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

    炸豬油餘生是老手了，家裡吃得豬油都是他炸的。

    他把肥肉洗乾淨，切成小塊，放進鍋里，又加了點水，大火燒開以後餘生又轉小火，慢慢的將鍋里的水熬干，就開始出油了，空氣中傳來特有的香味，等裡面的肉縮小變色了，就可以了。

    他把油渣和油分開，油盛在一邊冷著，油渣則端出來吃。

    莫晚對等了半天的兩個崽子說：「燙手，小心點。」她拿筷子夾出幾塊涼著。

    「好香啊。」

    莫晚笑笑，這個聞著香，吃起來卻太膩了。

    她把早上就泡水裡的莧菜乾撈出來，指使餘生把水擠掉。她自己則把醒好的面分成一個小份，用擀麵杖擀成圓形，才擀幾個，餘生已經把莧菜乾處理好了。

    莫晚把油渣留了一點給兩個孩子，剩下的都端過來，和莧菜乾攪在一起，放入調料。

    餘生挑眉：「包包子？」

    「嗯。」

    餘生回憶了一下，他們家往年，過年的時候都沒包子，他不會包，有錢就去鎮上買幾個回來，沒錢就湊合吃饅頭。此時他饒有興致的看莫晚的動作。

    兩個小的也手裡拿著油渣，眼巴巴的看。

    被三雙眼睛同時看，尤其是這個大的，莫晚有些吃不消，她指著自己擀好的幾個圓形問餘生：「你會擀嗎？」

    餘生看了看，不確定的說：「會吧？」餘生拿起擀麵杖就開始擀。

    莫晚調好調料就開始包，她動作快，包子也包的好看，上面的皺褶都捏的像一朵花。

    然後她幾個包子都包完了，餘生那個麵皮還在擀，形狀就先不說了，麵皮都被他黏在擀麵杖上了。

    大概是莫晚的嫌棄之意太明顯，餘生尷尬的笑笑，把麵皮從擀麵杖上揭下來，「我怎麼擀，都不是圓形。」

    「給我吧。」莫晚接過擀麵杖，三兩下就擀出一個，而且她擀的時候，壓根就不用動麵皮，麵皮自動跟著她轉。

    「哇！嫂子好厲害！」新新的眼睛都瞪大了。

    莫晚得意洋洋：「那當然，而且包子超好吃哦！」

    餘生趁兩個孩子不注意的時候親了莫晚一下，在莫晚詫異看過去的時候彎了彎唇角：「我媳婦兒厲害，這是獎勵你的。」

    莫晚捏緊手裡的擀麵杖，告訴自己孩子在，不能敲過去，咋這麼不要臉呢？

    莫晚一個人幹活餘生捨不得，湊過去說：「教我包包子吧。」

    莫晚斜他一眼，倒也用心教他，剛開始他包的幾個不好，後麵包的還勉強像樣。

    星星在旁邊說：「嫂子，大哥包的留給他自己吃吧。」

    莫晚贊同的點點頭：「星星說的對。」

    余新看著桌面上歪歪扭扭的包子，再看看他嫂子包的漂漂亮亮的，勉強說：「大哥，我和你一起吃你包的吧。」

    餘生故意看了一眼星星：「好，還是新新心疼我。」

    星星急了，「我也疼大哥的，那我也吃大哥包的！」

    「你們倆都不用吃，那幾個都給你們大哥吃，他今天吃不完，明天我給他熱熱。」

    結局是餘生吃的完，他自己吃了五個包子，把他剛開始包的亂七八糟的都吃了。

    莫晚：「你還吃嗎？」

    餘生看了一下莫晚包的：「再給我一個吧。」

    莫晚遞了一個給他。

    「嫂子，好好吃啊。」兩個孩子也一人吃了一個半。

    餘生和爺爺都贊同的點頭。

    餘生：「等我明天去山上，多采點莧菜曬乾，冬天用來包包子。」

    莫晚吃了兩個，聞言說：「帶我一起去。」

    「好。」

    吃完飯餘生說：「給韓鳴送幾個包子？」往年韓鳴母親做了好菜，都記掛著給他們家送一點。他怕莫晚會介意，畢竟白面也貴的，他們這裡能吃上白面，也是因為盛產麥子的原因。

    莫晚：「好，你自己裝吧。」莫晚就不是小氣的人。

    餘生考慮到韓鳴的飯量，數了八個包子送過去。

    莫晚趁著天還沒黑帶星星洗澡，洗完澡就不准她和新新玩耍了，不然跑一身汗澡就白洗了，沒人陪玩，新新也安靜了，一大兩小坐在梧桐樹下聽老爺子講故事。

    晚上不熱，還有微風，爺爺講的故事也好聽，就是蚊子有點多。在第四次拍蚊子沒拍到的時候，莫晚放棄聽故事了，她血型是特招蚊子的那種，跟爺爺打了個招呼就回房了。

    她可能是今天包包子坐久了，感覺腰有點酸，躺在床上舒服的舒展四肢。

    她躺床上的時候，去送包子的餘生回來了，他帶著余新隨便洗了洗，洗好讓兩人去睡覺，又給爺爺擦擦身子。

    「行了，快去睡覺吧。」老爺子催他，這段時間，他看出孫子和孫媳婦的感情好了，兩個小的，按莫晚的性格也不會對他們差，他可算是放心了。

    扶爺爺躺好後餘生關門出去，用剩下的水隨便沖了沖，套上背心進臥室。

    他上床摟過莫晚：「韓鳴說謝謝你的包子。」

    莫晚悶悶地說：「謝啥，麵粉家家有，莧菜又不要錢。」

    餘生敏感的聽出莫晚聲音不對，沒有平日的活力：「你不舒服？」說著大手去摸莫晚的額頭試溫度。

    莫晚沒躲，「沒發燒，就是腰有點疼。」

    是沒發燒，餘生收回手，手來到莫晚不盈一握的細腰，試探著揉：「這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