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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57:34 作者: 老羊不泡饃
這回少爺的右手也纏上了藥布,小卉端了飯碗坐在他身邊,餵一口湯, 再餵口飯。
挨個少爺平時愛吃的菜夾上口, 溫柔地問句:「喜歡哪個?」
少爺眯縫著眼睛說:「炸藕夾再來一口。」
小卉連忙夾了藕夾餵他嘴裡, 再餵幾口豬肝湯, 又從排骨上拆下肉來塞他嘴裡。
再小聲問少爺:「還想吃些什麼?」
連兒吃好了站起來告退,少爺把臉貼緊了媳婦的耳朵邊兒小聲說:「自然是還有你!」
小卉鼻子緊一下, 清晰地哼了一聲,仔細打量一下少爺壞笑道:「傷成這個樣兒,你且得安分著幾日呢。」
少爺把頭在小卉的肩膀上上蹭來蹭去,小卉照著腦袋拍了一下,攙扶著他躺下, 喚內侍收拾了碗筷之後打來熱水。
挺著肚子的小卉洗了毛巾熟練地給他搽乾淨臉和手,又服侍他燙腳。
少爺愧疚道:「讓懷孕的媳婦伺候自己, 實在是作孽呀。」
小卉也不言語,安頓他躺好親自把髒水潑了,回來鑽到他的被裡,輕輕攔住他悄悄說:「到了京城咱們就走吧, 昭國終究是秦家的江山, 咱們過咱們的日子去。」
少爺用右胳膊不時捅下小腹,調皮道:「寶貝兒,跟爹玩兒來。」
小卉調侃道:「他和你哥哥也叫寶貝兒的。」
古鵬不屑道:「你怎麼不說我還和你叫寶貝兒呢?」
眼見著小卉的臉紅了,依偎在他身邊一會兒, 忽然想起什麼似得下地拿了褻褲回來說:「該換了, 你都沒有從前愛乾淨了。」
少爺揚著胳膊一副任人擺布的模樣笑著說:「從前是喜歡看你替我換衣服的囧樣我才一天換兩次的,而今人在你肚裡, 就算是你當了我面換,我也不敢亂來呀,我還等著抱閨女呢。」
一聽這話,小卉白了一眼頻頻點頭致意的小古鵬,再替他穿好,繫上了自己親手繡的那條腰封。
雖然在古鵬被俘時沾染了不少鮮血,經過巧手婢女的清洗,這會兒依舊嶄新如初。
古鵬撫摸著上面鑲嵌的玉石說:「從收到它,我就覺得不踏實,果然……」
小卉不滿道:「我可是連著繡了好幾個晚上,就為了讓你踏踏實實等我回來呢!」
小卉盯著那腰封看,聲音裡帶了十足的委屈和撒嬌,她也伸出小手摸那費勁了力氣才粘上的玉石,和為了打孔把手都戳出血了珍珠。
少爺拉著她的小手哄道:「媳婦別生氣呀,為夫的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小卉蠻橫地說:「我不管,你收了我的腰封,不許你再多看別的女人一眼!」
少爺舉起雙手小心翼翼地問:「看咱閨女行不?」
小卉被氣樂了說:「你娘和你閨女除外!」
少爺拍胸脯保證說:「那就沒問題了!」忽然反悔了說:「不行!」
小卉立刻惱了,伸手掐住他耳朵,麻利地轉了一個圈兒,用十足十威脅的聲音問:「怎麼?你還想怎樣?」
少爺笑說:「媳婦饒命,我是說孫女兒,外孫女兒也是女的呀!」
小卉嗔笑著鬆開了手,不滿道:「貧嘴,自家的女孩兒自然不算!」
少爺又找出了她話里的漏洞說:「嚴格來說,外孫女不算自家的女孩兒!」
小卉怒道:「我說算就算,我們滇國人不分內孫和外孫的,都一樣!」
少爺連忙點頭複合道:「一樣,確實都一樣!」
倆人鬥著口,外面內侍猶豫了再三,還是出聲打斷:「稟殿下,駙馬爺,國王陛下傳信來,已經帶了小殿下和親家古老太太一同上京,再有六七日也就能道了。陛下還說,按照駙馬爺的意思,把地牢里那頭大狗熊精也帶了上京。」
提及薛德武,古鵬眼睛一亮說:「我去和他兄弟做筆生意,咱們少損失些人馬順利進京城。」
小卉立刻不答應了說道:「他們要是拿了你呢?」
古鵬眯縫著眼睛笑說:「我就再敗壞一下你的名聲唄,名聲和性命比起來,還是性命更要緊。」
小卉哈哈笑說:「你越來越像我們滇國人了,中原人是名節如生命,而我們更尊重生命。」
笑過,小卉依舊一字一句地說:「我不同意你去!」
古鵬活動一下四肢說:「談生意我是強項,你男人是親的,他哥哥也是親的。我都打聽出來了,那薛德斌自幼父母雙亡,就是他那憨貨哥哥養大的。
是他哥哥抱了他挨家挨戶討奶吃才得了小命,為了能讓他將來不受苦,他哥哥給財主家做苦工,干打頭的夥計,才換來他陪地主家少爺念書識字的好事。就那個貨能做官,不都仗著他弟弟中用嗎?」
小卉就是不答應,古鵬先是循循善誘,然後循循善吻,把她親的說不出話來,卻又不敢有下一步動作。
憋得古鵬看著媳婦肚子抱怨道:「這個出來咱們還是注意些,過幾年再要下一個吧!」
小卉摟著他脖子不肯撒手,古鵬用右胳膊摟住媳婦哄著她快點睡。
第二天一早古鵬右手上的水泡基本上不大明顯了,他卻不知弄了什麼顏料,把那泡描了紅,又做出膿血,染了些青紫扮成毒瘡的模樣。
提著早膳進屋,小卉抱怨道:「一早起來不洗漱也不吃飯,你鼓搗什麼呢?」
古鵬隨便穿了一件半新不舊的月白色素麵細葛布直裰。換上麻鞋,頭髮簡單地用個桃木簪挽上,仔細叮囑小卉說:「不用去救我,我若是出不來,自管攻城就是,你不在意我,我就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