化。

    「我是一介女子,沒什麼所求!錢財,男子而已。若有一日爺您真的想的起我,讓我過上奢華無憂的生活。這算不算有所圖呢?」

    胤禵愣了愣,聽不出她話里的真假。

    「你肚子裡的壞水兒,何止能讓你過上奢靡的生活?我本以為你還另作他想呢!」

    「小的不敢有非分之想!」麗姬依舊甜甜的笑著。

    ……

    遠處晨鐘響起。麗姬望著遠遠下山而去的胤禵,嘴角抽搐著泛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笑容。

    鐘聲接連響起。不過紫禁城裡響起的,是喪鐘。

    皇太后靈前,胤祺幾次哭的暈過去。幾個小蘇拉太監把他攙到值房裡休息。內殿各宮主位皆掩面低泣,無論真假。恪寧她們這些皇子福晉都在另一邊也按序跪著。一日三次哭靈,把眾人皆累的昏頭轉向。恪寧安靜的跪著,眾人哭,她便跟著哭,哭的時候心裡想,這滿皇宮裡,唯有三個人是真心哀痛著。恆親王夫妻倆,還有一個就是,皇帝。

    皇室喪禮都有一定之規。連皇帝也不能例外。恪寧偶爾窺見皇帝臉上不真切的悲傷,以及滿面的病容。知道他連哭自己的一個親人,都不能暢快淋漓。連天子也像是被禮制所牽扯著的偶人!

    惟雅就木木的跪在恪寧身旁。不時抽搐一下鼻子。大冬天冷的駭人,殿內四角都有火盆,但依然寒氣森森,涼風鑽到人的熱身子上來,一股子一股子的。

    「這回我就真的無依無靠,窮途末路了。」惟雅低著頭,在恪寧能夠聽到的範圍內,喃喃的說。

    皇太后薨,皇帝也在病中,由胤祉,胤禛,胤祿傳旨辦事。

    忙過了這一段。胤禛就覺得身上不好,此時也不敢告假,天天不著家門。恪寧閒來無事把往昔的自己隨手彈得曲子譜出譜子來,寫了,又集在一起。她想彈琴,可是因為皇太后的大喪期間。沒人敢動樂器。她也就只在心裡摸摸。午後,羽裳常來和她一處坐坐。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嫌隙也會淡一些。對她,恪寧是盡力而為的好。羽裳在自己家裡嬌養慣的,一點兒也看不出恪寧的真心來。只是覺得她對自己也算好,她就竭盡心力的對她好。

    兩人一起用午飯,飯後還要對新來的江南廚子評點一番。忽而,惟雅送恪寧的西洋雪白的小哈巴狗從屋裡鑽出來。纏在恪寧腳底下繞圈子,脖子上拴著鎏金銅鈴鐺「叮噹」亂響,好不熱鬧。羽裳年輕心熱,見了小東西愛不釋手。彎下嬌小玲瓏的身子就去抱。那小東西認生,衝著她「汪汪」亂叫。恪寧上去一拍它小腦袋,笑道:「寒磣東西,你亂嚷嚷什麼!」說著抱進懷裡,一隻手捏起小狗兒的梅花蹄子,對著羽裳搖晃著。羽裳兩眼裡都開出花來了,伸著手也想抱。恪寧見她這樣喜歡,乾脆把小東西往她懷裡塞,笑著說:「你把它抱回去吧,這小東西每日鬧騰,惹得我眼煩!」

    「真的!」羽裳沒想到,一邊柔柔順著狗兒腦袋上的毛,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無辜的盯著恪寧。恪寧忽而不忍心看,別過頭去說:「當然真的。」

    羽裳心思也還機靈,見恪寧臉色一變,以為她並不捨得把寵物給自己,便尷尬道:「您的東西就是您的。」說著要送回來。被恪寧一擋道:「你看你,客氣什麼。我說給你就給你了!」

    羽裳呆呆看著她,看她面色忽而泛白,眸子中的精光淡了許多。整個人軟軟柔柔,似乎不像往昔的那個四福晉了。

    「是有心事……突然,想起來了?」羽裳嘗試著想要走近她。

    「沒有。」恪寧回答的乾脆。

    羽裳沒有再向前,抱起小狗兒一福身子,默默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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