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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57:34 作者: 老羊不泡饃
穆恩泰住進了女兒的院落,死活不肯離他們太近,反而躲進了廂房。
他拿著筆勾勾畫畫記錄著什麼,女婿和女兒已經團聚了有些日子了,她的肚子絲毫沒有變化讓穆恩泰有些接受不良。
穆爾卉心裡還是希望多彌補少爺一些,決定這個年計劃是在古家老宅過。
除夕一早她帶著小皇帝祭祖,古鵬和穆恩泰在古家張羅年宴。
大房大爺年前被放了出來,領著他的兒子古騰也算是學了乖。
一早上也開了宗祠祭祖,爺倆一塊兒來請古鵬和媳婦過去。
沒見到穆爾卉,大方大爺陪著笑問:「侄兒媳婦呢?等等吧!」
古鵬平靜地說:「領著我那繼子祭祖呢,咱們祭咱們的。」
大爺連忙一屁股坐在古家正廳道:「還是等等吧,畢竟是你的正妻,理應一同祭祖。」
快晌午的時候,穆爾卉的馬車才到了門口。
小皇帝被迫留在行宮裡賞賜眾位大臣年宴,不老厚道的穆爾卉祭祀一完就跑回來準備親自包幾個餃子吃。
進門見古鵬在主位上坐著納悶地問:「爺怎麼不傳年宴?」
少爺指著大房大爺說:「還沒祭祖呢?」
穆爾卉連忙應了回房去換衣裳,聽見女兒回來,穆恩泰拄著拐杖站在正廳門口大嗓門地喊:「什麼時候吃飯?餓死老子了。」
古家大爺一見是個穿一身藍布棉袍的老者,頭上帶著狗皮帽子,棉袍外面套著老羊皮襖,咯吱窩夾著拐杖,兩隻手插在袖子裡。
他不滿道:「大過年的說這些也不怕忌諱,鵬兒你得學著管教下人。」
古鵬氣得站起,親自把穆恩泰攙扶過來坐在主位上說:「這是我丈人爹。」
他又指著大房大爺說:「爹,這是我大伯。」
這爺倆學得伶俐了許多,一塊兒出溜到地上磕頭道:「給,給,給,親,親家老爺,拜,拜年。」
穆恩泰衝著古鵬一伸手,古鵬連忙給掏了兩塊銀子遞過去,老爺子一人給了一塊兒笑說:「好孩子,不用多禮,人老了不禁餓。」
廚子聽見他嚷,已經開始忙活,先給他端上兩盤出鍋的,趕緊燙好酒。
穆爾卉已經收拾妥當了站在少爺身邊,衝著大房大爺和古騰微微笑下叫了聲:「大伯,大哥。」
穆恩泰擺手道:「快去快回,鵬兒給你祖宗多燒點兒香,讓他們保佑我閨女多給你生幾個。」
頭一回除夕祭祖,穆爾卉還是古鵬的通房丫頭,一路攙扶著太太過來,最後按照自家男人的輩分以妾禮跟在最後面磕頭。
這回顯然早到多時的二房一家已經在院裡恭恭敬敬候著了,古家三爺過世,這兩口子就代表三房行禮。
祭祖完成出祠堂門就見二房老爺被一群要債的堵住了,這老小子欠人家錢比禿尾巴狗都橫,不忿道:「我們古家上面也是有人的,欠了你幾個錢又黃不了!」
古鵬拽著媳婦上車,微微搖頭嘆息。
家裡礙於孝期不能張燈結彩,可也到處打掃的乾乾淨淨。
穆恩泰扒拉著算盤子,拿著一個本子不知記錄著什麼。
古鵬笑著調侃:「爹這是算帳呢?有這閒工夫我鋪子裡的帳目幫我核對下才是。」
兩口子湊近了看發現是一本老黃曆,圈了些日子,下面記錄著倆人的房裡事。
氣得穆爾卉一把奪過臉紅道:「不怪你孫子叫你公公,還弄出起居注來了!」
穆恩泰理所當然道:「你身為皇儲,起居注自然是要有的,我們爺倆說好了的,一三五姓古,二四六姓穆,你到現在都沒給我二出來,我催催是正常的。」
古鵬勸道:「爹,等打完仗我們倆努力,這麼亂糟糟的,萬一傷了胎更糟踐媳婦的身子。」
穆恩泰不以為然地指著女兒說:「她娘就是把她生在軍帳里,我們滇國的女人沒那麼嬌氣,和男人一樣打仗,和男人一樣當家主事,也沒耽誤生孩子。」
古鵬抗議道:「我媳婦身子弱,這胎要是好好養養,我們定然能兒孫滿堂。
我可是名醫,爹您不會光想要個老二吧?你給我點時間把媳婦身子徹底養好,這小四小六都沒問題。」
穆恩泰總算是把繃著的臉放鬆了些,嘟囔句:「其實我也一樣喜歡小三和小五。」
穆爾卉差點把頭埋進面前的酒杯里,這爺倆已經為了小四小五小六乾杯了。
一家三口吃著年飯,穆恩泰三句話不離寶兒,女兒要送他回國,他死活都不肯。
他要親眼看著秦正顯死在他面前,更重要的是他要儘快把小二催出來。
他一會兒說寶兒就算不想別人也得想公公,一會兒又怕寶兒吃不慣家鄉飯菜,非得逼著少爺給找個當地廚子送去。
逃脫出來的穆恩泰性情大變,誰也看不出這貨是做過一國之君的人。
古鵬跟不上老丈人天馬行空的思路跳躍,只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穆恩泰突然把酒杯放下說:「閨女,我覺得你圍困獻州城是個好主意,就是讓他們知道,這仗咱們就算打個十年八年我們都消耗的起,咱們也有百姓基礎,咱們而今的吏治比他們清明,咱們更得人心,咱們過了年在珮城開個酒樓,我和姑爺經營。」
「啊?」古鵬兩口子一齊張大了嘴巴,穆恩泰確定地說:「對,開個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