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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1:44:49 作者: 文繹
    李适疑惑道:「還有砍價的事?」

    劉邦口若懸河舌綻蓮花的講了一會玄而又玄的故事,由於太不可信,被李炎本人戳穿。「哼!」劉邦站起來,走到門口往裡看了看:「大妹紙~在家嗎?出來聊會兒啊。」

    禪堂淨室內有一個胖美人的身影,沒有楊貴妃那麼胖,只是豐滿,端坐在蒲團上,雙眸禁閉,一動不動。倒像是龍門石窟中那尊按照她面貌雕刻的盧舍那大佛。

    奇怪的是美人頭戴花冠,不,不是花冠,髮髻上似乎插滿了鮮花,沒露出半點鬢髮。

    李治追進去沒能攔住他,臉都紅了。武曌入定之後,他閒的沒事就在她髮髻上插花……有點幼稚也算是個消遣啊!

    劉邦:「嘖嘖嘖,你居然放任她入定而不打斷?」

    李治嘆了口氣:「她經歷的多,放下的徹底,天下和皇權都拿起來又放下數次。既然攔不住不如就這樣。」

    ……

    又將把死於甘露之變中除鄭注、李訓之外的百官全部昭雪。

    李昂:「……是我用人不當。他也太小心眼了!」給我留點臉面不行嗎??

    大中二年,別的皇帝們在熱議張議潮是否能成功。

    憲宗李純正在百無聊賴的曬太陽,以前很少有這種一躺一下午,讀書吃零食,啥也不乾的機會。

    他的郭貴妃忽然從天而降。

    第294章

    郭貴妃,郭太后, 她和男孩子的的名字一樣, 都帶金字邊, 名為郭鈺。

    見到三十多歲模樣的丈夫枕著靠枕,滿臉的鬆懈懶散, 沒有絲毫疲憊,就好像有什麼神秘力量強迫他不許出門,在家裡好好睡了五六天一樣。憲宗李純在稻花從中曬太陽, 身邊彩繪托盤上放著金執壺, 旁邊胡亂放著一隻不相稱的瑪瑙杯, 盤子裡很沒規矩的堆了幾樣點心果子。有一些非常精緻,一看就出自后妃的巧手, 另一些則不然, 顯然是從集市上買的。

    郭鈺在門口踟躕徘徊, 她在鏡中看了自己的容貌, 倒是年輕,是入宮時深受盛寵無憂無慮的時候, 她自成婚之後, 到成為貴妃, 在皇帝立太子之前, 十幾年間沒有半點憂慮。相隔這麼久:「陛下好悠閒自在, 還記得我嗎?」

    李純時常夢到生前的場景,有時候是朝堂上和李吉甫、元稹等人一起指點江山,有時候則是在後宮中和貴妃嬉戲, 有時候則是可愛的女兒們——公主們比皇子可愛的多。今日只當是做夢,拍拍自己的肚子:「過來。」

    郭鈺立刻打發鬼差離開,快步走了過去,不顧這席邊稍有一點帶起來了泥土,脫了鞋只著羅襪,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揉了揉他的肚子,眼中竟有些溫柔慈愛,李恆和他父親長得十分相似,只是氣質不同。她一開始認得清,等到淚水迷失雙眼時,竟認不清眼前的是丈夫還是兒子:「這些年,我聽說你一直在等我?」

    好討厭,很快你還會等到另一個夫人,一個婢女,不僅兒子當了皇帝,她本人也要被追封為皇后,也到我的丈夫身邊。

    其他皇帝都在探討張議潮。邊境和大唐的音訊隔絕,皇帝還不知道,他們已經知道了。

    在曾經安西都護府所轄的地方,在郭昕這位邊陲郡王灑過熱血、馬革裹屍的地方,在淪陷了數十年後,人們屈從了,但沒有麻木,一直在伺機再次回歸大唐。

    新生代誰都沒有見過大唐,沒有見過大唐的士兵,也沒有受過大唐的恩惠,對於大唐的文字和語言,也是在家裡私下教授,在公開時是被禁止的。但他們前所未有的炙熱的愛著唐朝,愛著祖輩傳說中富強昌盛、平等自由、讓人能夠有尊嚴的活著的國家。愛那個有法律的國家,而不是隨時都有可能被劫掠、殺害,青壯年被人警惕驅趕,老弱被人隨意殺戮還不用負責的破地方。

    有些人天然就是奴隸,天然崇拜強權,敬畏每一個有一丁點權力、地位的人,像猛犬一樣撕咬不敬畏權貴的異類,把對方視作邪祟和仇敵。

    但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願做奴隸。

    「張議潮是個英雄。」

    「他當然是英雄。我希望不論他能否成功,都能成為神鬼。他這份忠心」皇帝什麼都給不了,甚至擔心消息無法穿過千里黃沙,報到李忱眼前,如果皇帝不知道,這件事也不能名留青史。

    黃沙中淹沒了太多東西,但鬼魂們把這些事記錄了下來。

    李适深深嘆氣:「大漠孤煙直……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雁門太守理應如此,張議潮不曾做我唐朝子民,卻發起突襲,血戰,奪下城池。

    李世民在旁邊感動的抹眼淚,自從今年年初得到消息,看到李德裕被貶到崖州(海南海口),做了一個小到讓人想不起來司戶參軍之後,就覺得唐朝完了。李忱沒有容人之量,還一味的喜歡假裝什麼都知道,各種恐嚇大臣,假裝情報密探無孔不入。他倒不是嚴以律人寬以待己的人,李忱對他自己的行為約束的也很嚴格,甚至有點強迫和偏執,竭盡全力的做到皇帝的標準,對兒女的約束同樣嚴肅。可是當皇帝要的不是道德楷模,也不是聖人。太宗想想自己那些從敵人手下搶過來弄過來的凌煙閣忠臣,再看看警惕反感李德裕的李忱,不禁憂愁,你管他是誰的男人女人呢,搶過來就是自己的。看著李忱的生活都覺得累,事倍功半,他就回來了。

    (李德裕自傳上:《從被排擠的丞相之子到丞相——我愛李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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