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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期間還排演了不少音樂,畫畫, 寫作, 組樂隊。
他是真虔誠, 陳霸先則是又虔誠又想以此立身, 其他人則是為了抑制每天都想砍死兒子的衝動、打發無聊的時光、孤單太可怕等種種原因。
當生活無聊時,一些細小瑣碎的問題也能引發大型矛盾, 更何況有些事情是理論和立場之爭。
為了創收(獲得土地人口)和增加勞動力, 展開世上第一次滅佛行動的北魏太武帝拓跋燾對子孫後代浪費錢財在石頭洞窟上, 非常不滿, 死後竟然不抱團對抗外界, 掙錢自家戰鬥力,時常沉迷於做法事等勞累自己、徒耗時光的無趣生活中,感到萬分不滿。
拓跋燾剛來到這裡時, 就認為廟宇應該被拆毀,倒不是現在的寺廟勞民傷財,占據了屬於他的財富,他更喜歡道教,並且覺得這些人必然仇視自己。
對於文成帝拓跋濬、獻文帝拓跋弘、孝文帝元宏、宣武帝元恪、孝明帝元詡等人忤逆不孝且背叛祖上的行為大為憤怒,聽了他們的解釋,知道生前是為了求福和壽,死後是去打發時間。
但能不能不去?不能。
其他人本來在一起探討從戰車到騎兵的過程,戰車部分聽秦始皇講,他雖然在趙武靈王胡服騎射之後,但秦軍是騎兵+以戰車為單位的小隊+弩兵。
劉邦也挺喜歡聽秦始皇講他當年秦王掃六合的故事,民間議論紛紛,就說他是暴君,如何成為暴君把六國的珍寶和小美人都搶來還是很有意思的。
地中間擺著一艘大船的模型,人們都喜歡大船。
聊的時間長了,又以匈奴為假想敵,探討最佳的作戰方案是什麼。
劉徹開玩笑道:「或許應該送些和尚給匈奴,倒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你看如今。」
眾人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倒不是信了會變傻,只是會消磨戰鬥力和進取心,從開疆擴土,改為看破放下,這就很慘啦。
孫劉曹三家有戰鬥力能領兵的皇帝都在這裡旁聽,旁聽也需要資格。
曹操時期已經主要有騎兵和步兵,戰車已經被摒棄了,但他還是挺有興趣。既聽又聊,談到各種訓練騎兵的辦法,聊到手下百發百中的神箭手,皇帝們不免攀比炫耀起來。
曹操忽然瞥見遠處火光:「什麼地方起火了?」
「哈哈哈哈,你果然被人燒怕了。」
劉裕猛地站了起來:「不對,你們細看,的確是起火了。天邊發紅,烈焰滔天。」
跑過去一看,原來是拓跋燾一把大火,燒盡了十萬經卷、許許多多的佛像圖畫和木雕泥塑。
這是和尚們多年來的積累,自己做紙,自己刺血抄經,自己繪畫,自己雕刻,一本本羅列起來。
今日被他一把大火燒為灰燼,他也不跑,也不躲,淡淡道:「是我魏太武帝燒的。你們有什麼話說?」
苻堅蕭衍和陳霸先等人眼睛都紅了,二人雖然現在吃素,卻沒有影響力氣,剛從烈火中跑了出來,眼見撲火已經撲不滅,直接拿起短槊長劍,沖了過去。苻堅只是在這兒聊天聊到入夜隨便睡在這裡,他不吃素。
蕭衍雖然曾經和達摩祖師見面深談、因為意見不和而不歡而散,但沒打過架,倘若試了試雙方的武功,勝負還未可知。
三人到算不上武僧,細論起來倒是你爭我斗的三個朝代,可有一點稀奇,蕭衍和陳霸先都定都建康,以前也曾深入交流過哪一個廟是我蓋的,您梁武帝敕建的廟宇真漂亮之類的話。苻堅算是北方人,但也勉強算是志趣相投,也有些作品放在廟中,現在也一把火化作飛灰。
蕭衍衝出來時為了撥開起火的大門,拿了一根熟銅棍,現在銅棍的一端被燒的微微發紅,只一晃就擊向拓跋燾的面門。
道理很簡單,爭奪和搶掠在所難免,必須威懾。
你可以違法亂紀,你也可以偷我的糧食,但燒廟觸及了的底線。
讓他想要殺人的底線。
陳霸先從廟門口的金剛力士手裡掰下來一把步槊,與他同進退。
二人一起以長兵器進攻,分開一丈距離,呈夾角裝攻擊他,在這個位置下,只要不斷突刺就逼得拓跋燾連連後退。
拓跋燾手裡有劍,可是劍抵不住長兵器,而且擋住一個擋不住另一個。
倒退不如人家正面進攻的速度,但轉身逃跑只會死得更快,長兵器在二打一時近乎無敵。
或者說勢均力敵的三個人進入二打一狀態時,本來就是無敵。
別看蕭衍手裡的熟銅棍是鈍頭,這茶杯粗細的銅棍子四十多斤重,雖然不是碰著就死擦著就亡,要是往胸口帶著慣性懟上一棍子,那也不是玩的。
拓跋燾被一連逼退了數步,試著以劍格擋,卻完全擋不住。
梁陳二人唰唰唰的突刺。
圍觀群眾移動的速度極快,完全不給拓跋燾求援的機會,給他們留足了戰鬥空間。做到了帝鎮的根本原則:只圍觀,不參戰。
比起蕭衍的快要氣哭,陳霸先更冷靜一些,多搶幾次話語權,就能成為話事人:「你為何放火燒廟?你自己滅佛,生前遭了報應,你的子孫畏懼因果,轉投佛門之下,你又為之奈何?」
拓跋燾確實很想嘆息著說為之奈何,只是現在不容他說話。
蕭衍含著淚說:「毀寺滅僧,你的報應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