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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劍，蕭婉用了力氣，雖說傷未至骨，但若想不留疤痕，是不可能的了。

    軒轅清兒還沒來得及出手，擋住對方的劍鋒，只感覺到臉頰一疼，伸手一摸，便只看到滿手的鮮血。

    「啊！我的臉！」她大叫出聲，幾乎是立刻調轉馬頭，手中的長劍，直指蕭婉咽喉。

    「呵！」蕭婉一聲冷笑，毫無猶豫的催馬上前，身體往後一仰，整個後背幾乎是與馬背貼平。

    在兩人再次擦肩而過時，她的劍柄直直的擊中軒轅清兒的後背。

    一擊未中，背部又受攻擊，當著這麼多人，她第一次有了技不如人的羞愧。

    這一次，蕭婉沒有再給她機會，單手勒住馬的韁繩，長劍在手，直襲對方左臉。

    「婉婉，手下留情！」在臨城城門外，一匹黑馬奔騰而來。

    那馬上坐著的筆挺身影，可不就是軒轅羽。

    蕭婉抬起眼眸，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軒轅清兒便抓住了這個機會，手中的劍划過她的面門，蕭婉快速的往旁邊一躲，但仍然有些躲閃不及，脖子上被劃出血痕，還帶下一大把青絲。

    「賤人！」蕭婉很少罵這樣的髒話，但是此刻，唯有這兩個字是她最想表達的。

    她不再猶豫，在下一秒，劍鋒划過軒轅清兒的臉頰，那另一邊完好無缺的臉，也留下了一道巴掌長的血口。

    軒轅羽此刻已經騎馬走近，飛身上了軒轅清兒的馬背，單手擁住她，一雙眼睛裡帶著憤怒看向蕭婉：

    「婉婉，沒想到多年不見，你變得這樣歹毒。」

    「羽哥哥，我的臉毀了，我帶兵來臨城，不過是爹爹的命令，我也不敢反抗，婉姐姐看到我就立生殺氣，一定要毀我容顏……怎麼辦？我以後是不是就是一個醜八怪了。」到了這個時候，軒轅清兒仍然顯示自己的無辜。

    「當年，我都說了，不怪婉姐姐……」

    看著眼前的一幕，蕭婉竟然不覺得傷心，只覺得有些好笑。

    其實當年她和軒轅羽在一起的時候，也只覺得軒轅清兒年紀小，單純不懂事，如今看來就數她心機最為深沉。

    「是啊，在你心裡我向來惡毒，因為嫉妒他和你走得近，我便損壞她心愛的扇子，我便讓他難堪，我便不惜做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推他下池塘就為了治她於死地。」蕭婉放聲大笑，

    「每次發生任何事情，你都是第一時間維護你的妹妹，從來不會問一問我，是否我在這件事情當中才是一個受害者。」

    軒轅羽沒有見過這樣瘋狂的蕭婉，她一直是一個自立又自強的女孩子，跟清兒的柔弱需要保護完全不一樣，在他的面前，她也從來沒有失態過，總是盈盈一笑，包容體貼。

    在他的印象中，蕭婉是從來不需要保護的，也沒有人能夠傷害得了她。

    「婉婉，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和清兒太過於親密，可是我和她真的什麼都沒有，我只是想做一個好哥哥，好好保護這個妹妹，我以為你一直是明白我的心意的。」軒轅羽眉毛蹙起來，懷中的人已經暈了過去。

    「但是你對清兒，不應該下次毒手啊！她一個女孩子，毀了容貌，又不像你這般富有才幹，該如何生存？」

    「你的意思是，她的臉是臉，我的臉便不是臉了。」蕭婉伸手摘下臉上的面紗，露出臉頰下方因為疤痕增生而有些猙獰的傷口。

    「這些年，我一個女孩子又是怎麼過的呢？」

    軒轅羽吃驚的長大了嘴巴，當年其實他也是有苦衷的。

    他親眼所見，蕭婉將軒轅清兒推入池塘，他爹榮平王為此大怒，若不是忍下心來當眾劃傷她的臉頰，她所遭受的懲罰，估計會更加嚴重。

    只是沒有想到，他那輕輕的一刀，居然留下了這麼大個疤痕。

    「你的刀上擦了毒，不就是想毀了我的容貌嗎？」蕭婉一滴晶瑩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不，我怎麼會。」軒轅羽想靠近她，急急的爭辯，「那把刀是從王府里拿的，我怎麼會狠心往上面粹毒。」

    「竟然不是你，那便是你這心思純潔的妹妹了。」蕭婉往後退了一步，仍然與他保持距離。

    「清兒那麼單純，她肯定是做不出這樣的事的…」軒轅羽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

    突然，蕭婉就膩了這樣的對白。

    以前他們倆一個南國，一個北國的時候，她還常常想起他的好，心中有所掛念，沒想到再次相見，軒轅羽還是跟以前一樣，處處維護著他那個所謂的妹妹。

    她突然就放下了自己的執念，喜歡一個人只要一瞬間，放下一個人，也許需要很漫長的一段時光，但是日積月累，總會在某一個時刻完全放棄。

    「你帶她走吧，早點去看個醫生，也許疤痕會淺一點，但是她這一輩子就要跟我一樣，是個醜八怪了。」蕭婉伸手抹了抹眼淚，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軒轅羽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是懷中的軒轅清兒，就連昏過去了也仍然在流淚，還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身，好不可憐，就醫治她的臉頰，迫在眉睫，

    「婉婉，你不要激動，我已經拿到了南北兩國議和的允諾書，等我治好清兒的臉頰，我再和你詳談我們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