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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舒服。」甜甜指了指褲子。

    蘇譽煥一看，提歪了，走過來幫她整整問：「好了嗎？」

    「好了。」甜甜滿意了，提上腳上的鞋，發現家裡沒人，「奶奶呢？」

    「寧奶奶去地里了，你哥去學校了，只有我在家，餓不餓？還有飯，我去盛。」

    「不要，」甜甜熟練的從口袋裡掏出來兩塊糯米糕，一塊給蘇譽煥一塊自己吃，「我不想吃飯。」

    「那好吧。」時間不早了，不吃就不吃，蘇譽煥去桌子上給她倒水，「快去拿你的書包，待會就晚了。」現在都要跑出去。

    「書包？」甜甜疑惑，「書包在哪？」

    「你不知道嗎？」蘇譽煥有些愣住了，甜甜竟然不知道書包放哪了？

    「不知道。」甜甜搖頭，她每天回來都放在椅子上，第二天奶奶會拿給她，今天奶奶不在家，她也不知道去哪拿。

    「你先吃，我找找。」蘇譽煥放下水壺，離開前不忘交代甜甜，「水熱，等會喝。」

    「好。」甜甜吃著糯米糕答應。

    蘇譽煥找遍了兩間屋，終於在甜甜吃完東西之前把書包找到了，檢查了一遍裡面書本鉛筆橡皮都有才放心。不顧自己一身汗，蘇譽煥把書包背在自己身上，看甜甜吃完了拉著她一起出去，關好門以後把書包放在身前，蹲下來讓甜甜上去。

    甜甜熟練的趴上去：「好了。」

    蘇譽煥小心地站起來，一手背過去攬住甜甜，等甜甜扶好才開始往學校走。

    走到學校旁邊的小路上，蘇譽煥有一次蹲下來，等甜甜下去。然後把甜甜的書包拿下來讓她背好：「走吧？」

    等都弄好，蘇譽煥才牽著甜甜一起去學校，到門口語氣平淡地跟今天值班的萬老師打招呼：「老師好。」

    「老師好！」相比之下，甜甜的語氣就愉快多了，一點都看不出來在家怎麼拖延的。

    萬老師已經習慣了蘇譽煥的語氣，對他點點頭，然後笑著問甜甜：「甜甜好，今天怎麼是讓哥哥送來的？」

    「奶奶有事。」甜甜乖乖地回答。

    「有事啊？甜甜真乖，都會自己上學了，快進去吧，新來的老師在教室里等著你們呢。」萬老師摸摸甜甜的頭，放他們進去。

    「好，老師再見！」甜甜乖巧地跟老師擺手，然後才轉身跟著蘇譽煥一起走。

    蘇譽煥把甜甜送到一年級二班她自己的位置上，拿抹布幫她擦乾淨桌椅，把書包里的水壺和課本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書包掛在一邊，有條不紊地安排好了才放心，出去回到自己的教室。

    四年過去，寧家村小學第一年開學就跟著上課的學生都已經畢業了。因為年齡小，上了兩年一年級才升二年級的寧曉池和蘇譽煥也已經四年級了，甜甜也要開始上一年了。

    今天不是甜甜第一次來學校，半年前王月珍就帶著甜甜讓她跟著新年級的學生聽課，只是一個星期有四天不願意早起，這次是第一次正式上課。

    本來應該甜甜和弟弟寧曉澤一起，但是前幾天寧曉澤出了水痘，家裡人不敢讓兩個孩子一塊，寧曉澤被抱到山底下剛建好的屋裡住著，甜甜不知道。

    說去地里也是騙甜甜的，其實是在照顧出水痘的寧曉澤，王月珍要帶課走不開，本來劉桂蘭和寧望祖老兩口能照顧好，半夜突然發起燒，寧建民也趕了過去。

    家裡大人都忙著，好在蘇譽煥給力，早早過來照顧甜甜，幾年來三個孩子天天一起玩，劉桂蘭沒什麼不放心的。

    因為是剛開學，甜甜一上午過得很輕鬆，新來的老師教他們自我介紹，然後就自由活動。

    一屋子小孩，總有個小磕小碰，老師剛說完花，下面就吵了起來。甜甜樂不思蜀，立馬忘掉玉玉不在身邊的煩惱，托腮看起熱鬧來。

    「你叫什麼？」兩個打架的小孩被老師拉開，甜甜有點無聊，問身後一直不出聲的小孩。

    「我、我叫李四妮……」那小孩小聲的回答。

    「咦？」甜甜掰著手指算了一會，然後一臉好奇地問，「那你有三個姐姐？」

    「沒有，只有一個姐姐……」李四妮繼續小聲的回。

    「哦……」猜錯了，甜甜有點失望，不過轉眼就把這事忘了，從書包里拿出來一塊糖塊，「你吃嗎？」娘昨天說讓她交朋友，還要交兩個朋友，雖然她覺得有玉玉一個朋友就好了，但她是個聽話的好孩子，那就再找一個吧。

    李四妮羨慕的看了一眼甜甜旁邊的書包，摸著自己腿上姐姐背小了淘汰下來的爛書包，還不懂自卑是什麼的又一次想逃避，這種感覺跟被人罵沒爹的孩子一樣難受。

    李四妮想去摸摸書包，手伸到一半又縮回來了，因為想起了姐姐的交代。姐姐昨天告訴她，被欺負回家順，但是在學校不許惹寧恬恬。

    軍綠色的書包，是所有孩子羨慕的對象，但是沒人敢碰，因為都被家裡哥哥/姐姐交代過，學校里誰都能惹，就是不能碰寧恬恬，因為她有兩個哥哥，打架賊厲害。

    李四妮也不敢碰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書包，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