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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父子二人努力勸了半天。

    徐貞靜拎著一個銀壺走了進來:「四郎,來喝藥吧。」明朝不流行這種稱呼,她是和唐朝皇后學的。

    朱棣氣的咬牙,咬的嘎吱嘎吱:「我頭不疼!」我心口疼。

    「知道,這是去火的藥。」貢菊、金銀花、竹葉、荷葉、薄荷、桑葉、甘草,再加上一大塊黃冰糖,她嘗了一點,雖然過於性寒,喝起來倒是很舒服。都是拎著壺去揪的新鮮藥材,擼的花,揪的葉子,拔的甘草根。雖然沒炮製,煮起來卻快。

    按理說皇帝用藥理應斟酌,但她自從確定現在怎麼折騰都能恢復健康,還有倆皇帝死於同一個太醫之手,就敢自己抓藥了。都是些清熱明目的東西。

    朱元璋也很生氣,靖難之戰也叫他顏面無光,自以為把國家內外的事安排周全細緻,結果剛一閉眼,人間就改天換日。提這事幹什麼!!顯得朕心裡沒成算,沒認清兒孫的能力?假裝沒這事,還能和睦相處,有了朱厚照之後氣氛都輕鬆了。現在可倒好,這事隔空挑撥離間,此後父子們怎麼相處?

    朱厚照有點迷惑:「怎麼了怎麼了?幹啥這麼生氣?不是我的事吧?」

    幹啥啊我就去跳個舞,怎麼太宗仁宗宣宗走了,您這一臉要掀桌的表情,就算他們捧著我說,我跳舞也沒這麼難看吧?

    「沒你的事。」

    這一頓火鍋沒吃好,倒是可惜了準備好的這些肉菜。哦,朱祁鎮倒是安然自在的受用了一番,鍋里煮的入味的肉菜沒有人去撈,魚湯鍋底、羊湯鍋底和菌湯三個鍋里的東西隨便他撈,

    本來覺得大禮儀之爭,沉重打擊了官員的氣焰,這很好,不能讓他們忘乎所以、為所欲為,敢妄言要教皇帝怎麼做人做事。

    現在皇帝看起來很囂張,就連祖宗的廟號都敢改。

    氣氛又恢復了緊張凝滯,互相嚴肅提防,矛盾一觸即發的狀態。

    朱厚照可受不了,好玩的趙飛燕沒回來跟他一起玩,先去找劉徹,在他家裡躲躲清閒。

    劉徹剛入靜不久,忽然感覺腿上有個東西碰到自己,一下子就打斷了身心清淨。

    睜開眼睛一看:「嗯?誰的腦袋擱這兒了?」

    沒有人要就扔了吧。

    朱厚照枕著他的大腿,拿著他的書,在看《正統演義》,看的嘿嘿直樂。每次看到都覺得很好笑呢。客客氣氣的說:「打擾了。」

    劉徹把他的腦袋扒拉到旁邊去:「誰准你如此無禮。」

    「同為武帝,做事還用別人准許嗎?」朱厚照把諡號和廟號含混了一下:「叫你你也不應,這兒連個靠枕都沒有,總得讓人有個地方躺著吧。」拍他大腿。

    劉徹把他扒拉下去:「此處用來清修,在外面自有溫香軟玉恭候。」

    朱厚照欣賞的看著他,忽然問:「你覺得我長得俊不俊?」

    劉徹知道他的意思,閒著也是閒著,別的皇帝有皇后還時常有些心蕩神怡,何況他這樣一個欲望強烈精力充沛的人。就是來找自己玩玩,這些年發起過好幾次邀請。這倒不是不行,沒什麼可忌憚的,也沒有誰吃虧誰占便宜一說,朱元璋就算知道了,氣瘋了也不能奈我何。但朱厚照的性格他不喜歡,過於活潑跳脫,長相也不夠清秀美麗。

    二人的口味截然不同,劉徹就喜歡精緻嬌美的,朱厚照喜歡強壯威猛的,於是未能談妥。

    朱厚照其實不介意他願不願意,只是之前在摔跤時試過了,打不過打不過,罷了,這種事還是兩情相悅的好,對於漢武帝的審美觀如此庸俗,看到自己有趣的靈魂還糾結於相貌是否優秀,嘖嘖。他繼續躺在大腿:「這屏障往下挖是挖不開的。」

    「沒錯。」

    「往上飛卻沒有限制,我看你們飛來飛去,還有那個漂亮的小姑娘,飛來飛去全無阻礙。」朱厚照問:「人看不見鬼,是不是還有什麼鬼看不見的小精靈,偷偷守著這面牆?」

    劉徹:「你想太多了。」

    朱厚照又問:「你說我要是修一個巴比倫塔,是不是能用紙鳶飛出去?」

    「通天巴別塔?」劉徹還真沒想過這種事,也不想透露環境限制:「你要憑一己之力,修造巴別塔?」元朝時就有人信奉天主教,他也買了一本這個教派的經書看,故事寫的挺好,就是經不起推敲。他們是真不知道養動物要準備多少飼料啊,一船的動物未必夠一對獅子吃七年的。

    「嗨~我祖宗那奉天殿到現在也沒修,我正勸他呢,修啥奉天殿啊又不是沒住過,一點都不新鮮,整點新鮮玩意多好。」

    不是沒修,是柱子立不住,有一些很基礎的問題——榫卯結構沒能嚴絲合縫的咬住,就輕微有點搖晃,一根柱子如果只是輕微的搖晃,那麼多搭幾根,互相咬合不精準,整間房子都能搖晃起來。

    倆人就從巴比倫塔到底是否存在,修造的目的到底是欽天監還是供養僧道,亦或是軍事瞭望,展開一番有理有據的猜測。

    朱厚照從袖子裡掏出一本帛書,上面用阿拉伯文、藏文、八思巴文一條條的寫了近期計劃,其中包括多和幾名皇后或皇帝親近親近,還有修造巴比倫塔,不被二位祖宗打敗,成個神仙玩玩,等十幾條計劃。會的文字多一點就是好,皇后們有時候寫點私密的東西,用那種很好看的女書字體,他則用自己才認得的文字來寫,祖宗看見了也只能聽他隨便解釋,聰明的祖宗從來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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