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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57:34 作者: 老羊不泡饃
徽王尷尬道:「太后娘娘秉性柔弱,恐怕寒氣太盛傷了鳳體,自然是先請示後才敢孝敬。」
院子裡已經開始核對護衛口令了,內侍進來稟告道:「太后娘娘,二門這兒當值的侍衛頭目霍啟給太后娘娘請安。」
小卉點頭說:「知道了,吩咐他們仔細當差,別混進閒雜人等。」
內侍應了出去宣旨,徽王心中有數,站直了身子勸道:「皇帝也不小了,可這孩子太過貪玩,想來親生母親是個低賤的家妓,缺乏教養,實在配不上太后養子的身份。」
小卉放下書,眉毛微微一挑,笑吟吟看著他說:「王叔有何高見?」
徽王自信滿滿地笑著說:「娘娘完全可以另擇出身高貴的子嗣繼承皇位,反正娘娘並不貪戀皇權富貴,我們中原雖然有子承父業一說,可也有過兄終弟及。」
小卉誇張地笑說:「王叔原來是打算自己挑起重任,承擔社稷呀,果然是膽識過人。」
她左手依舊扇著扇子,看著徽王這會兒額頭上青筋凸出,雙腳不時抖動,一雙眼睛不時瞄著屋子四周。
一眼看到桌案上的茶壺,腿微微前屈,又要往前邁步的想法。
見太后已經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徽王定定心神兒,自顧自的去拿起桌案上的茶壺。
小卉用扇子掩著口鼻笑說:「王叔可想好了再摔,那壺是我家那個平素喝茶的。你也知道公子爺對日常用的器物格外在意,我怕你賠不起。」
徽王皮笑肉不笑地說:「太后娘娘養個小白臉也就罷了,而今身懷六甲,只怕臨盆時不好和天下人交差吧?」
小卉故意挺了挺自己的小腹說:「我的孩子,跟她爹能交差就行,不用和天下人交差。」
瞧著小卉氣定神閒的樣子,徽王覺得有詐。
這會兒行宮裡里外外都是他的人手,徽王又覺得穆爾卉是裝腔作勢,這老娘們是個出名的狠角色,只要收拾了她,捏死那小皇帝就跟捏死一隻螞蟻無二。
話雖然說得平和,已經到了撕破臉的時候。
徽王把那茶壺高高舉起,重重地扔到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他自己見駕之前身上的利刃都留在了行宮外面,這會兒怕太后動手擒拿他,到處找個防身的武器。
牆上掛著一口古樸的寶劍,劍鞘上鑲嵌著三顆紅寶石,想來不是凡品。
知道穆爾卉好身手,徽王搶在她動手之前把牆上的佩劍摘下。
毫不猶豫地往外一拔,只是沒想到帶出一股煙霧,嗆得他連咳嗽帶流眼淚。
小卉善意地提醒:「你知道的,我家那個是個大夫,前兒配藥找不到藥杵,我那柄劍僅僅是用來裝點門面的,他就拿去用了。
我勸你別揉眼睛,真的會瞎的,那藥粉是用來燒雞眼的,腐蝕性很強。」
徽王疼得滿地打滾,雙手不停地砸自己的腦袋,任憑眼淚泉涌一般洗刷著眼裡的異物,小卉抱著胳膊瞧熱鬧,聽著院裡乒桌球乓兵刃撞擊的聲音。
院牆上不斷往裡飛人,外出尋找小皇帝的蠻兵已經在阿金的帶領下和留守的蠻兵裡應外合把徽王的人馬困在院中。
屋裡徽王慘叫聲不絕於耳,小卉捂著耳朵坐在窗戶台上,一對玉足悠蕩悠蕩只瞧熱鬧。
有那不長眼的投擲個暗器過來,小卉隨便躲躲,實在是徽王的人來勢洶洶,眼看著躲閃不及,小卉索性把徽王捆上掛在窗口做肉盾,她躲在徽王身後繼續瞧熱鬧。
主子已經被俘,這謀逆的罪是要株連九族的。
這群護衛倒也不傻,開始拼命往外衝殺。
大門外面也正是熱鬧的時候,柴老將軍領著親兵衛隊正在用圓木撞擊行宮的大門,邊撞邊喊:「太后娘娘開門吶,老臣聽聞徽王謀逆,特來護駕!」
阿金這會兒絞殺這群謀反的侍衛精疲力盡,他們人數過多,若不是見徽王被俘沒了鬥志,誰輸誰贏還真是不好說。
聽見門外救駕的援兵進來了,就要張羅去開行宮大門被穆爾卉喝止。
命阿金準備弓/弩手,只要大門被撞開,無論是徽王造反的人馬還是所謂救駕的援軍一律射殺。
阿金有些猶豫,小卉正色吩咐道:「只要不是蠻兵,今天誰踏入這個大門就殺誰!」
主子下了死命令,阿金立刻吩咐護衛弓/弩準備,箭尖兒對準了大門方向。
聽著一聲聲沉悶的撞擊聲,在場的人不由自主的安靜了下來。
身上挨了好幾下暗器的徽王悲涼的哭道:「我這是為別人做嫁衣裳了,弒君的罪名是我的,柴東林那個老匹夫撈實惠的。」
小卉冷笑了一聲,對徽王說:「傻逼,姐姐教你個乖,柴東林那個老匹夫後面還有黃雀呢!」
徽王不忿道:「你說我才是那個蟬?」
聽著喊殺聲起,大門外又是一場血戰。
小卉端起茶杯吸溜著早就涼了的茶,吩咐雙腿篩糠的內侍再去給她換一杯。
撞擊大門的聲響雖然緩慢了許多,阿金可不敢擅離職守,也就由著刺殺太后的那群刺客跳牆的跳牆,爬樹的爬樹,紛紛逃了出去。
街上串鑼齊響,警戒哨音刺耳。
打到傍晚的時候來了馬隊,並且聽到咕嚕咕嚕車輪響,顯然是運來了重型軍械。
破敗不堪的大門最終被撞開,一聲巨響砸落在地面上,揚起巨大的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