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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2:04:45 作者: 非刀
    「我老頭子還有事,蔣逍就托你照顧了。隔壁屋子也有床,可以休息,你要是困了,可以去那裡。」

    「謝謝夏大夫。」

    「你也叫我夏叔吧。」夏大夫說著便離開了。

    南曦掰著蔣逍的嘴給他灌了藥,這麼折騰他也沒醒,只是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是覺得藥太苦了。

    放下藥碗,又給蔣逍額頭蓋了塊濕帕子。

    到這會閒下來,她才發現四周很安靜,只有燭火噼里啪啦地燃燒的聲音。

    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著急蔣逍的事。

    也許是因為,覺得感同身受吧。

    第13章

    病來如山倒。

    蔣逍這一病,就病了足足三天,每日昏昏沉沉地,微黑的臉上暈著一片酡紅,看著頗為滑稽。

    南曦每天照顧著他,從阿香嫂那裡拿了繡線過來,坐在窗邊繡手帕。

    蔣逍高燒退了,又開始低燒。

    身上細小的傷口開始結痂了,似乎有些癢,他睡夢中也不安穩,手忍不住去抓撓,南曦就不時地抬頭看他一眼,將他的手拿開。

    傷得最重的手臂,也開始慢慢好轉,現在不用每天包成木乃伊,傷口裸漏出來,看著有些恐怖。

    三天後,蔣逍醒了。

    他醒了之後,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只是瞪著空洞的眼神,茫然地望著房梁。

    南曦抬頭,房樑上掛著些需要陰乾的藥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蔣逍。」南曦喊他。

    蔣逍就仿佛沒有聽見似的,毫無反應。

    南曦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眼睛眨也不眨,眼球都不帶晃動,像是瞎了一樣。

    她趕緊跑去找夏大夫。

    夏大夫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又給他把了把脈。

    「燒退了,氣血有些虛,身上這些皮外傷好了就沒什麼毛病了,但是這胳膊,好了之後,恐怕沒以前那麼靈活了,還好傷得是左臂不是右臂,不妨礙張弓射箭。」夏大夫說了一通,蔣逍還是那個樣子。

    夏大夫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

    「年輕人,往後日子還長著,你娘只是去找你爹團聚去了,以後倆人會開開心心的。你也別想不開了。」

    蔣逍眨了一下眼睛,只是依舊沒有說話。

    蔣逍醒了之後,南曦就沒什麼理由還一直守著她了。

    囑咐了藥童提醒他吃飯吃藥之後,她就抱著繡線回了阿香嫂家。

    阿香嫂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曖昧,看得南曦莫名其妙。

    她身上是有什麼問題麼,但阿香嫂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檢查了她的繡品。

    「才幾天功夫,就繡的有些樣子了,很有天分。」

    南曦繡的是朵梅花,阿香嫂似乎有些蘇繡的感覺,但是她對蘇繡也不了解,只是旅遊的時候看過一些。

    阿香嫂的那件嫁衣繡的很快,另外一半已經完成大半了。

    她沒有忘記前兩日跟南曦說的事,要將她落戶在村里,並分一間房屋。

    於是今日她回來,阿香嫂就拎上東西,帶著她去了村長家。

    到村長家的時候,院子裡竟有不少人在。

    村長與一個肥頭大耳長得非常富態的中年男人交談,在男人身邊,還坐著一個同樣富態的年輕人,那年輕人穿得一身月白長袍,腰間掛著一塊上好的玉佩,手中執著一把扇子,頭髮束起,乍一看,像是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但是仔細看去,才發現這年輕人也長得很富態,膚色白皙異常,臉上笑眯眯地,但那身肉,將他的五官擠得稍微有些變形。使得這個笑,顯得有些猥瑣。

    南曦看到之後,差點叫出來,好一頭白胖的肥豬。

    不過這樣評論別人太不道德,她抿著唇,抑制住差點笑出來的衝動。

    這個人沒在村里見過,想必是外村人。

    而穿著如此富貴,長得白白胖胖,很符合小惠的形容,這位應該就是小芙的未婚夫王陽新了。而那個中年人,大約就是他的父親,王聚乾。

    也不知道他們此時來是因為什麼。

    有客人在,她們兩人也不便進去打擾,便在隔壁屋裡等待。

    就聽到那屋裡在談話。

    「親家公,婚事準備好了沒,原本定的吉時就是三天後,算命先生算過了,這天日子最吉利。我還請了遠在青陽門的小叔叔過來當證婚人呢,三天後就要到了,他這次出來也是有任務的,時間不能耽擱,十天之後太久了。你們還缺什麼跟我說,我幫忙準備,婚事一定要在三天後辦。」

    王聚乾有些強硬地說道,說到自己在青陽門的小叔叔的時候,他的臉上儘是得意和炫耀的神色。

    村長臉色有些難看,他手指攥著椅背:「早先定好的是十日後,家裡還沒準備齊全,婚服還沒繡完,三天後實在是太趕了,來不及來不及。」

    「還差多少,我去找繡娘,一個人繡不好,三個人五個人一起,總能繡得好吧。」王聚乾滿不在意地道,「我這小叔叔在青陽門可是長老,若是小芙嫁到我們家,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敬之是不是一直在習武,若是我這小叔叔肯指點一二,說不定還能進青陽門裡做個內門弟子。」

    楊敬之在一旁聽到這話,眉毛不自覺地跳動了一下,他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老楊的手還是緊緊地攥著椅背,沒有多說,似乎是在思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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