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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那你問郭登啊,他不是在和閻君談判麼?」
郭登的要求很簡單,他可以就職,也可以聽憑安排,去接替禁軍中的職務,只有一點,要有戰馬。他生平最痛心的除了土木堡之外,莫過於有些地方的駐軍連一千匹軍馬都拿不出來,士兵為了買馬賣兒賣女。看到地府沒有戰馬,卻有很多的牛羊,就覺得不可取。
「他也沒見過秦漢的場景和科技啊。我回來翻我之前寫的筆記,看,這還是竹簡呢。這是我單獨記錄的,匠作監歷年來新添的技術,到唐朝才有好瓷器,宋朝才開始用石炭煉鐵,到元朝才有青花。鋼鐵,紡織,印刷無不如是。有一些新造的技術,有些技術在人間失傳,在陰間也漸漸沒落。你看,鐵鏟,鐵斧,鐵犁在秦朝時,農民已經在用,但當時的鐵和現在的鐵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因為郭登有更好的器具,才能制出那個機關?」
「不,當然是因為他機敏,善于思考。」那個機關算不上重大創新,也沒到讓人瞠目結舌的程度,只是他能想到,而別人想不到。
劉盈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這位美髯公能舉一反三,為人認真但不拘泥,思維敏捷,很善於發明。只是和唐太宗一見傾心,他和扶蘇不得不拿出全部的戰爭器械來引誘他,才結交上。
宋哲宗趙煦恰好路過,遠遠的看見扶蘇在樓上拿著竹簡,憑欄觀看,走過去問:「打擾了,你在看什麼古書?」
扶蘇答道:「我剛來這兒時寫的日記。」這上面記錄的第一條:我終於會做竹簡了!
趙煦:「失禮了……」我忘了。
……
羅貫中出了新書,迅速占領地府所有的書店,正版和盜版齊飛,《正統演義》又一次成為最暢銷了書目。
劉欣在家抓狂:「非得寫轉世投胎嗎!憑什麼是我漢哀帝投胎成了朱祁鎮!!我雖然不是明君,但我不瞎啊!害人終害己……」深深挫敗,徹底安分下來,閉門不出,打算在下一個特別丟人的皇帝蓋過這件事之前,不回帝鎮,沒臉見人了!
衛子夫也帶來了兩箱書,破天荒的沒要錢,直接送給他們:「承惠,我想要一個宣德年掐絲琺瑯彩的海水龍紋藍罐。宣德皇帝,你只管開價。」
朱瞻基:「可以用古物來換。」他指定了幾個朝代的瓷器,又給了一串名單,名單上的人所創的字畫,都可以拿來換一個罐。
都講究事死如事生,他的糖罐、茶罐、蜜餞罐、點心罐有很多,在廚房裡堆都堆不下。
朱高熾叫住她:「且慢。衛夫人,我聽說萬貞兒貌雄聲巨,類男子。孫氏和孫兒們都這麼說,我不敢信,請你設法弄一副她的畫像來看。」
女人只有美醜之分,什麼叫貌『雄』聲『巨』,就是長了滿臉的英?雄?氣?概?還有高亢洪亮的聲音?
衛子夫想了想:「行啊,我可以托人試一試。」鬼差不可以無故進入別人家,皇宮也不行,非得死人才能進去。但皇帝經常帶著萬貴妃出門,聽說過如何找到戎裝貴妃的秘訣——沒鬍子的就是。
朱瞻基小聲說:「說不定再過些年咱們就能在這兒見到她了。」
「爹年紀大了,身體不好,禁不住嚇唬。」
《正統演義》帶來了三本,朱元璋和朱棣各自拿了一本看了起來,剩下的一本讓他們按年代傳閱。
慢慢悠悠的看了三天,把這套書都看完了,書中寫也先和帖木兒密謀、兄弟二人灑淚飲酒,寫的如臨其境。寫明和瓦剌之間的地利國力、百姓人心,宦官諂臣無腦諂媚,年輕的君王意氣之爭,老辣的太師步步為營只為了自己的利益,如同司馬懿。
總而言之,就于謙張輔和寥寥數人為了國家命運堅決抗爭,奈何敵不過皇帝自己沒長腦子。
朱祁鎮為什麼要去打仗?少年意氣!為什麼要帶路,因為比起厚待他的也先和溫柔雄壯的帖木兒,在京城中繼位的弟弟更令他惱怒。
沉思一番,對視片刻,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雖然知道羅貫中就是個編故事的人,可這故事分外可信,看著就那麼真切。
背著手走過去問:「陛下何故通敵叛國?賣國求榮?」
朱祁鎮現在都不覺得疼了,被圍觀和被揍都不算什麼,想起昨天深夜那個神秘而友善的聲音,決定換一個套路:「樂意。」能想到的解釋都來來回回說了不知多少遍,只會被人用擀麵杖錘肚子。
朱元璋驚的瞪眼睛:「好,好硬氣!」
朱棣同樣震驚的鼓起肌肉:「你再說一遍?」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樂意!」
朱祁鈺聽到哥哥說這樣的話,驚的往後挪了好幾步,躲到父親身後還覺得不安全,躲到祖父身後去才停穩腳步。
朱元璋反倒來了些興致:「怎麼突然長出來脊梁骨?」
朱棣這些年除了正經書之外,看了些神鬼小說,本著一種監視當前百姓思想的心態去看:「吸收日精月華,有些靈效。」
明英宗想說我原先給你們面子,現在不想跟你們客氣了!
但是沒敢說出口,就一臉嚴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朱元璋這才發現這小子倒能每天仰視我們,目光這樣桀驁不馴,說不定在背後也是這樣:「把他埋在地里,叫他知道,做人應當腳踏實地。自從春秋戰國至今,明君無不重視耕戰,你,算了我都懶得罵了。當和尚時對著泥塑木雕念經都比對你說教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