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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2:04:45 作者: 非刀
    正自我安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南曦的心立即提到嗓子眼裡,她猛地右移躲到一顆樹後,靠著樹幹往後看。

    這一看,她整個人立時嚇得渾身汗毛直豎。

    只見一隻伸著舌頭眼冒凶光的野狗,正豎著脊背跟在她身後。

    野狗渾身的毛髮都結成一團一團,精瘦的肉貼在骨架上,根根分明的骨頭清晰可辨。看到她,口水一直往下滴,應該是餓了許久的樣子。

    南曦嚇得叫都叫不出聲了,她的牙齒都在打顫,因為那狗已經試探地往前伸爪子了。

    但是她沒有武器,也絕對沒有自信能跑過一隻狗。

    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野狗直接沖了上來,速度極快,南曦立即抱著身邊的樹往上爬。

    這樹並不是很高,也不如何粗壯。

    但是南曦什麼都顧不得了,這一刻她都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和技巧,從前她完全不會爬樹。

    爬到樹杈上之後才發現樹真的不算高,腳再伸長一點,都能踢到狗的腦袋。

    她又往上一根樹杈挪了挪。

    好容易看到一塊肉,野狗哪裡肯放棄,身體豎起,前爪抓著樹幹,腦袋伸得極長,下一秒就要爬上來似得。

    南曦趕緊又縮了縮腿,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

    一人一狗一時間僵持住了。

    眼見著陽光越來越紅,光線拉得更長,若是沒有在日落前趕到鐵匠妻子那裡,她今晚空怕就要睡在樹上,或是成為野狗的腹中餐了。

    剛穿越第一天,怎麼能死的這麼憋屈。

    南曦一時間有些悲憤起來,她扶著樹幹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折斷了一根粗壯些的樹枝。

    手指慢慢磨著樹枝的尖端,力圖讓它更尖銳更有殺傷力一些。

    南曦緊緊地抓著樹枝,對著野狗大張的嘴瞄去,若是能一下子從它的喉嚨貫穿到腦袋,就穩了。

    但是她沒有把握也沒有勇氣。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細微的咔嚓聲,往下看去,她幾乎是目眥俱裂,沒想到這野狗的智商如此高。

    因為樹並不是很粗壯,它竟然試圖用尖銳的獠牙去啃樹幹,此時樹幹已經細了一圈,只要再努力一些,一定會齊根斷掉。

    不到被逼入絕境,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潛力究竟有多大。

    南曦彎著腰,一手扶著樹幹一手握著樹枝,整個人蓄勢待發。

    若是她有一把刀,也不至於這樣陷入被動之地。

    趁野狗沒有抬頭,她咬著牙,鼓足了勇氣,猛地往下一躍。

    她離地有兩米,往下跳時,野狗剛好抬頭。見肉跳了下來,它的嘴巴猛地長大,腥臭味撲面而來。

    南曦將木棍擲了出去,正中野狗的嘴裡。

    然而,對它的傷害並不大,它咔嚓兩聲將木棍咬斷。腳步卻沒有停地朝南曦衝過去。

    南曦的腳才剛落地,野狗已經沖了上來。

    若是沒有多少懸念和意外,南曦今天就要命喪於此了。

    但說時遲那時快,一隻箭嗖地貫穿了野狗腦袋。

    野狗慣性地往前沖了一段,啪地倒在了南曦腳下。

    南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被死亡威脅的恐懼讓她的心臟都快要停止了,整個後被都被汗打濕,嘴唇蒼白毫無血色。

    好一會,她才緩過神來。

    面前已經跳下來一個人,那人面色如常地彎腰拎起野狗搭在肩上,轉身就走。

    「蔣逍。」

    南曦忙喊住了他。

    「謝謝你又救了我,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蔣逍瞥了她一眼,聲音冷淡地道,「村子周圍一直有野狗遊蕩,我在這裡守了很多天。」

    言下之意並不是特地救你的。

    但是他也沒問南曦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管怎麼樣都要謝謝你。」

    「不用。」蔣逍抬步就要走,但是剛走出兩步,他的腳步又頓了一下,「夜晚不要在外面亂跑,很危險。」

    「我是出來找住在村外的方嬸,大家很擔心他們,就委託我來勸解一下。沒想到村外還有野狗,嚇死我了。」

    蔣逍聞言,看了看天色。

    太陽越發地低沉下去,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要下山了。

    夜晚的山林,沒有絲毫光亮,黑沉沉得什麼都看不見。這裡到方嬸家還有一段路,可能走不到地方,天就要黑了。

    「跟我走。」蔣逍沉聲道,轉了方向,快步向村外走去。

    南曦心裡一喜,這是要送自己過去。

    經過剛剛的事,她心裡正害怕著,一點都不希望蔣逍離開,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善解人意。

    於是挨近了他一些道:「你的弓真厲害,離那麼遠一箭就射中了它的腦袋。」

    瞥了她一眼,蔣逍沒說話。

    南曦也不覺得尷尬,繼續道:「伯母身體還好麼。」

    「好。」

    「我今天在村子裡跑了一天,鞋都走破了。」

    蔣逍看了看她的鞋。

    南曦踢了踢腳開心地道:「這是李木匠的妻子送我的。」

    也許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睜眼就看到的第一個人,南曦對他總有種親切感。就算他一直對自己不冷不熱,甚至能看得出來有些許嫌棄,也不妨礙她此時此刻無比想找人說話疏解壓力的心情。

    太陽慢慢地只剩了一個尾巴,林子裡已經開始暗了下來,好在這會已經走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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