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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2:01:09 作者: 非刀
    他臉上沾了不少藍色綠色的漆,糊的像只花貓一樣。

    林絮一轉頭看到他的臉,就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別動,我給你拍一張。」

    說著打開終端對著他拍了起來。

    這裡很少有照片,大多都是短時動圖。

    球球完全沒有反抗地站在原地任由她拍,還在林絮的指導下擺了幾個又帥又酷的pose。

    拍完後又拉著他一起合照,兩個人腦袋靠腦袋地湊在新房子前跟房子合影。

    「跟我一起說茄子,茄子。」

    球球不明所以地裂開嘴:「茄子。」

    「手這樣比個剪刀手。」

    「胳膊舉起來比個愛心,你矮一點,太高了。對,就是這樣,完美。」

    林絮拉著球球拍了很多很多照片。

    畫面中的兩人都笑成了傻子,陽光反射著牆壁,反射著兩個人的笑容,時間也仿佛永遠定格在了這一刻。

    球球收到林絮傳來的照片後,就一直盯著照片上的兩人瞧,看開始他的臉上還掛著笑容。可看著看著,他竟莫名地覺得上面的自己無比陌生也無比礙眼。

    原來他長這樣子的麼?這樣的人,也能站在林絮身邊麼?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的角,角越來越丑了,最開始這兩個角是肉粉色的,可隨著他長大,這兩個角慢慢變成了黑灰色,像兩道傷疤一樣礙眼。

    他又摸了下自己的五官,這樣的臉,跟林絮站在一起格格不入。

    林絮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看什麼呢,照片有什麼不對麼?」

    球球回過神來,將情緒從自我厭惡中拉出來,他努力若無其事地搖頭:「沒有,拍的很好,很特別,也很開心。」

    林絮道:「留作以後當紀念,等你成年了再來看自己,說不定會很懷念。」

    懷不懷念球球不知道,他只是默默地將照片都放進了珍藏里。

    可能是幾次三番的追求都沒有效果,也可能是距離挑戰賽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從那天回來之後過去幾天,都一直風平浪靜,佩奧沒有追過來,家附近也沒有再發生任何突發狀況。

    倒是天上偶爾會略過一艘艘飛行器,最初一天只零星能看到幾個,越臨近比賽開始,飛行器出現的就多了。

    先前這片區域上空並沒有規劃成飛行路線,現在看來應該是又出了新的路線圖。

    飛行器頻繁經過,讓林絮稍微有些擔心,害怕有人會因為好奇落下來看看。

    這兩天只要出門幹活,她都讓球球戴上斗笠,這樣即便有人看到他們也看不清臉。

    球球沒有像她一樣擔心這些,他現在滿心都被另外一件事所困擾。

    先前只是一激動就渾身不舒服,有蟲子在皮膚下亂竄一樣,又疼又癢,讓他無比難受。

    上一次出現這種感覺之後,沒過不久,他就褪了一次鱗片。

    他懷疑自己又要換鱗片了,確切說,是又要發病了。

    發現這個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只是從某一天開始,他的身體就開始出現另一種變化。

    每一天早上,衣服都會莫名其妙地變濕,他開始早起洗衣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是尿床了,嚇得縮在床上哭了許久。

    不敢讓林絮知道,他只能有一天瞞一天。

    伴隨著一天天的長大,出現在腦海中的東西越來越多,他隱約開始明白過來原因。

    只是那原因太過羞恥骯髒,他甚至覺得還不如尿床。

    球球焦慮不安地轉了一圈又一圈,林絮一定會討厭自己的,自己竟然這麼骯髒。

    不管哪個華夏人都知道一句話,龍性本銀。

    不管是哪個世界,龍的本性都沒有變過,在這裡的也一樣。

    球球小時還受寵的時候,經常被抱來抱去,參加過很多宴會派對,宴會並不限制種族參加,去的全都是各種俊男美女。

    宴會開始還很正常,聊天跳舞喝酒,等到夜深了,就是另外一種狂歡派對。

    那時候大家都以為球球很小,什麼都記不得,但實際他什麼都記得,也什麼都知道。

    太髒了,那些人的行為動作,都是在是太髒了。

    現在他也像那些骯髒的大人一樣了。

    儘管龍族作風如此豪放,很奇怪的,族內卻並沒有太多新生兒降生。

    反而這些年新生兒越來越少了。

    自球球以後幾十年裡降生的新生兒非常之少,只有個位數。

    不知道龍族內不是不是也著急了,聽說當今的龍王已經娶到第三位數的妻子了。

    因為無法近親結婚,龍王的這些妻子,全都來自各種不同種族,最初他們只選擇強大的獸人繁衍後代,可惜同樣無法生下孩子,在球球逃到流放星之前,龍王已經試到兔族了。

    這些都跟球球無關,他又進屋偷偷換衣服了。

    之前還只是早上有異樣,不知道是還不是因為還在發育,現在他連白天也不得不需要換衣服。

    換下來的衣服沒法光明正大洗,全都被他偷偷塞進了床底下。

    現在有了自己的新柜子,他都塞進了柜子角落裡。

    球球焦慮地在屋裡走來走去,他已經焦慮到開始思考,要不乾脆直接將這東西割掉算了。

    林絮慢慢也發現了他的焦慮不安,但她不知道原因,也無從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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