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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蛋還得過會好，甜甜要不先出來玩？」廚房裡熱，劉桂蘭喊道。

    甜甜糾結地看一眼鍋，又看一眼劉桂蘭，最後拉著王月珍往外面走，娘仨走到雞圈後面，大花果然還蹲在裡面呢。

    「這兒？」劉桂蘭回頭問了句。

    「對娘，就在裡面，大花身子底下都是。」

    劉桂蘭拿了根木頭敲敲牆：「走開走開。」被她趕的大花一動不動，眼皮都沒抬一下，盡心盡責的看著肚子下面的小傢伙。

    「花！」看大花不聽話，甜甜喊。

    聽到甜甜的聲音，大花立馬站起來了，起來就往甜甜面前跑，炫耀自己剛剛多聽話。

    「噯，還真不少。」大花一起來就能看到草堆里窩著一群半大的雞崽，劉桂蘭抓起一隻看，被抓的雞崽從被碰到就開始蹬腿嘰嘰叫。

    「娘，這群雞怎麼辦？」放家裡肯定不行，陸小紅不在家還有別人呢，萬一讓人發現了這麼多還真不好說，一隻兩隻能說是準備淘汰老雞，這麼一群怎麼說都不對。

    「沒事。」劉桂蘭覺得不用怕，「都餓著呢誰有空管別家，正好也不忙了，我讓你爹把圍牆砌上，先擱這養著。」劉桂蘭有別的打算，要是前兩個月這多出來的雞她就賣了，現在可不行，家裡雖然還剩點糧食，能撐多久還說不定呢。再加上個把月忙下來，家裡幾個人都累的脫相了，今年過年什麼個景象還不一定，她打算把雞留著，等大點就能宰了風乾，留起來慢慢吃。

    「隊裡不查嗎？」王月珍被陸小紅坑了一會，有點後怕。

    「不查。」劉桂蘭低聲，「我聽說會計家的兒子身子又不好了，你別說出去，等夜裡我把家裡那隻公雞給會計媳婦送過去。」一般沒事，防著點更安心不是。其實這一窩雞崽還真比不上一隻大公雞，劉桂蘭是做了長遠打算的，大花一個月就長這麼大，也沒吃什麼好東西，它帶出來的雞肯定也不一樣。況且送公雞也不全是因為這個，兒子學著記工分可都是會計幫著的，要是以後真能接了會計在地里的活不比在地里出憨力強多了。

    「娘你看著來吧。」人情世故王月珍覺得自己還是沒有婆婆在行。

    「那就這樣，我去看看鍋開了沒，你帶甜甜去院子玩吧，也不知道小池那孩子又跑哪去了。」劉桂蘭滿意的說了兩句，轉身回廚房。

    「八成又去山底了。」兒子常去的地方也就那兩個，王月珍一猜就能猜出來，「娘我帶甜甜去看看。」

    「去吧，別走遠。」娘倆一個小一個有身子，劉桂蘭怕走遠了回不來。

    「知道了娘。」王月珍回了聲，領著甜甜往外走，「甜甜能自己走嗎？」

    「走。」甜甜抬頭回，說完之後鬆開王月珍的手，扯住她的褲子，這樣走王月珍不用彎腰。

    「行，走。」王月珍領著她一步一步往外走，怕閨女跟不上，步子邁的小，等走到山底甜甜不累她自己累的不輕。

    「小池，小池？」又往前走了幾步，王月珍看山底沒人揚聲喊。

    「寧曉池，你娘來喊你了。」不遠處，兩三個五六歲的小孩圍在一起盯著樹上的幾顆棗咽口水，中間有個比別人矮點的歪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聽見王月珍的喊聲，其中一個小孩問，「你要回去吃飯了嗎？」

    「差不多。」寧曉池也聽見娘喊自己的聲音了，遺憾的看了一眼樹上的紅棗，這麼大，肯定很好吃，「我走了。」

    「好吧。」聽到這句話其他人失望了，寧曉池要回家了，他們吃不到了，如果樹沒這麼高就好了，他們可以爬上去。單純的孩子沒去想另一個問題，如果樹沒這麼高，也就輪不到他們發現了。

    吃不到棗，天也不早了，一群孩子看寧曉池往前面走，都偷偷從小道跑回去了，小孩對大人總是有一種不自在，能不見就不見。

    「娘。」寧曉池高興的跑過來，看到甜甜更開心了，「妹妹！」

    「慢點。」王月珍坐在剛剛找的石頭上，「看身上弄的，等我歇歇回家。」

    「嗯！」寧曉池點點頭，「娘，剛剛我看到棗了。」要是能摘下來就好了。

    「都快十月了，有棗也不好吃了。」王月珍拉過兒子拍拍他身上的土，好笑道，「天冷了，樹上的果子都掉了，沒掉也都沒小鳥啃了，在下面看著大摘下來都是空的，不能吃。」

    「真的？」寧曉池第一次聽說果子不能吃了。

    「真的，娘騙你幹啥，看身上弄的，又去哪瘋了？」王月珍看拍了好幾下還是有土，直接放棄了，打算晚上給兒子換了衣服，「下回再弄這麼髒看我不打你。」

    「沒……」寧曉池有點心虛的小聲回。

    「娘。」娘倆正說著，甜甜拽了拽王月珍的胳膊，指著不遠處的一朵野菊花，「花！」

    「嗯，花，甜甜這麼厲害，都看出花了。」王月珍夸道。

    「花----」甜甜拉著王月珍，想讓她帶著自己去摘。

    王月珍剛坐下還沒緩過來，跟閨女打商量：「甜甜乖，等會娘帶你去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