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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57:34 作者: 老羊不泡饃
穆爾卉看看太太露出狠辣的眼神,笑笑說:「高家又不會請她吃茶,太太還怕高家人招待不周?」
太太拉了穆爾卉說:「她差點害了你兒子和你男人,而今你手裡有兵,正好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
穆爾卉無所謂道:「她若是能活著出了高家地牢,我自然就接她受死,太太這是急了?」
太太上下打量一眼穆爾卉說道:「我給古家做了二十多年的媳婦,受的委屈只有自己知道。
你別覺得你生寶兒受了大委屈,我只問你,女人的困擾你有嗎?
鵬兒從不沾花惹草,心在你一個人身上。
可是老爺年輕那會兒,不光有懷了孩子的通房欺到我頭上,上面有婆婆和兩房妯娌,哪裡許我有半點兒差錯?」
或許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她又拍拍穆爾卉說:「你也是有兒子的人,早晚也有坐到我這個位置的時候,別說我市儈貪財,唯利是圖,作為母親,我自然要給我兒子最好的。」
穆爾卉行了個禮告退,她和太太說不到一塊兒去,又不好太不給丈夫的母親面子。
回去的馬車裡,穆爾卉在少爺的耳邊小聲嘀估著明兒的安排。
樂得少爺刮一下她的臉頰笑說:「一肚子壞水。」
第59章 贖金
兩口子走到半路, 就收到消息說穆恩泰已經帶了小柏和寶兒住進了高登嚴的縣衙。
聯軍所過之處原本的官吏只要官聲尚好的基本上都原職繼續,除非有特別不開眼的鬧著以身殉國打發回了家。
只有高登嚴這會兒被吊在巡撫衙門書房的密室里,就是當初吊著古鵬的那個鐵鏈子。
恨得牙痒痒的穆爾卉告訴紹輝, 一天最多給一頓飯菜, 維持著不餓死就行。
定州巡撫在定州被攻陷的時候喬裝改扮逃走了, 暫時紹輝接管了定州府衙。
估計被抄的財產大多數進了參與抄家者的腰包, 紹輝一嚇唬,從下午開始都陸續退回巡撫衙門。
問媳婦要了幾兩銀子, 少爺從街上給穆恩泰買了兩罈子好酒,提上去縣衙接寶兒。
一進門他察覺到里里外外不少人守衛,少爺也僅僅是認為老丈人是什么元老,領著皇屬衛隊駐紮。
媳婦能文能武,又陪著公主嫁到中原來, 肯定是一起從小讀書習武的伴讀一類。
當初他猜測媳婦是公主的婢女,媳婦也認了, 少爺也就不再糾結她是誰。
這兩口子就跟尋常人家小兩口提著禮物回娘家一樣,見穆恩泰坐在縣衙大堂門口的石頭台階上曬太陽,小舅子拿著一條熏魚正逗一隻胖乎乎的黃毛大貓過來讓寶兒摸摸。
寶兒穿著虎頭鞋,挺著小肚子, 踮著腳丫追著那大黃貓, 眼裡賊光四射的大貓只追著熏魚優雅地挪著步子。
一見爹娘來了,寶兒揚著小手叫著:「爹爹。」撲向了古鵬。
跑了兩步一個狗啃泥,穆爾卉快走要抱兒子,被古鵬一把拉著, 鼓勵寶兒說:「來, 站起來,到爹爹這兒來。」
寶兒吃了虧, 雙手並用直接爬到爹爹身邊兒,一見兩個圓溜溜的罈子好奇的去摸。
少爺把罈子交給小舅子,拉著老婆兒子給丈人作揖道:「孝敬爹兩壇酒,等小婿腿好了再給爹磕頭。」
穆恩泰起開泥封聞了聞,粗獷地笑問:「是小卉讓你買的酒嗎?」
穆爾卉哼道:「我在車裡,他自己要去買的,依著我就空著手回來。」
少爺拘謹笑笑說:「我媳婦能喝,小婿揣摩著岳父大人應該也擅飲。」
穆恩泰爽朗地大笑著說:「怪不得我們寶兒這麼聰明,爹娘腦筋都好使,想笨都難。小柏讓廚子好好炒幾個菜,看你姐夫表現。」
穆爾卉連忙擺手說:「我們家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姑爺幾乎沒有酒量,等安穩了我陪你喝啊!」
她一把抱起寶兒,做個告辭的手勢推著少爺上了馬車。
氣得穆恩泰破口大罵:「你是我親閨女嗎?」
小柏追了馬車幾步大喊:「姐,晚上我去接寶兒回來。」
穆爾卉一撩車帘子說:「不用。」
寶兒坐在爹爹的右腿上,親昵地蹭著爹的胳膊。
今天爹爹穿了象牙白工筆山水樓台圓領袍,很快就被寶兒的小爪子抓了好幾個黑手印兒。
古鵬也不介意,拉著兒子問東問西的,似乎也覺得剛和媳婦團聚就冷落了兒子很不好。
馬車穿過竹林時,發現他們那個小院子正在收拾。
古鵬的奶娘吳嬤嬤在掃院子,她的兒媳婦和閨女在生火做飯。
見面才知道紹輝已經把沒有被轉賣的下人都要了回來,他知道這個節骨眼一般人怕穆爾卉信不過,所以打發吳嬤嬤來伺候這一家三口。
少爺連夸紹輝妥當,再進屋裡發現已經擺了新的小床和家具,穆爾卉給他繡的腰封和幾件他送給穆爾卉的首飾回來了大半。
再見這些東西,穆爾卉挨個比量著戴一遍給少爺看,樂得少爺安慰:「喜歡咱再買。」
有吳嬤嬤幫著照看寶兒,這兩口子吃過飯就商議自家鋪子重新開張的事兒。
萬幸的是大南邊的幾個鋪子過了年就關了門,那些地兒也早早被聯軍占了,只要把夥計召回就能開業。
小寶兒走得不是十分穩當,遇到門檻兒或是他認為危險的時候直接趴下手腳並用地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