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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2:04:45 作者: 非刀
    木柔爬了半天帖子,覺得被說服了,也不嫌棄驢車顛簸了,眼睛亮亮地準備找南曦探討一下,一抬頭,就發現她似乎在打瞌睡。

    但是又不像是打瞌睡,她身體隨著驢車顛來倒去,但是竟然沒有磕著碰著掉下去。

    這睡覺功夫可真是了得。

    實際上南曦並沒有睡著,只是在打坐練功。

    驢車顛得久了,她也難受想吐,實在沒法子,只能閉上眼睛開始修煉。

    停停走走,車隊在路上行了五六天。

    白日裡趕路,夜裡就在路邊隨便一塊平坦的地方躺下。好在是夏夜,並不覺得冷。

    幾日相處下來,南曦發現木柔給人的感覺很神秘,趕路期間,特別是晚上,會失蹤很久不見蹤影。她說是去睡覺,但是附近都沒見到她的影子,荒山野嶺的她能去哪裡睡覺。

    有時候她說也不說便突然不見了。

    南曦特地觀察了一下,發現周圍的人都習以為常的樣子,只有她一個人覺得驚詫。

    難道木柔是個隱藏的武林高手?但是看她柔柔弱弱的樣子又不像。

    其實倆人說話也不多,大多數時間都是木柔說她聽著,很多話她也聽不太懂,亂七八糟的,南曦也給不出什麼回應。

    到後來,木柔就經常窩在角落裡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什麼,時而微笑時而憤慨。而她只能繼續假寐修煉,來度過這艱難的旅途。

    這麼多日的堅持下來,南曦已經發現了修煉的好處,不但每日都神清氣爽精神百倍,還覺得力氣倍增,一拳能打死牛。

    這初級心法就這麼厲害,也不知道中級高級是什麼樣的效果。

    可惜再也遇不到那位高人了。

    驢車顛簸著,這一日,天有些陰,霧蒙蒙的,快要下雨了。

    車隊剛好行到了枯木嶺,也就是木柔說的很危險的地方。

    枯木嶺是個很奇特的地方,山巒上長著一種奇特的樹,樹木枝葉繁茂,但是顏色像是快要枯死了一般,正片山都泛著一股蕭瑟的氣息。

    行到半途,驢車突兀地停了下來,車上的人都是一個踉蹌。

    「怎麼了?」車夫的妻子疑惑地問道,就聽得前方突然有人嘶吼了一聲。

    「快跑!有盜匪。」

    「爹,爹!」孩子的哭喊聲跟著響起。

    似乎是有人出事了。

    不用說,南曦也很快看到兩側的山崖上,衝下來一群蒙著面揮舞著刀的大漢。足有二十人之多,個個體格健壯,孔武有力。

    「不想死的銀子拿出來,糧食也拿出來。」為首的大漢吼道。

    「大爺,不要殺我們,不要殺我們。」

    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哪裡能反抗的了,況且還有孩子在身邊。

    南曦車夫的女兒擋在身後,蔣逍送她的刀,被她握在手中。

    該是很緊張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異常的冷靜。

    很快就有兩個匪徒圍了過來,孩子娘已經爬進了撤離,把孩子緊緊地捂在懷裡,而木柔也有些緊張地跳下了車,心裡在瘋狂吐槽。

    不是說枯木嶺上遇見盜匪的機率是三分之一麼,她竟然會這麼衰。

    這些盜匪遇見了就只能硬抗,反正抗不過就是一死,躺半天起來再上路,但是丟了銀子和乾糧,接下來就比較艱難了。

    之前她哥也是遇到了盜匪,但是當時他們一群全是男人,憑著不要命的打法,也讓他們直接闖過去了。

    可是現在他們這一排的驢車上全是婦孺,男人也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當即就嚇軟了。

    南曦看著圍過來的兩個大漢,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但沒想到,兩人卻沒有直接動手。

    「咦,這女人長得不錯,雷子,帶回去給老大做壓寨夫人,肯定比搶些銀子功勞大。」矮瘦些的男人舔著嘴唇說道。

    「這個主意好,嘿嘿嘿。」另一個人附和。

    幾個同夥們聚過來也看到了南曦,都紛紛笑了起來。

    「小妞,是選擇自己跟我們走,還是讓我們打暈帶走?」

    南曦心裡有些緊張,這些人是要虜她上山?她看了看周圍蜷縮成一團的村民們,不由得提起了勇氣。

    「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要放他們走。」南曦指著車隊道。

    「可以。你們走吧。」一伙人很無所謂地揮揮手道,他們只是為了財為了糧食,並不樂意殺人。

    況且有了獻給老大的禮物,他們已經滿意了。

    木柔皺了皺眉,他們還要趕路,這種解決辦法,還不如直接死一回,死了脫戰,山賊很快就退去了。

    她看著南曦正想張嘴說話。

    南曦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往後一推,示意她趕緊走。

    木柔只得低低地說了一句:「那你快點,我們在前面等你。」

    ???

    快點什麼?

    山賊的老巢就在枯木嶺的山頂上,這座山很奇特,三面臨著絕壁,上山只有一條路,是道天然的天塹,易守難攻。

    這也是他們能占據這裡這麼久的原因。

    南曦從進山起,就被蒙住了眼睛,兩人一左一右扯著她的胳膊,幾乎是拎著她往前走。

    她只感覺自己在飛快的移動,到了某個地方的時候,似乎是坐在索道上,風在耳邊嗚嗚地吹。

    又走了不知多久,她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感,就發現眼罩被人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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