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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57:34 作者: 老羊不泡饃
穆爾卉一攤手解釋道:「這些人不死,所有的人都要折進去。」
兩位王爺冷靜了下交換一下眼神, 心說這娘們真狠,不過也只能佩服這才是自幼殺伐之人才有的應對能力。
那四位老將軍倒不覺得穆爾卉殘忍,戰場上犧牲少數換取多數是鐵的法則。
他們率各部打掃戰場,賢王那邊兒也傳來了一切順利的消息,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定州。
定州巡撫衙門的地牢里, 古滕裝模作樣給給老古問好:「三叔受苦了。」
老古聽說兒子孫子出了事,始作俑者是自己的女兒, 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現實連連說著不可能。
他小舅子在府衙有熟人,迅速使了錢進去,老兩口被單獨關在一個牢房裡,倒也沒過堂受罪。
古太太儘量振作道:「有勞賢侄來探望了, 你兄弟和你那侄子寶兒有下落了嗎?」
古騰賠著笑說:「上面說古鵬犯的可是謀反的死罪, 至於古寶暉已經被射死在亂軍之中了。
昨兒高縣令的小舅子就把三叔家的漁場給占了,還是我花了三千八百兩白銀才贖回的。咱們古家的產業若不儘快分割就會落到外姓人手裡,我爹和二叔為了咱家的利益連夜擬定個份額。
反正三叔這麼大年紀了,沒有古鵬也養不出其他兒子繼承家業, 不如趁早給古家的男丁分了吧, 日後您要是還能出來,也有人養老送終不是?」
老古氣得用手指著古騰道:「孽障, 我還沒死呢,竟然惦記我的財產?」
太太正色道:「我弟弟正在找關係和上面解釋,我們古家的通房丫頭是個啞巴人盡皆知。賢侄還是不必操之過急了,弄不好明兒我和你三叔就出去了,你們千萬別得意的太早了。」
古騰得意道:「三嬸子,您老兩口就算能出去,我那兄弟都被人打廢了。聽說也活不過這兩天,怪也怪您當初手段太毒辣,我三叔這裡一根獨苗斷了就沒了。咱們古家的規矩就是這樣,沒有子嗣繼承,財產充回族裡平分。」
老古氣得一口血吐出,太太鐵青著臉不搭理他。
古騰拿出一張契紙,古家那兩房已經把三房的全部產業做出了劃分,顯然是要迫不及待地吃絕戶了。
老古氣得連連咳血,太太給他揉搓著前胸後背寬慰道:「老爺別聽他信口胡說,小啞巴早就被高家打出家門了,就算她真去冒充了什麼反賊,也和咱們家沒有關係。」
古騰擺弄著契紙繼續誘著老古按手印。
當地鄉俗沒有兒子的人家,最終老人病逝,街坊四鄰會變賣了全部財產大伙兒喜氣洋洋吃上一頓。
也就是俗稱的吃絕戶。
老古要強了一輩子,哪肯低這個頭。
古騰繼續勸著說:「便宜了外人三叔什麼都落不下,給自家侄兒分了,起碼有個好發送。」
這時候就聽著整個府衙亂了起來,衙役獄卒慘叫連連,古騰嚇得扭了脖子往門口看。
進來二十多個穿著獸皮甲,臉抹的紅一條,黑一條的壯漢,各自拿著武器,挨個牢籠里看,見到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就把鎖頭砸開,把人拽出在正中站好。
見古騰看起來也不是很老,一個蠻兵粗魯地拽起他,也塞到帶枷鎖的囚犯中。
又探頭看看裡面的老古和太太,扭頭去搜下一間。
府衙大牢分六七個區,整個兒都亂了起來,老古聽著周圍也亂了起來,機警地看著外面。
鎖頭被砸開的囚室,除了被拉在中間等候的年輕人,膽子大的嘗試著逃出大牢,見這群野人一般的蠻兵也不阻攔,跑在前面的怕他們放冷箭,到了門口磕了幾個頭才敢跑。
後面的一看沒事,蜂擁而出,集體越了獄。
老古惦記家裡,他身上還有小舅子送進來打點的錢,掏出一個銀元寶塞給一個壯漢,指指自己的鎖頭。
壯漢一看錢,眉開眼笑接過就要砸鎖。
突然見門口閃過一個穿著銀色盔甲的高個子將軍模樣的人,嚇得那蠻兵立刻跪倒嘰里咕嚕不知說些什麼。
那將軍也不理這個蠻兵,當然是因為他也聽不懂他念的什麼經。
這年輕的將軍大步流星到了中間那一堆年輕男人面前,從邊上蠻兵手裡奪過燈籠挨個照著臉,突然懵逼道:「騰大爺,您怎麼在這?看見我家少爺沒?」
古騰變毛變色道:「古鵬被定了謀反罪,我上哪裡看去?陰曹地府嗎?」
氣得紹輝輪圓了大巴掌給他來了兩下,急得跺腳大喊:「少爺,少爺你在哪兒呀,出一聲啊,我是紹輝,我回來救你了!」
老古一聽紹輝的聲音,連忙顫顫巍巍喊:「紹輝,先把我們倆放出來,他們說寶兒被你抱走了?」
紹輝這才到了蠻兵跪著的牢房面前,自責地一砸腦袋:「笨死我得了,原來兄弟是提醒我,這裡有自己人呀!」
他一把搶過蠻兵手裡準備砸鎖的傢伙,兩下開了牢門把老古拽出來問:「老爺,您見少爺了嗎\」
老古跟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撲到紹輝懷裡哭了:「打小我就說你是個好孩子,他們說我孫子被你搶出去投了叛軍了?」
他心說你再晚點來我這會兒已經出來了,不過這個節骨眼兒哪敢得罪紹輝。
紹輝拉起老古含糊道:「孫少爺好著呢,沒受委屈,我領著人回來救少爺,老爺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