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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錢繆、馬殷、王審之、李嗣源必然自由,其他人還需存疑。朱溫雖然多疑,對百姓卻很寬厚,薄徭役釋宮女,努力在當個明君。李存勖模稜兩可。石敬瑭雖顏面掃地,他畢竟不是漢人,不曉得忠孝廉恥也很正常,執政也不算荒謬。」
劉欣沉吟良久,錢繆他們仨都是被當時的皇帝冊封的,自己立牌罵人也傷不到他們。但李嗣源可未必……他可是一人承擔亂臣+賊子兩份工作,一點都不含糊。
他回去之後又研究很久,最終決定把這塊板子拿去燒火。
然後另寫了一塊,落款改成漢高祖。
以前漢朝皇帝們湊在一起讀過漢書,但唐朝的皇帝們不肯在一起看唐書,每個人都認為這套書會帶來互相傷害的效果。
劉知遠沒有改石敬瑭的年號,表示自己屬於正統。
二月稱帝,十二月去世,這個中年人一路哭泣著來到小帝鎮,環顧四周,在石敬瑭發怒之前:「我兒子呢?嗚嗚」他就是因為心愛的乖巧漂亮的兒子去世而傷心過度,導致生病,去世。
石敬瑭舉起的拳頭又放下,想起這老兄弟以前兩次保護自己殺出重圍,又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你真不是條好漢子,不就是死了個兒子嗎?勞資死了五個兒子,有什麼大不了。誰死了?」
劉知遠:「承訓!長子承訓!」
「啊!我怎麼不知道!」石敬瑭想起那個溫厚美姿儀的少年,當初也挺喜歡這小孩,累官至檢校司空,有空時也叫來聊聊。「怎麼死的?被誰殺了?」
「嗚嗚嗚是病死的!」
倆人為了早逝的好兒子們抱頭痛哭。「生子當如李存勖!」
「不會唱戲的李存勖。」
李存勖黑著臉威脅道:「你們倆適可而止!」
哀嘆了數日,開始聊起趣聞。劉知遠:「我託孤給四名輔政大臣,其中有一人名叫郭威,脖子上紋了個麻雀,諢名叫」
旁邊人繼續出牌:「麼雞。」
「郭雀兒……」劉知遠沒繃住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哪能叫郭麼雞?他和唐莊宗的淵源頗深。」
李存勖好奇道:「有什麼淵源?」
「他的老婆柴氏,原本是莊宗的宮妃!後來出宮改嫁,選中了一文不名的郭威。倘若郭威以後也篡權當皇帝,那柴氏就厲害了,也和兩個皇帝,嘿嘿嘿。」劉知遠知道郭威是自己的忠臣,也希望他能同樣忠於兒子,但他也到這裡的之後,難免有些不好的妄想擔憂。
胡亂說某大臣會謀反,在別的時候不好,在現在沒什麼不好。有點太正常了。
人們嘿嘿嘿的笑了起來,一個女人和兩名皇帝睡過,這種事……其實很常見的,蕩平某國之後後宮美人、前朝才子、府庫財產和百姓都被接手了。但這樣的女人要是當上皇后,那就不一樣了!
說不定將來還能在這裡見面。
李存勖想了半天:「柴氏啊,恍惚記得,她很不懂藝術。」他的宮妃不是特別多,而他記性很好,柴氏不算是大姓,比宮裡那六七個王美人好記,記得這個柴氏就是美貌但不熱情,當年在戲台下絕對算不上一個好觀眾,不鼓掌喝彩。難道是朕的演出不夠精彩嗎?那怎麼可能,絕對是她不懂欣賞。
李克用捏了捏拳頭,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李嗣源百無聊賴:「若這麼說,我算是個媒人。」因為是他繼位後遣散了先帝無子的妃妾,賞賜金帛送回老家去,之後才發生了這些事。
劉知遠知道郭威的家事,當年他沒當皇帝時,有時候喝酒閒聊等戰機,聽郭威吹過自己老婆慧眼識人——我當時很窮,在外面淋雨,夫人看了我一眼,就打定主意要嫁給我。
劉欣趁夜色悄悄抱著牌子和盾牌跑了過來,剛要把字沖裡面立好,拿了兩根木頭做支架。正在慢慢擺弄時,兩根木棍倒了下來,互相一砸,發出微微的聲響。
距離這裡最近的是錢繆,他和馬殷合力修建了小小的堡壘,被這細碎但不正常的聲音驚醒,立刻持弓,順著樓梯上到樓上的瞭望台。這台子是三尺高的邊牆,和城牆一模一樣,上有亭子,正中央堆著一些箱子,都是物資。
夜色微明,錢繆蹲在牆壁垛口朝聲音的方向看了看,馬殷穿著睡衣爬上來:「怎麼了?」
「你看那邊,那人在搗鼓什麼?」
遠遠的看著,有一塊黑乎乎的東西,手在背後不斷的搗騰,似乎是……
「煙花爆竹?」
「這是誰雇來的人?」
雖然享受了很長時間的安寧,但他們還沒忘記戰爭的帶來的警惕,深夜在別人家門口放爆竹這種事雖然尚未應用在戰爭中,但必然有效。
馬殷:「你來射箭,我去敲門。」二人的箭法都很準,只是馬殷沒帶弓箭。
「且慢。」錢繆頓了頓:「你認為這人是誰雇來的?」
馬殷:「一去便知。」
被叫醒的每個人都一臉無辜,單純的提著劍或火筷子走了出來,都往那邊看去。
「牌子上有字。」神箭手們眯著眼睛細看,朦朧的月色下,二三十米外的字也很容易看清楚。
看清楚之後,眾人高呼:「放箭放箭!」
你他娘的罵誰呢?眾人立刻就有了懷疑對象。
劉欣焉能毫無準備?他立刻立起盾牌,掩護自己撤退。
盾是藤盾,用藤條編織,桐油浸泡,又輕又韌。雖然被箭的衝擊力幾次推倒在地上,還是連滾帶爬的順利回家了,就中了一箭,這比他計劃中的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