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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劉清箐:「不知道,你覺得誰能贏,就去支持誰,反正我能歌善舞,你選錯了隊,至多罰我歌舞娛樂。」她自己很安全。
只過了短短的兩天,白天趙匡胤勒令趙佶趙桓趙構仨人寫罪己詔,並以檢查質量為名,一腳踹倒了五人搭建了整整半個月的三層小塔。
趙煦在夜裡苦勸父親和自己一起跳反,太宗雖然是咱們的親祖宗,但隊友都不怎麼樣。
趙頊卻不願意:「你沒挨打,當然不懂我們的感受。」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不論天下如何,何曾被人打過?皇子犯錯時挨打的都是伴讀!「兒子,哀兵必勝。太*祖盛氣凌人慣了,我們卻忍氣吞聲許多年,這日子什麼時候才到頭?」
趙煦:「近年來太*祖的脾氣越發溫和。」
趙頊低聲道:「自從趙昚繼位之後,太宗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事到如今,誰能力挽狂瀾?宋朝若亡……除了兩位老祖宗之外,所有人都是亡國罪人。秦始皇那好看熱鬧的暴君早早的把鼎送了過來,讓人心神不安。」
趙煦:「父親,這難道不是秦始皇使驅狼逐虎之計嗎?」
歷代皇帝只是過來嘲笑,只有秦始皇給鼎。
趙頊:「傻孩子,自從漢以後,還有幾個皇帝用鼎烹人?」
別的朝代或許想給,他們可得有啊。
借一口大鐵鍋過來就沒那味兒了。
父子二人正在辯論,忽然聽見窗外一聲唿哨。
趙頊拎起哨棒,打開一條門縫,正要溜出去,被兒子一個飛撲懟在牆上。
父子二人先悄無聲息的掙扎在一起,到是沒有扭打,一個死死抱住不撒手,另一個使勁推開兒子。
屋外又是趙佶的聲音:「父親,您來不來?我們可走了。」
趙頊咬牙切齒:「去不了,你哥哥死命糾纏,放開我!」
這倒是不出他們的意料,趙煦沒有挨過打挨過罵,和他們顯然不是一路人。
趙煦把老爹抗到塌上,放好,迅速爬上去坐在他腿上,把腿伸進官帽椅的扶手裡,手在背後抓著另一側的扶手,整個人橫在上面固定住:「我要效法古人。」
忘了是哪個古人,三十歲還坐在父親腿上。
趙匡胤的房屋已經翻修了兩次,現在不再是個堡壘,而是一個端端正正的民居。
高大,明亮,靠著李誡的《營造法式》,用結實的磚木結構搭建而成。漂亮極了,但防禦力不是很強。
門閂固然結實,旁邊卻有小小的氣窗,安裝的是明瓦。
搭梯子上去,打破半透光的貝殼明瓦,用一個帶著鉤子的竹竿伸進去,輕輕把門閂懟出去一半。
趙光義一揮手,率先走了進去。
回頭一看,就沒有一個人敢於跟上來。
他也默默的退了出去,把門關上,質問道:「你們在幹什麼?事到臨頭又反悔?
只要敢於拼死,就不會任人欺凌!生前沒有血腥,死後也沒有血性嗎?
如今跟人拼命,不會死。不奮力拼搏,每日挨打受罵,如同奴隸一樣,你們很喜歡這樣的日子?
等趙昚來到這裡,和他一聯合,都能壓在我們頭上。
趙構,你不要以為你能倖免於難,李鳳娘是你選的孫媳,如今對趙昚百般威逼,他要怪,首當其衝就是你!」
趙構心中的悲傷逆流成河,他最喜歡的相師說那女人有鳳命,就給了最喜歡的孫子,誰也沒想到李鳳娘能離間皇帝和太上皇的關係,讓太上皇再也見不到親兒子……趙構當太上皇的時候,趙昚幾乎天天問安,隔三差五就陪著太上皇出去玩。相師真是太混蛋了!
「太宗說得對!我們上!」
劉清箐敏捷的在稻田中蛇形前進,偷看事情進展,和同樣偷看的皇后們撞在一起,都有些尷尬,故作沒看見對方。她丈夫還橫在椅子上,親自擔當關人用的囚籠和麻繩,她只能出來刺探情況。
她以為是眾人拎著刀槍棍棒衝進太*祖屋裡,趁夜偷襲,把他用錦被蒙頭,一頓亂棍打個半死。
不是。誰都沒敢做這樣結死仇的事,那樣就等著每天被趙匡胤偷襲掛竹竿。
他們只是圍在床邊,抓著趙構,抓著他的手拍醒趙匡胤:「太*祖,我們有些話想和您說。」
大半夜被一群手拿棍棒的人叫醒,應該挺可怕了。
趙匡胤仰面躺著,沒穿上衣,枕著一個瓷枕,頭髮全都散開堆在頭頂,粗壯的雙臂上舉,雙手交疊在頭頂,類似於抱著頭。身上單獨蓋了一張被子,賀氏和宋氏相擁睡在床內側。被人一拍,他突然坐了起來,目光如炬,握著一把劍。
他堆疊在枕頭上的長頭髮,抱著枕頭的睡姿,就是因為頭頂橫了一把劍。只要他需要,他可以迅速拔劍劈下來。「你們真沒膽量。」
掀開被子,他的將軍肚上扣著一個尺寸剛剛好的藤盾,如果有誰想一刀刺入腹中,那就有意思了。
兩名皇后也醒了過來:「嗯?終於來了?」
皇帝們驚懼又尷尬的往後退,他們計劃了這麼久,這麼隱秘的事,竟然完全被發現了!
趙光義站在人群後面,嘆了口氣,有道是退潮時才知道誰沒穿褲子,現在眾人都往後退,才知道誰是領頭的人:「將近一百二十年,我有什麼過錯,也清的乾淨了。罵我我認,打我我也忍了,事情總的有個頭,如今皇位重歸二哥的子孫後代所有,人間說這是物歸原主,二哥該息怒了。從今往後,二哥對我的子孫後代,不能當做親人,也請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