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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57:34 作者: 老羊不泡饃
    她先給她弟弟尋摸了一位秀才做先生。

    秀才窮且摳,對她卻很大方。

    他有一兩銀子,肯給她九錢,還有一錢存下來當聘禮娶她。

    於是,沒錢的他在折家蹭吃蹭喝。

    虎弟:「先生,您吃的棗糕是我阿姐給我做的!」

    虎弟:「先生,您喝的菊花茶是我阿姐給我煮的!」

    虎弟:「先生你走吧,我不要你教了——自從你來了之後,我家都被你吃窮了。」

    ***

    沈汀生的貌若潘安,才比文曲,是治世之能臣。

    他高中狀元後,很多人想榜下捉婿。

    沈汀:「讓讓,請讓讓,在下急著回去接媳婦。」

    京中貴女暗咬牙齦,就等著沈汀鄉下的媳婦來了,給她一個下馬威。

    但是人來了之後——

    ——她長的比我美!

    ——她才情出眾比我厲害!

    ——她氣質如蘭比我更像貴女!

    ——天啦,她竟然還能彎弓射大雕!

    沈汀:(嘚瑟)那就是我媳婦!我一眼瞧中的!

    第96章 番外1-1

    城郊尋常的一處小院兒住著一家四口, 這會兒男人趕著馬車回來,麻利地把剛買回的豬骨收拾了,支起小鍋開始燉湯。

    馬車上陸續下來他的媳婦, 兒女。

    年輕的小媳婦抱著一匣子寶貝似得東西放到石頭桌子上, 胖嘟嘟的小女孩兒緊著倒騰兩條小胖腿, 迫不及待地嚷著:「爹爹, 快點兒!」

    古鵬親昵的應了,柔聲道:「蕊兒別急, 爹爹先把湯給你燉上,就來。」

    說著他洗了手開始拆匣子裡的東西,把花瓣研磨了,又開始收拾明礬搗好。

    架子上的小鍋咕嘟咕嘟冒出熱氣,濃郁的香味灑滿了整個兒小院兒。

    石頭桌子上擺放著研磨好的花汁, 古鵬半蹲著給自家媳婦染指甲。

    父孝這三年裡媳婦從不濃妝艷抹,即使是大宴群臣的時候, 也就首飾戴的華麗些。

    而今孝期滿了自然要好好打扮,古鵬早沒發現小卉其實挺愛美的。

    這會兒媳婦的芊芊玉指已經被他染成粉嫩嫩的顏色,又用小鑷子夾了晾乾的茉莉花瓣,一朵朵裝在指甲上。

    塗了膠映著日頭活靈活現, 倒像是指尖盛開了鮮花一般。

    等不及爹爹給染指甲, 蕊兒正在逼迫哥哥幫忙。

    這小丫頭的一雙小胖手上有十個圓圓的肉坑,寶兒都是喊她胖妞。

    自然當著面不是十分敢的,惹了妹妹挨頓收拾也就罷了,告到爹那裡又是一頓埋怨, 反正妹妹不開心寶兒就攤上大事了。

    家裡娘還算是公道, 偏心不是很明顯。若是蕊兒太欺負哥哥,娘就罰她不許戴花。

    這丫頭雖小, 可也是十分愛臭美。

    這一家四口到處遊蕩,身邊從來不帶服侍的人。

    他們也是剛搬到這裡沒幾天,小地方的集市不是經常能買著新鮮豬肉,一早上一家四口趕集遇到殺豬的也僅僅搶到了一扇豬排骨。

    蕊兒養下來身子虛,從能吃飲食全靠爹爹的藥膳滋補,這骨湯營養最好,家裡就沒斷過。

    古鵬隨便倒騰些買賣就能給妻兒賺足吃喝,他們也不隨身帶太多金銀俗物,主要是怕麻煩。

    為了躲滇昭兩國的皇室,這一家四口居無定所,兩個孩子覺得新鮮好玩,骨子裡也是喜歡這種相當於流浪的生活。

    昭國的皇帝號稱以孝治國,把母后皇太后的生辰定做千秋節,每年照例大賀。

    無論如何小卉生日這天是要趕回京城接受百官朝拜的,不然就是陷繼子不義。

    連兒這孩子鬼心眼不是一般的多,而今盡力去討好他的人有的是,可世上真心待他的也就只有母親一家。

    小蕊寶的胖妞外號其實就是他和寶兒取的,連兒大些從不當面得罪妹妹,所以在蕊寶面前大哥哥是比哥哥更疼她的人。

    計算著母后也快回京城過千秋節了,連兒特意把外國進貢來的一隻白毛哈巴狗命專人好生養著,這是他要送給蕊兒的禮物。

    安頓好了狗,這孩子繼續批改摺子。

    兒皇帝沒大婚算不得正式親政,內閣的文書自然是皇帝的硃批和閣老藍批並存。

    這孩子並沒有因為年幼而偷懶,即使內閣已經做了批覆,他沒有異議的也會硃批批示,有不同見解的漸漸以皇帝硃批為主。

    閣老們不敢貪戀權勢,實在是這小皇帝的靠山太硬。

    一年回來一次的隆昌太后面對閣老抱怨皇帝過多參與政務是支持的,誰敢多說就擼誰輔政大臣的職務。

    太后本人都不干涉朝政,漸漸也沒人有膽量指點江山。

    反正他沒大婚也相當於在親政,這連兒才懶得娶個媳婦給自己添堵呢。

    至於年節入宮給太后寢宮磕頭的內命婦肯定是要帶著各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兒來的。

    連兒是真瞧不上她們一個個妖精似得不成樣子。

    他的親娘雖然是個舞娘,平時穿衣打扮簡單樸實。

    嫡母穆爾卉也不過是喜歡一些精巧的小飾品裝點自己,從不靠濃妝艷抹引人注意。

    只是他那沒良心的嫡母剛剛被他找到下落又不知搬家搬到哪裡去了,連兒望著他的一件舊衣發呆。

    那還是住在酒樓裡衣裳壞了母親給補的,想想遇刺時瘦弱的母親背著他逃跑,再兇險都沒說把他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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