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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2:01:09 作者: 非刀
    球球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倒是沒有哭,沒有胖就是很大的進步了,說明他運動的有效果。

    想了一會他自己想開了,有些開心地拉著林絮進屋睡覺。

    從挪到一個屋裡之後,球球就駐紮在地上不肯離開了,每晚都自動自發地在地上躺好。

    偶爾林絮起夜,他也會跟著醒來,迷迷糊糊地跟在她身後去廁所。像家裡養的粘人貓一樣,走哪跟哪。

    今天也是一樣,林絮也已經習慣了一顆大黑球立在屋裡。

    還好這房子建的又大又寬,並不顯得擁擠。

    林絮像往常一樣跟球球說了晚安,然後閉上眼,等待一個美夢。

    可到半夜她突然被一陣壓抑不住的叫聲驚醒,猛地打開燈起來,就見原本好好躺在床邊的球球正縮成一團痛苦地掙扎著。

    「你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會晚點更新,可能要下午哦

    第22章

    林絮無措地站在球球面前, 她頭一次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球球原本順滑貼合的鱗片此時全都炸了起來,仿佛被刀沿著鱗片逆著颳了一遍似的,那全都是他在地上痛苦掙扎時蹭起來的。

    透過鱗片能看到下面的皮膚像吹了氣的皮球, 一鼓一鼓的。

    不像平日哭嚎或是傷心時的哭聲,此時球球叫聲尖銳, 斷斷續續。

    可能是疼得狠了,他不停將身體往地上撞, 並不算太結實的木地板出現一個個淺淺的坑洞。

    撞完後他有片刻清醒, 眼睛失神地看著站在身旁焦急喊著自己的林絮, 看了一會後身體猛地向後滾去。

    他跌跌撞撞地一路撞到柜子撞到牆壁,終於找到窗子,最後撞開窗子滾了出去。

    「球球,球球!」

    林絮顧不得被撞壞的東西,連鞋都沒穿,赤著腳急急地跟了出去。

    球球並沒有走遠,只到了房屋後的丘陵上,他有意識避開家裡的東西, 不想讓自己造成太大破壞。

    有了空間之後,他猛地將蜷縮成一團的身體神展開,林絮就看到仿佛有雙無形的大手在控制著他,讓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滾掙扎, 以至於四肢尾巴全身都扭曲了起來。

    她甚至感覺自己能聽到骨頭被拉扯掰斷的咔嚓聲。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林絮想把眼睛捂上,想把耳朵也堵上。

    可她只能眼睜睜看著球球痛苦, 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忙都幫不上。

    「球球。」

    萬幸球球這個狀態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劇烈的扭曲抽搐很快消退,他軟軟地癱在地上,一時連聲音都消失了。

    林絮趕緊上前輕輕托起他的腦袋。

    他的身體不可思議的軟,像抽乾了所有力氣一樣,眼睛也閉了起來。本來不該出汗的鱗片下仿佛被水洗過一樣。

    林絮心裡一緊,手摸上他的鼻端,呼吸有點弱,但扔然在。

    擔憂並沒有放下,她輕輕喊著球球的名字。

    「你還好麼?」

    球球過了許久才終於有了回應,他虛弱地睜開眼,視線一直無法對焦,只愣愣地看著上空,嘴巴大張著,微弱地喘著氣。

    「能聽得到我說話麼?」林絮輕輕晃了晃他。

    球球轉過臉來:「絮絮。」

    平日就已經很小的聲音,此時更是小到聽不清楚。

    林絮焦急地問:「現在感覺怎麼樣?怎麼會突然這樣?」

    她從醒來到現在,已經將最近這段時間吃的喝的東西全都回想了一遍,不管是魚還是公雞野豬,全都是野味,難道是因為這些肉里有什麼病毒?

    可若是病發,她應該先也有事才對,為什麼反而是更厲害的球球出事。

    球球大喘口氣,感覺呼吸有力了許多,他咧開嘴角,反過來安慰起了她:「習慣了,很快,就會好。」

    當聽到習慣了這三個字時,林絮一直繃著的情緒瞬間就崩了。

    痛這種東西怎麼可能習慣得了,她在病床上躺了那麼多年,哪怕心態已經很好了,可每當疼痛來臨時,仍舊有恨不得立即就死掉的衝動。

    球球還是個幼崽,還這么小,為什麼要習慣這種東西。

    「為什麼會這樣,是生病了麼?什麼病?看過醫生沒有,有沒有治療過,多久了?」她聲音顫抖地拋出一系列問題。

    眼淚不像昨天一樣在眼眶裡打轉,直接就掉了下來,她毫不在意地在肩頭衣服上蹭掉。

    球球眨眨眼,努力朝她伸出爪子:「絮絮,笑,不哭。」

    林絮噙著眼淚朝他笑了笑:「好,我不哭,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疼麼?」

    球球努力甩了下尾巴,語氣輕鬆地搖頭:「不疼。」

    是真的不怎麼疼,今天算是最輕的一次了,就是有點無力,一時爬不起來。

    掙扎了一會,他終於再次成功地將自己蜷縮成了球。

    林絮從他的話里聽出來不對,忍不住問道:「經常會這樣麼?」

    「隔一段時間。隔多久,不記得了。」球球細聲細氣地道,恢復過來之後,他又變成了往常那顆愛哭又害羞的球。

    「為什麼?」

    球球歪著頭想了一會:「他們說,是天生的,治不好。」,隨即有些忐忑地看向她,「你會討厭我麼?」

    他發作的時候,那些人都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生怕會被傳染上了,他一個人被丟在寬廣又黑暗的山洞裡,那個地方很冷也很潮濕,他鱗片上都長滿了青苔。沒有人沒有食物也沒有水,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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