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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收拾了，中間錢梅花過來說了幾句話匆匆走了，沒多大會，出去轉了一圈的寧望祖回來了。

    「咳咳……」寧望祖一進門咳了兩聲。

    「咋了？不舒服？」劉桂蘭放下刀出來。

    「沒啥，就是累。」

    「累啥？你去哪了？」劉桂蘭一臉莫名其妙。

    「跟著隊長去問誰家願意養鴨子，問了一圈沒一家同意的，就路上碰到了姜一根前面那個媳婦，說想試試。」

    「我當啥呢，人家不願意就不願意，掙了錢又不給你，你操啥心？」

    「你不懂。」寧望祖不願意多說，背著手往屋裡走。

    「我不懂啥我不懂？你們這群老頭就知道想著要面子，不就是人家不稀罕。」

    「我是看大隊長不容易。」寧望祖嘆了口氣。

    「誰家容易？老三老四養了一窩豬整天累的不想動，這多養一窩得多累你不看看？小池馬上馬八歲了，等上了初中花錢多了，甜甜長得也快，兩個孩子衣服不得多換換？他們倆都有了不給小澤買？」

    劉桂蘭本來在想錢梅花跟她說的話，聽見他說別人不容易就來氣：「月珍天天一大早往學校跑，不就是想一月多掙兩塊錢？甜甜今天吃了頓餃子坐那都不動了，四歲的孩子就吃了五六頓，你整天出去晃蕩怎麼不想想家裡？」

    「我這就說說，你看看你又委屈上了，我不跟你說，我去劈柴火。」

    「這知道幹活了？大隊長啥意思我不知道？可不就看老三哥倆掙了錢，想讓咱家帶著別人一起養嗎？誰家都不想出工，就想著好事，哪有這樣的？蓋豬圈咱家出錢出力，不占村里一分便宜，誰想過來占便宜別想。」

    「你看看，誰也沒說占便宜，行了你忙吧。」寧望祖被她說得有點心虛。

    今天出去一趟，大隊長一賣慘他也覺得不容易，不過想著家裡豬跟他沒關係，都是兩個兒子忙活這才沒輕易承諾什麼，也幸虧沒多說，要不然八成得捨出去點東西。

    老婆子一說他有點後怕，要是他答應了讓兒子教別人養豬，最後別再弄成了幫別人養。想到這寧望祖忍不住心虛，老了老了人糊塗了。

    「我去山底下看看。」寧望祖想了一通，決定去山下看看兩個兒子。

    「屋裡有燒餅你拿兩個跟他倆嘗嘗，剩了點面我烤的。」劉桂蘭沒再說什麼。

    「爺爺，我也去！」聽到爺爺說去山下，甜甜過來喊。

    「行行行，爺爺帶你一起去。」寧望祖看到孫女心裡輕鬆起來，「吃燒餅嗎？」

    「一人一半。」甜甜看看燒餅的大小，一個吃不完。

    「好，一人一半，來，甜甜吃大塊的。」寧望祖把燒餅掰成兩半，大塊的給甜甜，剩下一半放筐子裡，一手提著筐子，一手領著甜甜去山下。

    等人走了，劉桂蘭往外看看，嘆了口氣，還是窮鬧得，她能顧著自己家，別家顧不起，老四昨天也幫忙出主意了，都不聽。就覺得自家養了豬掙錢想一起養，真要想自己養不就早養了？現在猶猶豫豫的一群都是怕養不活，又不捨得錢。

    錢梅花上午過來跟她偷偷說了，村裡有人跟大隊長提議，說把豬崽放自家豬圈裡，等養大點再抱出去。聽到這話她炸了，養豬養不活是常事，自己多費心就是了，除了這哪有什麼辦法？

    她們家的豬養的好是兩個兒子伺候的認真，豬崽剛下生的時候一家人半夜起來幾回出去看？就怕不小心著了涼、母豬壓著，盡心盡力地伺候大半年才賣出去，掙回來的前去掉餵豬的東西就不剩幾個子了，結果有人想摘果子？

    哦，她家幫忙養著，豬死了算誰的？養壯實了抱走了，哪有這樣的好事？她也想找個人幫忙看豬崽呢。

    收購站又不是沒有小豬仔，不就覺得花錢貴嗎，一頭豬仔十幾塊錢，這點錢都不想花養啥豬呢，劉桂蘭越想越氣，手裡剁骨頭的動作越來越使勁。

    家裡「嘭」「嘭」響著，本來牆外猶猶豫豫打算進來商量事的苗萬英沒敢進來。

    這邊甜甜跟著爺爺到了山下，沒跟著進屋，而是把兩隻狼狗喊到一邊，偷偷把水餃拿出來。

    「一人兩個。」甜甜掏出來四個水餃。

    豆豆吃得快，一口吃完自己的兩個，過去搶弟弟的。

    「豆豆壞！」甜甜抓住豆豆的尾巴，不讓它過去。

    「嗚嗚！」豆豆委屈的叫喚。

    「那是弟弟的。」甜甜一本正經地把豆豆教訓一頓，「不能搶，你的吃完了。」

    看豆豆躺下不理自己，甜甜有點捨不得，從口袋裡拿出來兩塊餅乾，先把一塊給毛豆吃，拿著另一塊去找豆豆：「吃餅乾。」

    豆豆沒抵住美食的誘惑，低頭吃了起來。

    「不許欺負弟弟。」甜甜再一次交代豆豆，看它吃的香，手放在它頭上揉了幾下，「弟弟乖，要疼弟弟。」把平時王月珍交代自己的話都說給豆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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