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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吃膩了？」劉桂蘭不確定的問，前幾個孩子看見飯都是狼吞虎咽的，沒有哪個不願意吃。

    王月珍看閨女往桌上看，端起自己的碗餵給甜甜：「想吃這個？」

    「哪能，這碗裡清湯寡水的，甜甜哪能吃這個。」劉桂蘭不願意了。

    甜甜看了眼王月珍手裡的，又看了看桌上自己碗裡的，猶豫了一會，用手指著自己的碗喊了一聲：「娘----娘娘----」

    王月珍這下看出來了，甜甜就是不想吃，看到有差的才覺得自己的好，認命地端起她的小碗餵：「你個小討債鬼，還知道好賴。」

    第24章 早飯

    「還是家裡飯不好。」看到甜甜吃了，劉桂蘭跟著兒媳婦鬆了口氣，又忍不住說了句，「要是能讓孩子頓頓吃雞蛋多好，也不用頓頓跟著大人吃苞米。」

    「娘，甜甜吃得不錯了，比小池當時好多了。」王月珍餵著閨女勸道，看著甜甜不敢離眼，時不時用甜甜戴在脖子上的小圍嘴給她擦擦嘴。

    「那也沒吃多少好東西，除了那一點麥乳精，兩三天才能吃個雞蛋，哪吃過其他的？」劉桂蘭忍不住算起了帳，用手摸著甜甜的頭說，「哎，可委屈咱甜甜了。」

    「娘，這要是算委屈那怎麼才能是不委屈？」門外傳來讓人熟悉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就心煩，劉桂蘭皺了皺眉：「老二媳婦，你不做你自己的飯來屋裡幹什麼？」

    「娘，我就是來屋裡看看，這不是還沒搬家嗎？難不成這屋裡我就不能進了？再說了，就算分完家，這屋裡還有一半家什是我們的呢，進來坐坐怎麼了？」不進來能聽見這話嗎，陸小紅走進屋，斜眼看了看桌子上的飯，撇嘴道，「這都分家了，好不容易把我們趕出去了，娘也不弄點好東西吃？」

    就知道她說不出好話來，劉桂蘭開口趕人：「行了，家裡窮得叮噹響有什麼好東西？看完趕緊去做飯，這都快上工了你們還吃不吃？」

    「娘，這不是剛分家沒反應過來嗎？你看天不早了，要不讓建軍跟著你吃一頓？」丈夫來了她跟著一起吃也沒什麼，至於兩個孩子，婆婆更不可能趕人了。

    她一說話劉桂蘭就知道打了什麼主意：「想什麼好事呢？吃也行，一人拿一碗麵過來，不然餓死也別想吃我一口飯。」

    被婆婆點出來，陸小紅臉色也不好看了：「我就說說，娘說什麼呢。」

    「你要是不亂打主意我說你幹啥？」劉桂蘭看懷裡的甜甜一直亂動，給她調了調坐姿，抬頭瞅了陸小紅一眼，「還不去做飯等著讓人端碗餵？你倒是想，那也得有人願意伺候。」

    「不讓吃拉倒，當誰沒有呢。」陸小紅嘟囔著轉身要出去出去。

    「對了，你們屋裡的東西，趕緊收拾收拾，下午回來趕緊搬過去。」劉桂蘭叫住陸小紅，直覺告訴她還是把這一家趕緊弄出去省事。

    「娘，這不是還沒找好地方嗎。」

    「地方還不好找，村西頭那幾家都沒人了，你爹等會跟隊長說聲，你們直接搬過去就行。那邊離你們的新家也近，不比在院子裡一大家擠擠巴巴的強？」劉桂蘭巴不得她趕緊走。

    「那也得有東西搬才行。」陸小紅嘀咕著，「就分這麼點東西，搬過去怎麼過？」

    劉桂蘭聽到她話里話外暗示自己分家不均，火氣又上來了：「誰家東西不是自己的？你想搬東西去你娘家搬！昨天的東西都分好了，多一分都不能拿。」

    「切，誰稀罕這些破爛。」討要不成，陸小紅撇撇嘴出去了，出去的時候被門檻絆了一下，嘴裡罵罵咧咧地往外走，引得甜甜扒著劉桂蘭的胳膊探頭探腦往外看。

    「甜甜吃飯。」見閨女一臉好奇地看這看那就是不老實吃飯，王月珍一臉無奈喊了一句。

    聽到喊自己，甜甜抬起頭來，看到面前的勺子，擰了擰眉，還是張嘴吞掉了。

    花了比平時多一半的時間餵完閨女，王月珍認命地放下碗，想把甜甜抱過來：「娘你先吃，我把甜甜放椅子上去。」

    「你直接去拿椅子，讓甜甜坐我身邊就是。」劉桂蘭開口。

    王月珍去牆角將小椅子拿過來，兩人把甜甜安置好才開始吃，寧望祖爺倆一直在等著，就吃了兩口菜，只有寧曉池吃得滿頭大汗，碗都快見底了。

    「小池慢點吃，吃完飯去洗洗臉。」看孫子臉上都是糊糊，劉桂蘭交代一句，然後招呼王月珍吃飯，「小池娘快吃，還有老四，下回你們爺倆就先吃，我們去晚點沒事。」

    剛說完李愛雲端了兩碗苞米糊糊進來，進門先喊了一聲公公婆婆，旁邊妞妞端著盛窩窩的筐子，也幸虧家裡這些不要錢的東西多，不然還不一定夠用。

    劉桂蘭聽見動靜抬頭看，只看到母女倆，隨口問了句：「老大還沒起？」

    李愛雲將碗放另一張桌子上，笑著說：「建國昨晚睡得晚，我就沒叫他，等飯涼了再去喊。」

    「隨你。」劉桂蘭回了句繼續吃飯。

    王月珍看了一眼桌上，大碗的那個一看就是特意盛的，小的那碗裡面不見一點苞米麵，空得跟水一樣，沒說話低頭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